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勺下肚,薑永握住寒煙拿調羹的手,把調羹放下,順勢把寒煙的纖纖玉手,放到了自己的心窩上:“煙兒,感覺一下,有沒有感覺我的心砰砰在跳?你看,它在為你而跳動。”
這男人撩撥女人是有一套,在情愛方麵,確實比楚關流還要懂得女人。寒煙在心裡腹誹薑永,麵上卻是淺淺一笑:“提舉大人,你的心怎麼可能為我而跳呢?如果沒有我,它照舊是跳的。”
“它跳得很快呢。煙兒,感覺到了嗎?” 美人在前情難自禁,薑永酒意上湧,腦子炙熱得無法思考,他一把攬過寒煙,嘻戲似的和她交吻,眸色變得更加深沉。
寒煙啞吟出聲:“提舉大人,等等。你嘴裡都是酒氣,我受不了。”
好不容易推開他,薑永又一次糾纏於她頸窩間,含糊的嘟囔著:“煙兒,你就依了我吧。”
欲望連連高漲,細細品嘗她頸窩的玉膚也不能緩解。沒有她的允許又不敢真正得到她,怕得到她的身卻失了她的心。這種情愛得不到舒解的感覺,就像痛苦中又帶著一絲甜蜜,真是太折磨人了。
“難道真正愛一個人,就是如此痛苦大過甜蜜的嗎?” 薑永醉意朦朧中思忖著這一亙古難題,越想越頭疼。他把頭埋在寒煙的頸窩處,流連不已。
“還好我骨子裡是一個現代人,隻要你沒有真正得到我,我洗浴一下就權當被狗咬了,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寒煙被眼前纏綿不已的薑永,弄得心神俱疲。
看薑永醉意上湧,寒煙隻好扶他床榻上躺下。呆坐了很長時間,也不見薑永有醒來的跡象。房間裡隻有這一張床榻,在她入住前明顯是有備而來。夜深了,陣陣倦意襲來,料薑永今晚也對她做不了什麼,寒煙隻好在床榻另一邊合衣躺下。
四更天時,睡意朦朧中的寒煙,感覺到整個身子被箍住,臉上被啄得生疼。睜開眼,就見薑永抱著她不斷地親吻,嘴裡含糊不清:“煙兒,你太美了,實在太美了。給我吧,好嗎?給我。我不會負你的,我一定給你一個名分。我會和唐隱和離,你相信我。”
一激靈,寒煙趕緊推開薑永坐起。還算幸運,身上的衣裳還沒有被解開。對付這個人,寒煙自認為有辦法:“提舉大人,不是說好了嘛,我們要培養感情,我不喜歡被強迫。我想你也希望我愛上你,是不是?兩情相悅在一起才會身心和諧啊。提舉大人,你既然愛我,就要尊重我的意願啊!”
為了麻痹薑永,寒煙伸出手,勾住了薑永的脖子:“提舉大人,好不好嘛,給我一段時日。”
難得見到心愛的女人撒嬌,又主動親近於他,被寒煙深深迷住的薑永哪裡抵抗得了?
“煙兒,那就讓我抱抱你親親你,我不動你,好嘛?” 薑永的一聲“煙兒”,喚得又溫潤又低沉。但凡對這個男人有一絲絲感情,寒煙可能也要防線失守。因為這個薑永,吻技實在是高超,有時候輕啄有時候又流連,帶著萬般不舍。寒煙縱然虛偽應付也是調控不了呼吸,冷汗涔涔落下,心驚不已。
偏的這個薑永是真的愛她,要誘她一道沉淪。
“煙兒,你會在乎我嗎?會嗎?” 每每唇唇相觸的一瞬,薑永都感覺自己整個人酥麻。眼前的這個女人啊,身上總有一股幽香,似有若無,時時擾得他神魂顛倒,不知身在何處?讓他深入唇齒間的交纏就醉倒,每每意猶未儘。
“提舉大人,能不能讓我睡一會?才四更天,天還沒亮呢。”寒煙嬌喘微微,實在是扛不住。
“嗯,煙兒,那我抱著你睡。你放心睡,我絕不動你。” 為了博得寒煙真正的歡心和愛意,這個薑永也是十分辛苦地克製自己,千萬不要深入一步。
料得這個薑永此時此刻也奈何她不得,寒煙悠悠開口:“大人,你抱著我睡,我真睡不著。”
薑永萬般不舍地鬆開手:“好好,我看著你睡。煙兒,睡吧睡吧,我不吵你。”
懶得理會薑永雙眼溢出的複雜的神色,寒煙轉身,迷迷糊糊睡去,也不敢睡得太沉。
看著轉身後的寒煙,這妖嬈的身姿,薑永看得入迷。他心裡感歎,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美的女人?腰是腰臀是臀,簡直是人間尤物。如果早點遇到她,說不定寒煙早就是他的人了,哪裡還用得著這樣等待又等待?
打量著寒煙迷人的身姿,一旁的薑永也終於扛不住睡意,沉沉睡去。
遠在四川府的楚關流,自然不知他的寒煙深處危境。如果他知道,一定會扔下那邊所有的雜事,讓車夫快馬加鞭往臨安府趕。可是世上,沒有那麼多的假如。
四川府的井鹽供應,在楚關流多方調劑之下終於湊足了一萬斤,價錢卻比前幾回昂貴了許多。因為官府持續在打壓私鹽,所以鹽戶們也不敢把所有的井鹽都賣給楚關流,而是從中撥一小部分。
即便如此,該來的還會來。這一日客棧裡的楚關流正欲出門,忽聞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又消失在門口:“哪位是臨安府的楚關流?有人找。”
楚關流以為是鹽戶有事找他,踏出房門卻看見幾個差役模樣的人,上前圍住了他:“這位衙內,隨我們巡鹽司走一趟。”
“不知官差找我何事?”楚關流不解。
“跟我們去一趟不就知道啦?巡鹽司有請。”官差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
好漢不吃眼前虧,楚關流也不敢多問,隻好隨幾位官差出門。
這一去衙門深似海。楚關流哪裡料得到,他的苦難還在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