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換個說法嘛,我的寶貝就算變成豬頭,也是世界上最美麗、最可愛的那一顆豬頭。”
樓仙很是溫暖,滕福被她緊緊抱著,不僅身體,心裡也暖意融融,疼痛感也因她消散了幾分。
“老婆,我永遠都愛你。”藤福的臉腫脹得難受,笑容看起來便有些奇怪,眼神和語氣中卻滿是真摯的情感。
樓仙笑著吻住對方的嘴唇,說:“你老婆也永遠都愛她老婆。”
張梅在廚房叮叮當當地弄得熱鬨,滕福聽著這隨處可見的日常的聲音,恍惚間覺得自己好像和樓仙已經過上了婚後生活,還是那種受母親祝福的戀情。
酒醉加撞擊,藤東二的腦袋是疼上加疼,他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仔細回憶昨天的事情。起身後發現自己竟在地上躺了一宿,地上還殘留著自己乾涸的血跡,他抄起地上的酒瓶就往牆上砸,大罵:“都他媽狗娘養的白眼狼,老子供你們吃好的喝好的,就這麼對老子的?三天不打是上房揭瓦,今天非得好好教訓教訓你們!全都跟老子滾出來!”
在樓仙的攙扶下,滕福小心翼翼地洗漱完畢,換好衣服正欲下樓去醫院看傷,聽到藤東二的叫罵聲頓時停止了腳步。
隔壁房間的弟妹們也被這聲怒吼驚醒,衣服褲子都來不及穿,光著屁股就往媽媽的房間躲,與滕福樓仙擦肩。
“滕福!快點滾下來,不要等老子來逮你!”
藤東二在樓下叫嚷了半天也不見動靜,其怒氣比剛起那會兒升了不止一個層次,他抬著肥胖的大腳往樓上走,剛上兩個梯步,一把浸著血的菜刀橫劈過來,直插木牆。
“敢上前一步,我一刀砍了你!”張梅站在客廳中央,手裡還舉著一把又大又寬的鋒利的黑菜刀。
“我看你敢!”
滕福攥緊拳頭,全然忘記了剛剛在床上時樓仙講的話,做好了再乾一架,拚個魚死網破的準備。
“你試試。”張梅說。
他還真不敢賭,這二十年來,兩人乾了大大小小不下幾十場架,就沒哪次完完全全占到過便宜,更彆說這次她身上透出來的狠勁兒,全然不是裝腔作勢,她是真的敢,說到做到。藤東二看著那雙瞪得渾圓的眼睛,心裡發怵。
屋內的氣氛緊張到了極點,此時,電話鈴聲突兀地響起,打破了僵局。藤東二從褲兜裡掏出一部屏幕爛得稀碎的手機,艱難地接通了電話,即便是在電話這頭,也露出了一張討好迎合的笑容:“喂,陳哥啊!哦,早飯啊,倒是沒吃,你吃了沒,一起吃啊?行,行,行行,那咱老地方見!馬上就到!”
掛完電話,藤東二見台階就下,兩步下樓,臨走前還要挽尊放狠話,樓上樓下掃了一眼:“都小心著點兒,老子今天心情好,懶得跟你們計較。”
張梅還要趕時間上班,不願和多做滕東二糾纏,便放了他過去。
滕東二剛跨出門又迅速折返,急匆匆往他的專屬“豬圈”去。一會兒的功夫,他就換了一身略乾淨卻又好不到哪兒去的散發著酸臭的衣裳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