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微亮,滕福就被窗外嘰嘰喳喳吵架的小鳥吵醒了,本欲翻身,卻覺得身體十分沉重。當然沉重了,挨了好一頓打,身子肯定受不住。滕福自己也知道。
隨著意識的清晰,痛感也清晰起來,她望著發黃掉皮,還有些發黴的天花板,心想,今天肯定得請假了。仙兒見不著我,肯定要找,該怎麼躲開又不至於讓她起疑呢?樓仙很是疲憊,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您這口氣歎早了。我要是不來,你今天又準備怎麼哄騙我?”樓仙看出滕福的心思,聲音幽幽傳到她耳邊,滕福咬緊牙,在心裡發誓一會兒一定弄死滕祿,又問,“你怎麼來了?”
“您這就有點明知故問了,我來參觀一下勇士啊!”樓仙說,“真的,我特彆佩服你,竟敢和你爸反著乾,你是真的牛/逼!”
“少跟我陰陽怪氣。”
“虧不虧啊?”樓仙抱緊懷中的人兒,心疼地哭道,“他就嘴上說說,也不敢真的怎麼樣,何必和他起衝突,白白被打一頓。阿福,我心疼啊!再說了,這就是我的生活,我都習慣了,他們說什麼,做什麼,都是我必經的日常,算得了什麼呀?我不在意的。”
“可是我在意!我害怕!”滕福情緒隱隱有些激動,一想起來,身體還會發抖,“我真的害怕,他是什麼樣的人我太清楚了,兩三杯酒下去,什麼事乾不出來。”
“他還什麼都沒乾,你就要殺人?”
“等他真乾出什麼事,我就算殺了他也晚了!”
“你有沒有想過,要是他真的死了,你就要坐牢了。你坐了牢,我怎麼辦?你不在,我該怎麼辦呢?你說過等明年六月份考完試我們就走,我也在忍,我每天都拚命忍著,我在等啊!阿福,我們曾經暢想的未來很美好,我很期待,你得拉著我一起去啊!”
“對不起。”
“你永遠不需要跟我說對不起,是我讓你太操心,家裡、學習已經讓你喘不過氣了,現在還要為我的事分神。”
滕福握著樓仙的手,感受著獨屬她的令人舒服的體溫,沒有接樓仙的話,而是轉換話題,問:“是不是腫成豬頭了?”
“是,醜死了!”
“很醜嗎?”
“不醜。”樓仙回答得斬釘截鐵。
“到底醜還是不醜啊?”
“哪裡醜呀,明明很漂亮!”
“少哄我,我知道我這會兒很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