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沒有找曉旭談話 其實班上的早戀……(1 / 2)

越北越美 晨安安安 5444 字 11個月前

收到曉旭媽媽馬女士上交的情書之後,曉旭以為班主任東方老師在找莫同學談話的同時,也會找她談話,讓她為此不要分心之類的。可是班主任自始至終,並沒有找過她。也許東方老師明白,這件事情跟曉旭一點關係都沒有,曉旭事先也是蒙在鼓裡的。

也許愛護曉旭的東方老師,想以此讓曉旭明白,這件事情就當沒有發生過。可是那時候處在風暴中心的曉旭,敏感多疑,即便下課時間在走廊上看到有人交頭接耳,也以為是同學們在議論“情書事件”。每次經過走廊,曉旭總是飛速一樣逃離,潛意識裡,就是想逃離輿論漩渦。

那時候,曉旭唯一的好朋友,就是隔壁文科班,高三(三)班的立秋同學。立秋同學不僅人長得漂亮,成績還很好,而且在班上的人緣,也比曉旭要好得多。曉旭這個人,看上去至少是有點高冷的,但是這不妨礙她和立秋成為好朋友。也許真正的好朋友之間,就是磁場相吸,即便有紅過臉冷過場的時候,也最終不會影響彼此之間的友誼。

某一天,曉旭同桌趙媚媚,在班上所有女生裡最豪爽、人緣最好的趙媚媚問曉旭:“曉旭,你知不知道,班上有幾對早戀的?” 曉旭懵懂:“不知道啊。” 媚媚伸過頭,有點神秘地告訴曉旭:“我知道的,至少有4對,都是從傳小紙條開始的。” 曉旭好奇:“你怎麼知道的?” 媚媚笑了:“其他女同學告訴我的。”

“你是不是也期待有人給你傳紙條?”曉旭問媚媚。媚媚打量了一下曉旭:“曉旭,我說你還沒開竅吧。我們個子矮,坐第一排。如果有男生給你傳紙條,最不方便了。你想啊,從後麵一排傳過來,得經過多少個同學的手,你覺得他們敢嗎?傳紙條方便的,都在後麵幾排高個子的同學。所以我們這前幾排,沒有早戀的。”

“知道是你知道的多。” 曉旭用胳膊肘碰了碰媚媚,忍不住也笑了。媚媚還是不死心,終於問曉旭:“莫先森同學給你寫情書的事,是真的嘍。” 曉旭問媚媚:“你怎麼知道?” 媚媚笑笑:“全班同學都知道。他們說,是你把情書交給了老師。” 曉旭急了:“不是我交的,是我媽。而且那封信,我一個字都沒看到。” 媚媚同情地看了看曉旭:“曉旭,這是不是你平生收到的第一封情書?你居然一個字都沒看到,你虧不虧啊……” 曉旭冷靜地回答:“沒看到不遺憾,我就是好奇莫同學寫情書的水平如何?”

媚媚遞過一支筆:“冷血是你冷血!你說的我都信。可是其他同學,未必會相信。他們說你平時就驕傲,有人說你把信件交給老師,是想跟老師表功呢。” 曉旭懊惱了:“信不信隨你們,反正我問心無愧。 ” 看到曉旭懊惱,媚媚忙打圓場:“ 曉旭彆生氣啊,你就當我沒說過。”

多年以後,媚媚來杭州出差,說起當年的往事還有兩人之間的對話,曉旭居然記憶模糊,隻記得媚媚,是後來高三下半學期,跟她走得比較近的女生之一。而且媚媚這個人的好,曉旭也是多年以後才明白。媚媚從來都是表裡如一,跟曉旭其實是同一類人。曉旭這個人吧,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在跟同學阿娟的相處模式,出現了嚴重的偏差之後,曉旭對友誼,其實是有點敬而遠之的。

高三階段的曉旭,因為學業緊張,又因為“情書事件”,在課堂上無論如何注意力都不夠集中,總是神遊到天外。所以在高考衝刺的最後複習階段,曉旭可以說是顆粒無收,準確來說,高三下半學期,就是曉旭的“災害年”。多年以後曉旭反思,是因為曉旭這個人,習慣了按部就班的生活,平衡萬一被打破,她就是一個很焦慮的人。焦慮影響到了睡眠,也影響到了溫習功課。可是那時候的曉旭多年輕啊,而且在雲景中學,根本沒有什麼校醫能疏導你的情緒,並寬慰一個弱小無助的女生。大多數人,也沒有聽說過心理醫生。如今,很多中學都開設了心理課程,學生們如果有什麼學習上的困擾、生活上有什麼焦心的事,心理老師都會給你疏導。現在的學生,可比曉旭那時候幸福多了。

可以說,曉旭他們八十年代這一批人,某些時候真的是缺乏心理疏導的,也失去了很多好機會。

曉旭這個人,某些時候是隨著自己的興致來學習的。她英語特彆好,是因為喜歡英語老師,所以也特彆愛上她的課。英語老師沈悅來自江漢市,一個曉旭隻在課本上了解到的城市,據說那裡風景優美,是一個富庶之地。曉旭一直不明白,漂亮人又親切的沈老師,為啥會來到他們這個小縣城教書?私底下有同學說:沈老師是為了愛情。那時候的曉旭,自然對愛情是什麼毫無體會,隻覺得沈老師的行為,有點不可思議。那時候的曉旭隻覺得“愛情”這個東西,魅力有如此之大麼?至於讓沈老師,選擇他們這個窮鄉僻壤麼?

在英語成績優異的同時,曉旭的數學成績卻是乏善可陳。按說數學老師魯老師,講課水平還是蠻精彩的。魯老師個子不高,看上去還有點禿頭。就是這個“小老頭”,班上數學成績好的同學,都特彆喜歡他。魯老師唯一的缺點,就是每次發考試卷的時候,他不說每個學生的成績,但是他有很“絕”的一招,就是按照每次考試成績的高低,來決定發試卷的次序。所以能拿到第一張試卷的,必定是上次考試拿第一的同學。魯老師叫到名字,拿第一名的同學,喜氣洋洋地上去拿試卷,那種喜氣是如論如何也掩蓋不了的。這個時候,曉旭隻有羨慕的份。因為在全班50多個同學當中,曉旭的數學成績雖然不至於墊底,但是也好不到哪裡去。一般30幾位同學拿走了自己的試卷,曉旭才會等到魯老師喊自己的名字。曉旭每次到魯老師手裡拿試卷,總是覺得羞赧。多年以後曉旭才理解,每次最後一名同學上去拿試卷,那是一種怎樣的心情?當年的魯老師,從教課水平上來說無疑是稱職的,但是他每次發試卷按照名次來,無疑對差生是一種深深的傷害。

多年以後,在江漢市的幾位高中同學聚餐,把退休多年的魯老師也請到了現場。魯老師對同學們還記得他,自然是蠻感動的。當然,年事已高的魯老師,已經叫不出在場各位同學的名字,也不記得自己當年考後發卷傷害到差生的事。隻記得魯老師說過一句:退休這些年,數學成績好的同學,記得我的並不多。逢年過節給我打電話問候的,往往是當年調皮搗蛋我認為學不好數學的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