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你們,陪蔡鳶演戲有錢拿?你們以為她現在有多少東西能給你們搭路,在這裡陪笑,正常的同學會你們不辦,到這裡來搞什麼同學情深,以前的理想呢?以前的豪言壯語呢?說什麼也不要低頭哈腰跟人陪笑的呢?”
季濤蹭得火氣就上來了,拿著酒杯對人敬了一杯,“方懷墨,你以為人人都像你一樣,有個□□的爸啊,有一個在市歌劇院的媽,什麼都不用發愁,就可以去追求你的夢想?我家裡麵有是正在病床上的媽,每天光氧氣機就要花掉好幾千,像你們這種人連幾十萬都不在乎,我卻要低頭哈腰地去給幾萬訂單的人賠笑,喝到胃穿孔,你知道嗎?”
“這跟他有什麼關係,研磨最初開創的資金也是方懷墨自己做程序賺的,他也一樣,跟你們沒什麼兩樣,隻不過是家世和妒忌擋住了你們的眼睛”,陳硯挪了腳步,讓季濤清楚地看見自己以後,“我們之所以不成功,不是因為他們擋住了你成功的腳步不是嗎?”
“你跟我不一樣,你還有方懷墨,我什麼都沒有,什麼都沒有?”,季濤怒吼道。陳硯從方懷墨緊緊拽著的手心掙脫,笑著說道:“我們是不一樣,你沒有剛上初中就拋棄你並且卷走家裡所有東西的母親,沒有賭輸了就回家打人的爸爸,沒有為了喝酒就把你打工幾個月省吃儉用的學費全部用光的爸,你沒有。”
“但你清楚造成你現在這樣的原因,並不是因為他,所以你的怒氣也不應該發泄在他身上。”
季濤喝光了自己手裡麵的酒,放在桌上。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抹了抹臉,走到陳硯身邊。飯懷墨把陳硯往身後藏了藏,盯著人的一舉一動,聽季濤開口道:“你又救了我一次,陳硯。以後有我幫得上忙的,來找我。”他給了陳硯名片以後,就離開了。
“方懷墨,你知道她沒考上大學的五年到底去哪裡嗎?你知道她為什麼沒考上大學嗎?你知道她當初連考場都沒去嗎?你喜歡她什麼,一個臨陣脫逃,害怕自己考不上跟你一樣大學的膽小鬼,她就是垃圾,誰也不要的垃圾”,蔡鳶甩飛了一旁的酒杯,撐著桌子,望向方懷墨,“為什麼,為什麼你從來就不看向我,隻有我,明明隻有我跟上你的腳步。”
“我跟你考一樣的高中,考上一樣的大學,跟你學一樣的專業。彆人送的花把學校女生宿舍的通道口都占滿了,我卻跟著你去上沒人能聽得的冷門課程,我就像你身後的小跟班,你從來也不看我一眼,這樣也就算了,我想你反正也不會看其他人一眼,直到遇到了她,一個說話都說不利索,沒有人願意跟她玩的臭垃圾,你偏偏對她上了心。”
“即使她一聲招呼都不打,就離開了五年,像石沉大海一樣沒有任何消息,你還是想著她,她一回來,你什麼也不管不顧了對嗎?”蔡鳶再也無法控製住自己的感情,走到方懷墨身邊,紅了大半的眼圈,直愣愣地盯著他,就想要一個回答。
“我不喜歡你,以前不會,現在不會,以後跟不會。”方懷墨轉身拉著就走了,陳硯被人拉著回頭望向蔡鳶,眼神裡麵全是憐憫,然後靠近了一點方懷墨,像被方懷墨精心嗬護著。
蔡鳶氣得把一桌子的飯菜全部都掀翻了,恨恨地說:“陳硯,你彆太得意了。我一定會讓你連哭都哭不出來。”
方懷墨把人直接帶到自己的車裡麵,開了窗通風,他就這樣坐著,什麼話也不說。陳硯揉了揉眼睛,靠著窗吹風,又挪了下腳。過了一會,被人直直盯著感覺不太好的陳硯才轉回頭,方懷墨眼圈都紅了,和他那一身的帥氣的打扮實在是不太搭。
“你沒什麼想對我說的嗎?陳硯”,後兩個字像是被人恨恨從紙上裁出來的一樣,方懷墨意識到什麼,抓的方向盤都快變形了,“算了,有的是時間。我送你回家。”
“我不會在這裡待太久,班長”,陳硯抓住旁邊的扶手後,就聽到刹車刺耳的響聲,方懷墨兩隻手的青筋暴起,“下車。”
陳硯解開安全帶,拉開車門,沒拖延一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