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秋,今年秋,湖上人家樂複憂 吳徇……(2 / 2)

滿池嬌 晨安安安 5381 字 11個月前

但是感情的事啊,誰能控製呢?對於薑永來說,他就是愛著寒煙,自從遇見寒煙,他眼裡再容不下其他女子,這也是他的宿命:“你知道嗎,煙兒,在莫國的每一天,我無時無刻不在思念著你。有時候,我整夜整夜睡不著,因為思念你。有時候,麵對著滿桌的美味佳肴,我卻提不起一絲胃口,因為思念你。有時候,看見和你形象相似的女子,我會失神好半天,因為思念你。”

“大人,你可還記得,在你的臨安府府邸,我拒絕過你。在開寶寺,我拒絕過你,在你和唐隱和離以後,我拒絕過你。我是一個很傳統的女人,嫁夫隨夫沒有二心。如果我的夫君沒有待我不好的地方,我總不至於先背叛他。” 麵對眼前這個對她癡狂的男人,秦寒煙努力想解釋清楚。

可是沉浸在愛河中的男人,麵對自己愛著的女人就在身邊,那愛意啊洶湧奔騰,哪裡聽得進去呢:“你不愛我是你的事,我愛你是我的事。你現在不愛我,不代表將來不會愛我。將來的事,誰又能說得清楚呢?我被發配到邊疆的時候,我想著可能這輩子真的和你無緣了,我也可能老死在邊疆了。可是誰又能想到,我逃到了莫國,而且還當上了莫國的駙馬。你說這一切,你能想到嗎,應該也沒想到吧。所以將來的事,我們不要說死,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楚關流,雖然是一介布衣商人,但是他不貪墨,清清白白,這一點我尤其敬佩他。大人,你呢,你敢說你在臨安府,或者在莫國,是一個清清白白的官員嗎?貪墨者有著僥幸心理,但是難保哪一天不會東窗事發,到那時,你又拿什麼來愛我?” 秦寒煙試圖從另一個角度去說服薑永,讓他知難而退。

“我貪墨,是想給你更好的生活。當然,如果我不貪墨,我們的生活也差不到哪裡去。如果你擔心這一點,煙兒,回去以後我保證再不貪墨一分銅錢。以前貪墨的,我也可以拿出來救濟生活困難的老百姓。煙兒,為了你,沒有什麼是我不能做的。” 薑永以為,是因為他從前貪墨現在貪墨所以他的煙兒,才不理會他的,才視而不見他的心意。

秦寒煙沒想到,向來貪墨的薑永,為了能得到她居然可以發誓從此再不貪墨,也願意把以前貪墨的一切化為烏有。一個男人,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是真的愛一個人愛慘了吧。但是從現代穿越到宋代的秦寒煙,對於愛情,對於感情,從來沒有奢望過永遠。現代的一些男人,是說一套做一套。誓言,是可以修改的。承諾,是可以不遵守的。本質上,秦寒煙是一個沒有什麼安全感的女人。她從來,不會把希望寄托在一個男人身上。真正的安全感,隻有自己才能給予自己:“大人,我不是一個充分相信男人誓言的女人。我不希望彆人為了我,改變自己,這讓我有負擔。”

“煙兒,我不是彆人,我是一個真心愛著你的男人。為了你,我願意改變我自己。”薑永深情地看著寒煙,楚楚可憐的眼神,真不是裝出來的。他又一次上前,擁住了寒煙。

“我出來太久了,應該回去了。你不該讓丞相把我請到這裡,我不喜歡欺騙。” 寒煙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是怕你不出門,所以才拜托丞相的。以後我不會了,隻要你肯出來。煙兒,雖然現在莫國和臨安府相安無事。我跟丞相,也不希望兩國有戰事。但是你要明白,國與國之間,沒有永久的利益。況且莫國對臨安府覬覦已久,萬一莫國對臨安府不利,你們這些布衣商人首當其衝,多年的經營也會毀於一旦。所以我希望你考慮考慮,離開楚關流到莫國來。到了莫國,至少我能護著你。” 薑永說出這番話,是真正把寒煙當成了自家人,自家人無需避諱。

“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那就再說吧。起碼現在,我不想離開臨安府,也不想離開朱鵲橋。”秦寒煙實話實說。

又要分彆了,下次相見又不知何時?依依不舍地望著秦寒煙離去的背影,薑永悵然若失。本來他想著這一次,要好好對付楚關流的,讓丞相秦左尋個由頭把楚關流關進監獄也不是什麼難事。但是薑永這一次改變了主意,如果下此陰招他也勝之不武。薑永決定,讓時間來決定一切。如果兩人有緣在一起,那麼任何事情都成不了阻礙。如果暫時沒有緣,那他就靜候著,他等得起。

丞相秦左知曉秦寒煙沒有答應去莫國一事,鬆了一口氣。秦寒煙這個女人,讓他一見鐘情也是他沒有意料到的。在接下來的臨安府女子商會的成立大會上,秦寒煙順利當選主席一職,也有秦左推波助瀾的因素。這一切,秦寒煙當然不可能知曉。

對於在丞相府發生的一切,秦寒煙回府以後沒有跟楚關流提過半句。有了在開寶寺的教訓,秦寒煙決意不提。跟楚關流在一起久了,秦寒煙知曉他也有著男人的通病,對於自家的娘子被彆的男子覬覦是很介意的。一旦有了介意,夫妻之間的關係難免會有裂痕。這種裂痕平時可能無法察覺,但是一旦遇上事,可能就是致命的。

況且他們夫妻倆之間,還有一個張炎需要對付。張炎也是一個賊心不死的女人,秦寒煙明白她要提防的,不止是生意上的競爭,還有張炎隨時可能使出的陰招。

在回到莫國之前,薑永一行約見了張炎,黃滔向張炎介紹:“這一位衙內黃軾,就是資助你的莫國大商人。”薑永的真實身份,黃滔自然不會向張炎言明。

張炎見此君風度翩翩,有幾分她愛慕的楚關流的風采,心中不免暗暗驚喜:“小女子見過衙內。這些時日店鋪的經營能夠蒸蒸日上,全靠衙內的資金支持,小女子感激不儘。”

薑永打量著張炎,對於張炎敢和秦寒煙競爭,他一直很好奇。今日親眼見到她本人,覺得這個女子起碼勇氣可嘉:“不用感謝,我資助你是要求回報的。你放手去做,把朱鵲橋打壓下去,最好讓他們的財力大受打擊。當然啦,我們的分紅,你也不能少了我們的。”

“那是自然,衙內儘管放心。前麵有幾次較量,已經讓朱鵲橋感受到威脅了。至於分紅,我會準時和黃滔交接。” 張炎麵對著這個再次讓她心儀的男人,心中很是雀躍。但是表麵上,她的表情風平浪靜。

“以後你有什麼事情,可以書信寄給黃滔。我們在臨安府也有人,可以暗中幫助你,你儘管放手去搏。” 臨走之前,薑永交待了一番。他觀察張炎,說話行事也伶俐,應該能明白他的意思。

望著黃濤一行離去的背影,張炎沉思的表情揮之不去。她的直覺告她,這個黃軾身上自有一種貴氣,他的身份,一定不是黃滔說的那麼簡單,隻是一個莫國大商人。

回到莫國的薑永,從公主這裡了解到除了戶部尚書陳安來打探過消息,其它的一切正常。對於陳安,莫愁公主頗有微詞:“陳尚書,一直在父王麵前嚼舌根,說是和臨安府開戰必不可免,也不知他安的什麼心?”

薑永聞聽此言並不覺得意外,因為陳安一直是莫國朝廷中的“主戰派”:“在我們莫國崛起之前,一直備受大遼的欺壓,臨安府也向大遼稱臣納貢。有句話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故而有一段時間,臨安府和莫國結成了海上之盟,共同進攻大遼。其中莫國攻打大遼中京,臨安府攻打大遼燕京。事成之後,燕雲十六州歸了莫國,大遼其餘國土則歸了臨安府。莫國的繼任者,包括你父王,都認為臨安府占了大便宜,所以一直想對臨安府挑釁,想讓臨安府再割讓一些利益。陳尚書,隻不過順著你父王的意思罷了。”

“當初事成之後,兩國的利益分配都是商量好的,怎麼事後就不認賬了呢?”單純的莫愁,自然想不明白。

“公主啊,你未免太單純了一些。國家的利益,豈是嫌多的?莫國和臨安府的事態會如何發展,最終取決於你父王的態度,陳尚書終究決定不了。我們,還是靜觀事態發展吧。萬一兩國交戰,你我都要力所能及地做一些事情,避免百姓生靈塗炭。” 說出這一番話,薑永是發自肺腑的。因為兩國交戰,百姓勢必是卷入其中最多的,而且他的煙兒,也在臨安府的百姓之列。縱然朱鵲橋比一般的老百姓多了一些財力的依傍,但是在殘酷的戰爭麵前,一切都是浮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