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在村外的一條河邊,撐著臉看著水中自己的倒影,有些發愁。
雖然我有變強的想法,可是我不知道該怎麼做。我的記憶傳承就像個漏了氣的皮球,精華全流失了,留下個空癟的皮,所以我隻知道些關乎我性命的基本本能,簡直是‘出生’就倒在了起點,怎麼去跟人競爭。
“唉。”
歎出今天第一二三四五......不知道多少次氣,我打算換個法子來。
既然苦思冥想也挖掘不出關於我能力的傳承,那就順杆子往上爬。努力回想,那天使出空氣彈的感覺。
我盤腿坐下,雙手手心朝上放在膝蓋上,閉上了眼睛。
......
颯——
風吹過。
我的思緒猶如一根線,連接現在和過去,將我拽回了那時。
犀牛同類鼓足勁朝我衝來,它要用額上的犄角殺死我。這時,小孩衝過來擋在了我麵前,他一小個,還沒有對方的一個拇指大,根本是螳臂當車。他自己難道不明白嗎?實力懸殊之大,他是知道的。那為什麼還要做?
就像我明知道回來也是送死,還是回來了一樣。
想想我那些所謂的同類吧,果然我和他們不一樣,我的靈魂是人的靈魂,我比它們都多了一樣東西:人性。
這東西我不知道是好是壞。說好的話,它經常讓我置於明曉危險的境地,做出找死的選擇;說壞的話,正是這一絲人性,讓我有活著的真實感。
有血有肉,有感有性。這才是我啊。
“當”
我睜開眼睛,看見對麵直直的一條好似被犁了一道的淺壑。
成功了!
我正要起身去觀察,腦海裡突然多出了很多信息,無數身形在我識海裡閃過,連成完整的一套劍法,我不由自主的將剛才學會的技能融入進去。轟——我的身體好像被打開了,堵塞的脈絡被洶湧的力量衝開,本以為‘翻到底了’的劍法刷刷刷又蹦出來一套,原來剛才是未完待續,現在才是完結了!
我的身體自發動了起來:抬臂,揮轉,反身下勾......時而輕盈如燕,猶如遊龍穿梭。時而速度快如閃電,銀光至,落葉崩。
一遍又一遍。
我深呼吸一口氣,從那陣玄妙的感覺中出來,驚訝的發現以我為圓心,周圍一圈堪比寸草不生。
“呃......”
幸好這個世界沒有世衛組織環保組織啥的。
我心虛的鬆了口氣,感覺手裡好像有什麼東西,怔了下轉頭看去,是一根樹枝。所以我剛才是把這樹枝代為劍了?
燙手般把樹枝丟遠了去,我後知後覺警惕的視察了一圈,還好沒人。
*
“誒,我今天去河那邊,你們猜我看見啥子,謔!空咯一大片!被破壞得死光了!”
“不會是那個吧?”
“阿無,你覺得嘞?要不要去看哈子?”
我:“哈哈......不會吧,可能是野豬之類的野獸。”
來到這個世界後很少有人問我要過名字,我也想不起來前世的名字,通常情況下都是敷衍的糊弄過去,基本用不上。所以再被村民詢問名字時,著急忙慌下我隨便說了個“無”字。
意思是什麼也沒有,空白的、虛無的無。就像我這個人一樣。
這個村子的人一般都叫阿xx,所以單名一個無字的我,被他們親切的叫做阿無。
阿無也行吧,聽起來還挺像個名字的,不難聽。
一開始被叫阿無我總是反應慢半拍,因為我不習慣這個名字。後來被叫得多了,就形成了條件反射,現在隻要有人叫阿無,我都會有回應。
春來夏往,秋收冬藏。
我的劍技熟練得差不多了,可以開啟下一步磨煉。待在村子裡自然是做不到的,所以我打算外出。
走前我圍繞著村子一周畫了個陣,這個陣能抵擋一般的進攻,同時隻要有其他能量泄入,我就會有所感應。
這陣法並非來源我的傳承記憶,是我通過劍技外加天馬行空的想象力以及超強的動手力糅雜出來的,起初我隻是想研究研究試試,沒想到真成功了。
其原理也很簡單,就是用劍氣織成一張網,過濾異常的能量。因為劍氣本身具有攻擊性,如果異常能量想要搞破壞,劍氣就會立即反擊回去。
“阿無姐姐你還會回來嗎?”小孩不安地低著頭,小聲說道。
我莞爾,揉了揉小孩毛絨絨的腦袋,突然發現以人類的年紀來說他已經不小了,是個小少年了,怔了下,放下手說道:“會的,這裡是我的家,我當然要回來。”
“那什麼時候回來呀?”
“嗯......每擊敗一個對手,我就回來一次。”我想了想說道。
小孩抿著唇不說話。
我好笑的彎下腰,伸出小拇指:“拉鉤?”
小孩猶猶豫豫的勾上我的小拇指,“拉鉤上釣一百年不許變......”
*
我沒有離村子太遠,怕出事趕不回去。
我盯上的第一個對手是海裡的魔龍。果然實戰和理論是兩種東西,我被揍得滿頭是包,還好這些年來我做啥啥不行,但逃跑肯定是第一名,保住了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