看淡了生死,習慣了分彆,但陷在彆人的故事當中,原來還是會動容,世事難測,人生於世,是無奈,是可悲,是未知。
---------息菱
赤靈院
息菱來到牢房前,便有弟子上前來:“息菱神女,請問您要見誰”
息菱意味深長的看著眼前弟子,久久不語,那弟子便一直微微俯身,等著息菱開口,兩人僵持一會兒,息菱回答:“來見弦箬”
“息菱神女,您有所不知,掌院說……”
“掌院說,儘早查明鐘離族幾人被殺之事”
息菱堵了那弟子的話,直接越過他向牢內走去,遠處觀察情況的林榭悄悄離開。
待見到殘崖,足足用了近半個時辰,她靈力高強,對牢內情形熟悉,那些弟子不敢掉以輕心,將她關押在牢內最深處,鐵鏈加身,牢外兩隻身形龐大的巨獸窩守,牢門之外,設有封印,殘崖就算有能力逃脫,也是要費一番力氣。
息菱出現在牢門外時,兩隻巨獸受驚,起身吼叫,麵前猶如狂風巨浪襲來,息菱手臂抬起,衣袖擋住風波,隨後衣袖一揮,兩隻巨獸便乖乖窩下。
向裡看去,漫無邊際的黑暗中,一束光直直落在殘崖身上,為她驅散陰霾。
按照規矩,要審問牢中人,必須有人在場,將他們之間的一言一語記錄,息菱等候片刻,身後不遠處便有人現身,緩緩前來,手持一扇,看上去年紀尚小,沒想到已經能勝任此等要事,記錄言行者,不僅要察言觀色,還要適當調節,幫助審問者獲得有效信息,還要自身實力過硬,一旦出現劫獄或闖獄者,定要保證犯人安然無恙。
息菱看去,那弟子便俯身拜見:“弟子南榮暨堂,見過息菱神女,神女請”
南榮暨堂說著,便為息菱開了牢門,息菱點了頭,轉身進去。
看見兩人,殘崖隻是抬頭一眼,隨後又耷拉下腦袋,一副等死的狀態,息菱微微轉頭,趁南榮暨堂等弟子不注意,突然施法,讓他以及在場弟子都短暫失去意識,陷入昏迷當中,殘崖不明息菱此舉,疑惑的看著她,沒想到息菱不僅替她解了束縛,還為她換了新衣。
殘崖站起身來,不解問她:“什麼意思?”
息菱手指向一方:“請坐”
殘崖沒有拒絕,坐在了她麵前,隨後息菱又說起了從前的事,隻是從始至終,都沒有提到過除她們姐妹之外的人,看著她些許動容的臉龐,息菱自顧自道:“我始終想不明白,到底是什麼,能讓你姐姐思崖妥協,直到……我收到了一件東西,才讓我想明白了這其中的一切”
殘崖心思謹慎,不管息菱說什麼,她都不會輕易開口,害怕言多必失,息菱知道她不是輕易開口,但沒想到竟這麼難審:“鐘離族其他幾人與你無冤無仇,你殺一人便罷,為什麼要殺其他人呢”
殘崖絕望笑著,平靜說來,聲音毫無起伏:“鐘離群他是該死,而其他人的命,是我送給一個人的禮物”
“那個人是大長老”
息菱問出,殘崖立即否認,可是息菱卻咬著不放,一再強調:“這麼篤定,那一定是了”
“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是大長老呢”
“所以就是大長老咯”
“你……”
殘崖來不及開口,息菱便又喊道:“怎麼樣,記清楚沒”
殘崖看去,南榮暨堂居然恢複正常,而且將方才所言都記錄下來,殘崖這才明白,他們是故意的。
隨後,無論息菱再說什麼,殘崖都沒有再說一字,息菱走到她身邊,挑起一縷青絲,輕輕撫摸,幽幽而言:“自你出事後,先前與你一起的好友窕瀾司長,總是望著深牢方向歎氣,她一定很傷心,她真心以待的好友,居然什麼都是假的”
殘崖抽回青絲,起身看向光穿透進來的地方,心裡說不出的滋味:“如果我沒有遭遇那些事,我與窕瀾不會相識,那些事發生之後,這一天的到來不可避免,報仇是我活著的唯一希望”
息菱走到她身後,望著光的方向,接著她的話:“是啊,一切都是注定的,可是,丞兒如果知道的話,一定也很傷心”
“丞兒”
殘崖傷心的喚出,淚水滴落,息菱接住淚滴,略微施法,那滴落在地還未乾涸的淚水之上,浮現出夙丞的麵容,殘崖喜出望外,蹲下想要抓住,卻在觸及的那一刻消失的乾乾淨淨,她反應過來,動了怒,出手攻擊,息菱身影閃躲,一片翎羽落在她發間,限製住她的動作,與她道來:“你為什麼要殺其他人,現在我想清楚了,因為其他幾人是大長老想要殺的目標,他為護赤靈院,與親兒離散,後來夙丞卻慘死於鐘離族之手,事後又被四族聯手壓住此事,所以大長老心裡恨,他想要毀了四族,替你姐姐思崖,替他兒子夙丞報仇,對嗎”
殘崖想要移動身體,卻無能為力,她不肯再言,欲咬舌自儘,息菱猜到她的意圖,早早阻止了她,推心置腹的告訴她:“殘崖,你很勇敢,遇到這種事,沒有人願意釋懷,想要報仇更是理所應當,但沒有規矩,不成方圓,你無視法規,最終亦會敗於法規,你想要做的事情都已經做到了,我相信你一點都不懼怕死亡,但是,你的一生過得太苦了,我不忍心你這麼孤獨悲慘的離開,我會給你最後的體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