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昭查案 齊公子教魏冉明月清風劍(1 / 2)

齊三公子聽著這麼個案子,並不問話,寧曉蝶接著稟道:

“這鐵如意,原是個好色之徒,都說是他下毒殺妻,想再娶李大夫的女兒李巧兒——這李巧兒原嫁過人,但夫婿得病死了,她守著寡,就搬回娘家住了,聽說長得很俏,跟鐵如意常是眉來眼去、不清不楚。”

桑香聽了,問道:“這李大夫可是當晚診斷下藥的那位?”

寧曉蝶答道:“這鎮子小,正是這位李大夫來看診。宋捕頭也覺得這李家有蹊蹺,本來這李巧兒也有嫌疑,往藥帖裡落□□,毒死於小香,騰出妻位了,她好嫁給鐵如意!可那李大夫的藥量是四人份的,當晚是慶福客棧店小二作一處煎的藥,若是落了毒,四人按理該一塊毒死,哪能偏下到於小香身上呢?”

這條線斷了,寧曉蝶接著稟道:

“宋捕頭又去問那灶火丫頭小珠的話,當晚河鮮是她洗的,她一個十四五歲的小丫頭,一問就嚇得一直哭,口口聲聲說那河鮮是乾淨的、沒壞,也問不出什麼話來。卻說這小珠當晚曾給於小香,獨個兒做了份銀耳蓮子甜湯,是鐵掌櫃端給於小香喝的。”

桑香聽著,淡淡道:“難不成□□是下在這銀耳蓮子甜湯裡了?卻也太招搖了。”

寧曉蝶答道:“說的正是!宋捕頭也查了這條線索,卻也斷了。原來那銀耳蓮子甜湯端到時,於小香正和張胖嬸細算廚房菜肉等帳項的銀錢支出,甜湯最後還是張胖嬸喝的。這是張胖嬸親口認的,也有幾個夥計瞧見了,眾口一辭,說是於小香勸張胖嬸喝的。

原是張胖嬸嫌自個兒發福得厲害,行動沒以前利索了,吃飯就減了些,晚飯吃得少,自然很快就饑腸轆轆了。是而於小香就把甜湯給她填肚子了,張胖嬸喝完一點事都沒有,可見這銀耳蓮子甜湯是沒毒的。”

桑香輕輕凝眉想了想,問道:“當晚四人一起用飯時,都有什麼菜色?”

寧曉蝶道:“按廚娘張胖嬸說的,鮮蝦雞蛋湯、清炒白菜、臘肉燴豆腐,芝麻灌糖餅、米飯、麵條。”

桑香聽了,淡淡一笑,問道:“這個宋捕頭是什麼樣的人物?破案手段如何?”

未等寧曉蝶答話,倒是齊晏釋卷,道:“江湖人評他道,‘江州城的宋公子,麵貌如玉,肝腸如鐵,心地光明如雪’,這樣尋常的案子,他是破得了的,你我都不必操心了。”

桑香淡淡一笑道:“這樣看來,是不用我操心了,我不如去找魏冉練劍。”

齊三公子皺皺眉,道:“這會外頭人多眼雜的,哪有清靜地方練劍呢?”

“所以要挑人煙稀少的地方練呀,我看那南山下、雪地林子就不錯!”桑香自有一段道理,齊三公子卻道:“那不成了孤男寡女了?”

“這又有何妨?報恩而矣。”桑香眸子慧黠,眉眼帶笑,是拿齊三公子昨日說的話回敬他呢,齊晏隻得無奈道:“終歸不放心,我同你一塊去罷,順帶好好教教這個魏冉。”

寧曉蝶道:“這也算是公子抬舉他了。”

桑香沒料到齊晏願意親自教,自是魏冉的運氣,微微一笑道:“既然你肯教,我倒可歇著呢。”

齊三公子倒沒想到桑香這樣狡滑,是他自個兒應下的,不能反悔,隻得起了身,取了帳子上麒麟劍,臨出門時卻又問道:“魏冉的劍是什麼出處,倒不像俗物?”

桑香道:“是我從劍宗楚鳳鳴那搶來的,銘曰新月劍。”

齊三公子聽了一頓,道:“你把他打成重傷,說是為了公理,可也有奪劍的私心?”

桑香卻頑劣道:“下手時太快,忘了。”

齊三公子不免微微有些頭痛,她失了憶怎麼更難纏了?

卻說魏冉見齊三公子專來找他,開門一見時自然沒好臉,齊三公子卻似笑非笑的,還說要教他練劍,魏冉卻不識好歹道:“我是劍宗弟子,已有明月清風劍法傍身,沒空學你那不入流的劍招。”

“是麼?”齊三公子拔劍一挑,魏冉不曾看清那劍勢,劍已擱在他頸上脈邊!齊三公子一路逼著他進了門,對著房內鬥嘴正歡的的薄娘子並阮娘道:“你二人先去外頭鬆快些,這房裡寬敞,用來練劍不錯。”

薄、阮二人格外同情瞧了一眼魏冉,笑逐顏開地退出房去,還把門給關好了。

齊三公子瞧一眼魏冉,道:“取你的新月劍來,讓我瞧瞧你的明月清風。”

“我劍法無邊,砍壞了這一屋子東西你賠啊?”魏冉底氣不足,推三阻四的,齊三公子卻撤了劍道:

“自然是我賠,隻是你再羅嗦,你的命我可賠不了。”

魏冉心底直罵娘,這是齊晏這魔頭,吃飽了撐的耍著他玩呢,但玩也要玩個體麵!總不能還沒打就求饒罷?他忙不迭一退身,拔開了放在案上的新月劍,黯淡玄鐵,星津之光,直指齊晏道:

“既是說好了練劍,點到為止,萬不可毀容,我這副皮囊也算是桑香村一俊呢!”

齊晏聽了嘴角隻冷冷一勾,道:“你練到清風明月第幾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