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莫國的日子一天天過去,對於薑永來說,這個第二故鄉跟臨安府沒什麼兩樣,依舊是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但是在他眼裡,見不到秦寒煙的日子,無論多美的風景對他來說都失去了意義。即便身在莫國的日子享儘了榮華富貴,他還是度日如年,念而不得更相思。
這一日,窗外杜鵑啼鳴,細雨如煙,薑永的心裡七上八下,坐立不安生,他喚來了黃滔:“你準備一下,明日和我出發去臨安府。給我尋一套莫國布衣商人的服裝,到時候我們以商人的身份,去臨安府。”
對於薑永的提議,黃滔並沒有感到意外。來到莫國的這些日子,作為薑永的心腹,黃滔對於薑永的愛人,已經從薑永的口中聽說了許多遍。薑永急著要去臨安府見愛人,他是明了的。
另一邊,薑永和莫愁實話實說,說要去臨安府一趟,朝堂上請假的理由是身染微恙,不便出門。若有來訪者,希望公主幫忙擋一擋。莫愁慨然應下,讓他忙自己的事,不用擔心家裡。一切安排妥當,薑永和黃滔二人就出發了。
多日後,終於抵達臨安府。雖風塵仆仆,但薑永和黃滔一行,在旅舍裡稍事休息後先期拜訪了丞相秦左。兩人初次見麵,可謂一見如故。畢竟之前書信往來,已經對彼此蠻熟識了。
手握權柄的兩人,對現下的局勢有著相似的看法,認為兩國之間不宜兵戎相向。各自休養生息,對兩國百姓都有利。
“駙馬這次前來,是要看望故人麼?”秦左開門見山。
薑永料到秦左對他的過往已經了解得一清二楚,索性就不隱瞞了:“不瞞丞相大人,我這次除了和丞相見麵,還要約朱鵲橋的少夫人秦寒煙見個麵,我對她甚是想念。如果丞相方便的話,幫我約一下秦寒煙,以丞相府的名義。”
“這個不難,待我尋個由頭,明日就幫你約出來,駙馬就等著我的好消息。” 秦左隨即安排手下,著手安排,名義是請朱鵲橋的少夫人來府上一敘,商討臨安府女子商會成立事宜。
秦寒煙接到丞相府的請帖,沒有半點疑心,立馬跟楚關流交待了一聲就出發了。
偌大的丞相府,管家領著秦寒煙走了很長的時間,才到達一間布置清雅的內室。管家說:“請少夫人稍候,丞相稍後就到。”並把門掩上了。
秦寒煙盯著一幅畫出神時,身後傳來了聲音:“這幅《踏歌圖》,是我好不容易請兩朝畫院待詔馬遠給我畫的。馬遠擅畫山水、人物和花鳥,山水取法李唐,筆力勁利。”
“難怪,我們民間愛畫人士,稱呼他是‘馬一角’,因為他畫畫喜作邊角小景。畫中的這4位老者,或手舞足蹈,或回首而歌,或擊掌踏節,或腳步踉蹌,真是饒有趣味。”
秦左聞言,知曉遇到了一個懂畫的知音,不免心中驚喜。再仔細端詳,隻見有美一人,清揚婉兮。邂逅相遇,適我願兮。秦左的心中,不免悸動。這種悸動啊,已經多年未出現過了:“夫人請落座,來我這裡,不必拘泥。”
原以為丞相是一名嚴肅的老者,想不到是一位正值壯年的儒雅形象,秦寒煙也不免刮目相看。年紀輕輕就爬到了相位,一定有他的過人之處。
二人相談甚歡,敲定由秦寒煙聯絡臨安府有頭有臉的商界女當家們,不日召集商議選定會長一職。末了,秦左輕言細語說出了安排:“我一會還有事就先走一步。有一位遠方而來的故人,要見夫人一麵。夫人稍候,他馬上來。”
秦寒煙不免心中疑慮,眼看著秦相急急出門,來不及細問,便答應了一聲,端起手中的茶杯再次走到《踏歌圖》前,想再細細觀賞一番。正看得出神時,手中的茶杯被人端走,還沒來得及轉身,就被身後的人緊緊抱住,頸窩裡傳來了一陣溫熱:“煙兒,我的煙兒。離開你的這些日子,我滿心滿眼都是你。”
薑永低下頭,靠在寒煙迷人的頸窩裡,聞著熟悉的馨香,想著天荒地老該有多好!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秦寒煙明白過來,是薑永,薑永回來了。他不是被發配邊疆了嗎,怎麼又回到臨安府了呢?秦寒煙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心中充滿了疑慮:“大人,我的心意不是告訴過你嗎?我倆斷無可能。”
扳過秦寒煙的身子,薑永迫不及待地吻上了寒煙,唇上帶著能灼熱人的溫度,長驅直入。無論寒煙扭動身子如何抗拒,薑永都死死地箍住了她。薑永的滿腔深情,在一陣強似一陣的吻裡傳遞給寒煙。秦寒煙即便再抗拒,似曾相識的吻,也不免讓她失神。
在秦寒煙失神的瞬間,薑永在她耳邊輕語:“煙兒,跟我去莫國吧。我現在雖然是莫國的駙馬,但是和當朝公主莫愁,並沒有夫妻之實,因為公主有“分桃之癖”。我倆過日子是各取所需,各自都明白。你的存在,公主也知道,她也理解。莫愁說過如果我帶你到莫國,她會跟外人稱你是她的親戚。我們在府裡,可以過自己的小日子。”
原來,薑永是逃到了莫國,又混了一個駙馬之名。秦寒煙也知曉,這個薑永絕不是一個等閒之輩:“大人,我跟你說過,楚關流待我很好,我跟他有夫妻之愛夫妻之實,大人也不介意嗎?”
“我都明白的,隻不過我們恨不相逢未嫁時。煙兒,我願意等你,等到你,願意跟我去莫國的那一天。” 薑永信心滿滿,他愛著寒煙,願意為她做一切事情。即便貪墨成癮,即便眾叛親離,他也要寒煙,他要定了寒煙。這世上不會有另一個女子,似寒煙這般讓他魂牽夢縈盼望著相伴一生。
“大人,我感謝你一直記掛著我,被人愛著確實是一種幸福。但是目前為止,我無意背叛我的夫君,因為他待我,也是情真意切。” 秦寒煙說儘好話安撫著薑永,隻希望他能明白。
對於秦寒煙來說,被多個男人愛著,是一種很深很深的困擾。也許對有些女人來說,男人愛她能滿足自己的虛榮心。但是寒煙不是平凡女子,對於愛情,她不貪多,她隻要真正屬於她的那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