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濃,閒佇立,庭柯影裡 奈向燈前墮……(2 / 2)

滿池嬌 晨安安安 5408 字 11個月前

“公主自然也是美的。公主的美,和我的煙兒的美,是完全不同的兩種美。” 薑永說的是心裡話。

“喔,有何不同?” 莫愁實在是好奇。

“公主的美,是靜若處子,動若脫兔。而我的煙兒,是質傲清霜色,香含秋露華。” 說起寒煙,薑永沉浸在回憶裡。

“薑尚書,你倒是誰都不得罪。” 對於薑尚書的回答,莫愁甚是滿意。

為了投莫愁之好,薑永搜羅了兩位也有“分桃之好”的美女,讓她們伺候好公主並守口如瓶,並把兩位美女的家人逐一控製,讓她們倆明白,如果伺候公主的事敢透露半分,她們和家人都有性命之憂。兩位美女入了公主府,自然是對薑永言聽計從,也把公主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莫國的戶部尚書陳安,向來和薑永磁場不合拍,而且他的人打聽到薑永在臨安府的所作所為,也對薑永曾被發配邊疆的事兒一清二楚。之所以沒有揭穿薑永,陳安有更深層次的考慮。在官場上混的人都深諳明哲保身的道理,況且現在薑永又成了莫國的駙馬。不到萬不得已,陳安不會明裡暗裡得罪薑永。

在莫國和臨安府的關係上,陳安向來是主戰派,他曾提議“直搗臨安府”。陳安的主戰,在某種程度上,與官家和民間都有了間隙。而薑永呢,屬於主和派,很大程度上是因為秦寒煙的緣故。他不希望一旦兩國之間發動戰爭,他的寒煙淪陷於戰火之中。萬一戰爭真的無法避免,他也一定要想儘一切辦法,把秦寒煙接到莫國。

某日朝堂之上,陳安又跟皇帝老兒提議,加快“直搗”臨安府的進程:“陛下,臨安府的統治者們安於現狀,他們雖然有很多名將,但是卻缺少能安邦的文臣。一旦我們發起戰爭,臨安府的那幫文臣很可能就是我國的助力。”

皇帝老兒對於陳安的建議,猶疑不決:“駙馬,你以為如何?”

薑永提出了自己的看法:“陛下,臨安府的探子回報,皇帝的想法是,隻要彆人不打我,我也不想去招惹人家,守著半壁江山,相安無事最好。既然人家這麼想,我們何必去主動挑起事端?而且發動戰爭,暫且不說能不能贏?一旦開戰,雙方的老百姓最吃虧。有錢人家可以早早逃離,老百姓又能逃到哪裡去?”

陳安早就想到薑永會如是說,在朝廷之上當然不能退讓:“駙馬畢竟是臨安府過來的,難免會替臨安府多考慮一些,這也能夠理解。但是如果我們不趁著臨安府的那幫統治者,偏安江南一隅之地的時候突然一擊,恐會失去最好的時機。”

看兩人針鋒相對,皇帝老兒出來打圓場:“好了好了,兩位愛卿的提議,朕覺得都各有道理,此事容後再商議。我聽說臨安府的丞相秦左有意和我們修好。駙馬,你派人擇機和秦左取得聯係,看看他的意思?”

“陛下,我著人即刻就去辦。”既然皇帝老兒下了命令,薑永也不能不辦。雖然他是皇帝老兒的女婿,但同時也是作為臣子的他,自然知道誰的命令,是要百分百服從的。忤逆,對他也沒好處。

下朝之後,薑永回到駙馬府,把黃滔喚來吩咐了若乾事宜。對於今日朝堂之爭,莫愁公主也是略有耳聞:“駙馬,萬一兩國之間真的要開打,你是不是要把你那個心上人接過來?你放心,我不會阻攔。”

薑永對於莫愁公主的慷慨,甚為感激:“謝謝公主。萬一真的有需要,可能還真的要叨擾公主。到時候,我就說寒煙是我的表妹,是我在臨安府唯一的親人,萬不會讓公主為難。”

對於公主,薑永是誠心誠意感激。他能有今天,雖然有他自身的努力,但是跟公主的全力幫襯,也是分不開的。

黃滔派出去的人來到臨安府以後,以商人的名義找到一個機會拜見了丞相秦左,並呈上了來自莫國薑永的書信。對於這個薑永,秦左之前略有耳聞,原以為他被發配邊疆後會一蹶不振,想不到此人居然途中逃脫還去莫國做了駙馬,想來也是一個頗有能力之人。對於薑永信上所說希望兩國修好,請他斟酌的提議,秦左是百分百讚成。其實秦左也知曉,臨安府的統治者何曾想戰火蔓延,畢竟偏安一隅的日子甚是愜意。既然莫國有意,秦左也樂得做一個順水人情。

兵法講,“攻心為上,攻城次之”,這秦左能坐到丞相的位置也不是一個無用之輩。既然薑永有意修好,那他對薑永在臨安府的過往也要打探清楚。“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秦左知曉了薑永和“朱鵲橋”的糾葛,也知曉了薑永的軟肋,自然心裡有底了:“色是刮骨鋼刀,財是下山猛虎。這個薑尚書,薑駙馬,倒是兩樣都想占著,也是一個貪心之人。貪心之人就好掌控了,人啦,就怕他不貪心。”

秦左隨即吩咐府裡的管家:“以後朱鵲橋但凡有個風吹草動,都要向我稟告。特彆是朱鵲橋的少夫人秦寒煙,給我看好了,不能有絲毫差池。總有一天,這個秦寒煙,說不定能派上大用場。”

管家也是個嚴謹之人:“相爺,除了那個秦寒煙,我看朱鵲橋的少東家也得看緊了。我聽說他甚是寵愛他的夫人,因為吃薑永的醋,還曾經娶了一個小妾氣他的夫人。現在那個小妾,已經被他們請出府了。”

“那個薑永,對那個秦寒煙是勢在必得。朱鵲橋的少東家楚關流麼,遲早是他們之間的障礙。到時候這個障礙要不要搬除?我可以伺機而動隨機應變。為了我們臨安府的利益,搬除一個布衣商人或者為我所用,都不是什麼難事。” 秦左胸有成竹,心中已有了幾分盤算。

“相爺,那個朱鵲橋的財富,在臨安府也是數一數二的。以後但凡相爺遇到困難了跟他們開口籌措銀兩,諒他們也不敢不從。” 管家也是個能盤算的主。

身在莫國的薑永,不日收到了臨安府丞相秦左的密信。信中主要說兩國交好,實乃幸事。望尚書有機會到臨安府走動,看望故人。尚書的過往,他在臨安府統治者這裡已經稟明,過往概不追究。萬一有一日兩國戰爭真的無法避免,隻願尚書在他鄉異國為故國爭取應得的利益,而不是推波助瀾讓故國陷入深淵。

收到來自臨安府的信件,薑永還是很欣慰的,好似身處臨安府的秦寒煙給他來信一般。至於張炎那一邊,黃滔也已派人跟她聯係上,來自莫國的第一筆銀兩,也悄悄運到了張炎身邊。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軟,必要時那個張炎,還不得聽他薑永的?當然她現在還不知銀兩背後的真正主人是薑永,她還以為是莫國的商人黃滔,想在臨安府分一杯羹而已。張炎也不知,某些方麵薑永和她的目標是一致的,就是得不到的要毀掉,不喜歡的人要除之而後快。

對於接受來自莫國的銀兩,張炎明顯有自己的考量,最近她也接連看了兩個商鋪,準備盤下來擴張:“隻要對我們有利,莫管銀兩來自何處?如果不接受這一些,單憑我們的力量沒有辦法跟朱鵲橋抗衡。” 張炎吩咐親信,抓緊招聘幾個手藝好的待詔,接下來她要設計幾款金銀首飾,免不了缺能工巧匠。

既然銀兩歸了張炎,薑永也沒有讓黃滔過問太多。協議上寫著收益是“六四分成”,黃滔得六,張炎得四。對於張炎來說,隨便怎樣分成她都賺了。

為了給張炎設計助力,薑永還讓黃滔,給張炎送去了幾樣具有莫國特色的首飾。什麼纏枝花紋金鐲,鏤雕金荷包、銀盞托等等,其中有一隻鎏金花鳥鏤空銀冠尤為精美,它的冠頂呈圓形,兩側有立翅,各向外撇,通體鏤空。冠的正麵及立翅均裝飾展翅欲飛的鳳凰,周圍還裝飾了纏枝花卉,紋飾和造型,都十分華美。把這個首飾遞給黃滔的時候,薑永十分不舍:“本來這個銀冠,我是要留給煙兒的。罷了,我再搜羅更好的,給煙兒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