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歡神經大條,也沒糾結那個“還有”後麵的欲言又止,隻是平複著心潮洶湧,一邊裝作若無其事的往桌兜裡塞進一本地理圖冊,一邊思考著他的問題。
以後想做什麼嘛,她似乎一直沒有一個固定的答案。
“其實…我不是很清楚,小時候吧,我想過做一個旅行家環遊世界,因為喜歡玩,甚至你說那個,考古,我也想過,因為感覺很酷,不過後來也陸陸續續換了不少,都是一些不切實際的,”她有些感慨的回憶往事,“其中最有可能的那個還是開個書店,不過直到現在,我都沒有標準答案。”
“夢想是沒有標準答案的。”李秉文溫柔的彎了彎嘴角,兩手一撐,從講台上下去,他抬頭看看表,終於提醒到,“宿舍快鎖門了,我們該走了。”
許清歡點頭起身。
“對了,”她說,“我能借借你的《全球通史》嗎?”
“明天給你。”李秉文笑著說。
許清歡拍拍手,身上很是輕快,她三兩步跑到李秉文身邊:“走吧,我要關燈了。”
哢嚓一聲,四周陷入一片黑暗。
許清歡使勁兒跺跺腳,樓道裡老舊的感應燈才亮了。
“走…走吧,”李秉文咽了口唾沫,故作鎮定的走到前麵。
許清歡有些好笑,跟在後麵悠悠的問:“你不會是…怕鬼吧。”
“嘖,我可是個唯物主義者。”李秉文解釋說,“單純怕黑。”
許清歡滿臉都寫著不信。
李秉文狀作無奈的看著她:“那我給你講個故事,真人真事。”
“好。”
“咱們小時候那個年代據說有很多偷小孩的人販子,有一天晚上我騎著自行車出去幫我媽買醬油,那時候九點多吧,我老家那塊兒沒有路燈,天黑的可怕,而更可怕的是,我被跟蹤了,”他靜靜的講述著,沒有太多的聲情並茂,就好像是在說一個無關者的故事,“當時那人騎著摩托車,我很矮,站起來才能蹬到自行車的腳踏,我害怕的出了一身冷汗,能做的卻隻有使勁兒蹬我的自行車,我那會兒簡直拚勁全力,兩條車鏈子都嘩嘩的響,可是後麵的人還是把我截了下來。”
“然後呢?”許清歡屏住呼吸,好像比當事人都要緊張。
“在路上遇見一個親戚家的叔叔出去倒垃圾,被救了,然後現在就在你旁邊了。”
“好險啊。”許清歡呼出口氣,“你想起這事兒都不害怕啊?”
“我害怕啊,嗐,我這人喜怒不形於色,好多人都說我…什麼高冷,你千萬彆信啊,其實本人很親切的。”
“彆人背後說什麼你都知道呀?”許清歡被逗笑了,“我以後一定在他們麵前幫你作證。”
“還是算了,就讓他們誤會著吧。”
“為什麼?”許清歡不解。
“我話少,有點社恐,不喜歡交朋友。”
許清歡腹誹:合著剛剛在教室裡一直找話和我聊天的不是你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