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外斜陽,水邊歸鳥,隴上歸喬木 寶鏡……(1 / 2)

滿池嬌 晨安安安 5219 字 11個月前

莫國的戶部尚書陳安,土生土長莫國人。從小出生士大夫家族的他,並沒有靠著祖上的功德,而是憑著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的位置。出生士大夫家族的他,從小就有些孤傲,但是從小他就有著遠大的誌向,立誌為國家殫精竭慮一生。在戶部任職以來,雖然戶部是六部尚書中最肥的一個差事,但是陳安不貪墨不居功,深得皇帝老兒的信任。自從陳安主理戶部,把莫國的稅收、皇室的開支、軍隊的費用,賑災事宜等與錢財有關的工作,都打理得井井有條。特彆是他主理戶部三年,把莫國的子民按照貧富分為九個等級,所有人按照相應等級繳稅,即“全額累進稅製”,分夏秋兩季上繳。夏季以絲、棉、紡織品和錢幣為主。而秋稅則以糧食為主,如此繳稅按照農作物的收獲季節,減輕了百姓的負擔。自從實行了“全額累進稅製”,莫國的稅收收入是蒸蒸日上,國力亦日漸強大。

要說莫國,其實在周邊鄰國中勢力最強盛,其疆域北至秦嶺、黃河,與臨安府連接,西至四川大雪山,西南跟如今的雲南接壤,南與如今的越南橫山、林邑接壤,東南抵海,是周邊鄰國中疆域最廣的國家。劉廣稱帝後,重用提拔世家子弟執掌機要,並用他們為鎮將,加強了中央集權。而且劉廣重視農業生產,勸課農桑,興修水利,出現了“役寬務簡,氓庶繁息”的嘉元之治。

陳安,是劉皇帝最看重的朝臣之一。因為這陳安,不僅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非常有才氣,而且他的武藝啊,也是眾多朝臣中數一數二的。原來陳安還請求皇帝老兒讓他去當一名鎮將,隻不過皇帝老兒沒有允準。其實皇帝老兒,也曾經有意把陳安許配給莫愁公主,隻可惜郎無情妾無意,誰也看不上誰,這姻緣也隻能作罷,由此也就便宜了薑永。

其實陳安的才能,遠在薑永之上,因為他從小寬裕的家庭環境,給予了他更多。陳安從小學習馬術和射箭,那時候由於還沒有雙邊馬鐙和高橋馬鞍的的幫助,所以這一時期的馬術訓練並不簡單,純靠雙腿夾住馬腹來保持穩定,連皇室都有墜馬而死的記錄。不去騎馬,長大了憑什麼當鎮將帶兵打仗?不去邊關打仗,哪來的戰績封侯?小時候的陳安就抱著這麼遠大的誌向,在短時間內學會了馬術,他的馬術教練也連連稱讚他有天賦。才智過人的陳安長大以後自然桀驁不馴一些,入朝廷為官也是頗有個性的一位官員。要知道莫國的武將如果沒啥文化,在朝廷中是沒啥地位的。而陳安呢,雖然是一名文官,但是武藝了得。在武將當中,他又文化了得,所以升遷速度自然比人家要快得多。陳安向來瞧不起薑永的攀龍附鳳趨炎附勢,有一次特意邀薑永賽馬,想試一試他的騎術。這薑永也是個聰明人,懂得在強者麵前示弱:“跟陳尚書比起來,走馬我是慌的,因為從小我就怕馬。所以啊,在陳尚書麵前,我的騎術簡直不值一提。”

陳安瞥他一眼,一馬當先。這個薑永也不急,後麵慢悠悠跟上。薑永自知在騎術方麵壓根不是陳安的對手,所以他今天,索性當起了陳安的跟班。隻見陳安“振臂聯驅馬,翻身仰射雕。回旋驚電雹,奔突出塵囂。”騎射時的英姿果然了得,把薑永也看呆了,連忙擊掌:“陳尚書果然騎射了得,名不虛傳。吾自愧不如,甘拜下風。”

陳安知曉薑永慣於溜須拍馬,所以也順著他:“薑大人過謙了。你可能隻是對騎射不感興趣而已,你誌不在此。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願意傳授一二。”

薑永連忙捧場:“陳尚書願意傳授一二,吾求之不得。不知陳尚書的立馬、超馬、倒豎、臥馬又如何?我聽說陳尚書的透劍門伎,走馬射箭擊柳,還有豹子馬等等,都是挺厲害的。百聞不如一見,今日陳尚書,讓我見識見識如何?”

陳安知曉今日薑永將了他一軍,這些馬術上的創新表演有難度且具有一定的危險係數,當然不能答應他:“薑大人如果想見識這些,日後如果有機會上戰場,自然有機會見到。”

薑永下了馬,作揖行禮:“今日有機會見識陳尚書的騎術,已是幸事。我想起府裡還有一件急事要辦,先走一步。來日再向陳尚書,請教一二。”

“薑大人請便。請代為向公主問好!”望著薑永匆匆離去的背影,陳安陷入了沉思。莫國和臨安府開戰在即,想必薑永就是為此事匆匆而去。兩國開戰,是為了攫取更多的資源和利益。而莫國此時,要轉嫁國內的士大夫和平民百姓之間的諸多矛盾,依靠自身的力量,已經不足以解決,所以發動戰爭是最好的辦法。已經爭取到皇帝老兒支持的他,還請求皇帝老兒讓他做開戰先鋒,皇帝老兒也已經答應了。一個出生士大夫家族的他身先士卒,為眾多世家子弟做了榜樣,也在百姓中樹立了好口碑。平民子弟,也再無借口不上前線參戰了。

匆匆回府的薑永,從公主口中得知了莫國和臨安府兩國之間即將開戰的消息,如坐針氈。薑永喚來黃滔,讓黃滔立即安排“探安網”的人去臨安府秦左那裡稟報,又安排一路人馬去臨安府“朱鵲橋”,把秦寒煙接到莫國。薑永以為自己安排得很妥當,萬沒料到陳安棋高一著,已經安排手下,把將要出城的人員,全部控製住了。陳安更聰明的是,他把這些人員秘密押解到他的前線部隊,也沒有到公主府興師問罪。反正剪除了薑永的羽翼,料他一人之力也妨礙不了戰爭的走勢。

千算萬算,薑永沒有算到陳安,已經對他的“探安網”了如指掌。

陳安率領的先遣部隊北上攻取臨安府,分兩路攻打。臨安府皇帝見情勢危急,禪位於太子,自己逃到了臨安府和夏國邊境落腳。這太子是一個無能之輩,眼見打不過莫國,就下詔讓臨安府的大戶們獻上家財充實國庫以備不時之需。不主動獻上家財的,就派兵士前去抄沒。“朱鵲橋”身為商戶之首,首當其衝。其實之前楚關流他們已經主動上繳了大部分家財,可是臨時即位的太子壓根不相信“朱鵲橋”會做出表率,還是派了兵士前去抄家。當時意欲和兵士們拚命的楚關流楚關河兄弟倆,被秦寒煙攔下。秦寒煙勸阻兄弟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因為區區兩人壓根不是眾多兵士的對手。眼看著家裡值點錢的,都被兵士們擄走,急火攻心之下,楚關流一病不起,直奔出一口血來,請了臨安府的名醫來診治,名醫診斷是“急火攻心,血不歸經。” 開了幾服藥後也不見好轉,身體反而日漸衰落。一月後,楚關流病重不治遺恨歸天,剩下一大家子全靠秦寒煙和楚關河把持。

一場戰爭讓年紀輕輕的秦寒煙成了寡婦,悲痛之餘秦寒煙也隻能告誡自己要振作。家裡眾多奴仆和待詔已經養不起了,秦寒煙遣散了他們,隻留下了照顧公婆的兩位忠仆,還有陳同甫,梅子和翠兒。因為娘家“宋福來”目標不大,所以臨時即位的太子也沒有死盯著,所幸還剩了一些平常開銷所需銀兩。秦楚公心疼女兒,本想把寡居的女兒接回府,可是秦寒煙不想在危難時刻拋下夫家的一大家子,而是想等局麵穩定之後再做決斷。秦寒煙主動開口向家嚴要了一些銀兩,讓夫家能夠維持平日的開銷。被喪夫之痛折磨得日漸消瘦的秦寒煙,又謀劃著開一家米鋪。金銀首飾戰爭期間是沒人要了,大家都保命要緊,哪裡還有心思購買金銀首飾呢?而且開一家金銀首飾的鋪位,消耗的本金巨大,“朱鵲橋”已經無力承受。而開一家米鋪,娘家支持一些銀兩還是開得起的。聰明的寒煙走投無路之下,求助於丞相秦左,秦左中意寒煙,自然儘全力幫忙。“主和派”秦左沒想到兩國的戰爭一觸即發,而且薑永事先也沒有送情報給他,不免在心中對薑永這個人的誠信存疑。

米鋪開出來了,有了買進賣出就有了收益,一家人的生計是不成問題了。同樣在一條街上開米鋪的曹冠,眼見“朱鵲橋”的少夫人布衣釵裙落魄至此,也時不時地去幫襯著。楚關河見不得大嫂辛苦,眼看兩國開戰一時半會也不會重開科舉,讀書之餘大部分時間也和翠兒在米鋪裡幫忙。原先楚關流的得力助手陳同甫,如今也成了秦寒煙的助力,進貨等事宜,秦寒煙就全權交給了陳同甫。

另一邊,張炎雖然還開著一家金銀首飾商鋪,但是戰爭期間形同倒閉,有時候一整天也迎不來一位客人。所幸兩國戰爭發動之前,張炎已經把分紅交給了黃滔。如今,店裡的收益雖然大部分也已經上繳了,但是維持平日裡的生活,還是不成問題的。一場戰爭,把臨安府裡的富裕商戶變成了最最普通的人家,已經不算什麼天大的事了。比起那些在兩國交戰中身死的將士們,能活下來的已是萬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