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特加剛要啟動車子,被琴酒製止了。
“等下。”
琴酒凝視著車窗外的後視鏡。
伏特加以為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屏住呼吸緊張的等待大哥下一步指示。
一分鐘,兩分鐘。
看著孩子轉身走進水族館,琴酒才開口道:“走吧。”
伏特加一臉茫然:“啊.......哦。”
新的一周。
今天是周一。
早早的醒來,千裡迫不及待的帶上麟返回寵物店。他已經受夠熊孩子了,這回就算D·伯爵給再多,他也不會幫他多帶一天小孩!
對此D·伯爵表示遺憾。
“真的不行嗎?這孩子很喜歡你呢,我給你漲工資好不好。”
“不行哦親。”
漂亮的古風美人牽著早已變回原來相貌的麟掀起簾子進入寵物店後台。
千裡儘職儘責的擱前台站著,覺得寵物店的未來堪憂。
不知道D·伯爵怎麼想的,給寵物店裝修成這個樣子,一般寵物店都會整個清晰透明的大窗戶,好吸引路過的潛在客戶,畢竟誰能拒絕可可愛愛的小動物呢。
但D·伯爵可好,把這最大的優勢用簾布擋死,導致店裡黑漆漆的,隻有兩個複古的蠟燭台,蠟燭在上麵散發著微弱的光芒。
這種裝飾風格更適合搞塔羅牌占卜,和寵物店半分不沾。
聯想到D·伯爵出手闊綽,總不能是用不起電......想必又是個開店體驗生活的有錢人。
可惡,他也好想有錢。
千裡惆悵的歎了口氣,垂下的睫毛如同蝴蝶的翅膀輕輕顫了顫,於是紫水晶般剔透玲瓏、色澤晶瑩的眼眸便染上了一絲憂鬱。
青年穿得隨意,寬鬆的白T,休閒的運動褲,看起來都是路邊隨隨便便就能買到的地攤貨。
雖然事實也是如此。
但許是氣質的不同,明明是這樣廉價的衣服,在青年身上卻散發著“我很貴”的矜傲。
與其說青年是店員,他站在那,更像是個不知為何憂愁的貴公子,讓人忍不住想要抹開他眉眼間的愁緒,輕聲細語詢問他怎麼了。
千裡的外貌相當出眾。
身為愛|欲的神明,聽起來似乎和美沒有關係,但如果沒有一張完美無瑕的臉蛋,誰願意和你翻雲覆雨?
等等——即使對方因為深陷愛欲的魔性從而答應了,神明也不願意。
千裡自己就是顏狗,看他選的人就知道:沒一個醜或者普通的。
打了個哈欠,千裡環視店麵一周,再次覺得D·伯爵開寵物店就是體驗人生的。
好歹放點可愛的寵物撐門麵啊,這又是把店擋得死死的,又是一個寵物都不拿出來。
在這寸金寸土的東京中心,千裡都為D·伯爵肉疼了。
好吧......參考老板娘,或許這個店麵是D·伯爵的?
千裡的思緒仿佛跟著風不知道飄散到哪去了,但當有客人來時,千裡又第一時間進入了狀態,微笑的招待顧客,“歡迎光臨寵物店,請問客人意向什麼寵物?”
來人是個穿高定西裝,相貌英俊的年輕男人。
千裡一時覺得男人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見過。
男人挑剔的看了眼黑乎乎的寵物店,沒等說什麼,D·伯爵出來了。
也不知道他是聽見聲音才出來的,還是終於哄好了被自己看重的對象嫌棄的麟。
“這位客人,我想我知道你需要什麼,請跟我來......”D·伯爵看了眼男人,勾唇輕笑,被頭發遮住的半邊臉金色的眼睛微不可聞的閃過彆有深意的淺光。
千裡看著客人跟隨D·伯爵走進寵物店後台,沉默了。
寵物是這樣賣的?
話說客人是不是太聽話了?都不要一句解釋的嗎?D·伯爵莫不是給人下迷藥了?
千裡心情複雜,他真的不要再被攪進殺人案裡了,來地球短短兩個月,他已經接連被卷入兩起殺人案了!
10:34分。
距離客人進去有快二十分鐘,現在終於出來了。
“確定是她了嗎,客人?”
“我確定!”
“那麼請在這裡簽名。”D·伯爵變魔術般從袖口掏出一張黑金白底的紙,“如果不能遵守剛才的約定,本店不負一切的責任。請您記住:無論如何,都要按時投喂食物,不能讓她餓到——請您務必遵守這點,並永遠愛護她。”
男人迫不及待的拿過D·伯爵手上的合同,急切得手抖,勉強簽下了自己的全名。
“請問我什麼時候能帶她回去?”男人幾乎是用央求的語氣問道。
“今天下午五點,她會準時出現在你家。”
送走男人,千裡眼神複雜的望向一改之前神秘作風,嘴裡哼著小歌把合同疊好收進衣袖裡的D·伯爵,好奇的問:“他買了什麼寵物?”
D·伯爵神情愉快的說道:“人魚。”
千裡一怔,“叫人魚的魚類......?”
地球的確有神也有幻想種(人魚是幻想種),但那都是好幾千年前的事了,這些或美麗或危險或強大的生物早就消失,所以肯定是人類自己冠以的名字。
怎麼可能還有人魚嘛,哈哈......不然他怎麼會被世界意識排斥得那麼徹底。
D·伯爵抬眸笑眯眯的望向千裡,輕聲道:“沒有哦,就是[人魚]。”
千裡:“???”
既然允許人魚光明正大在外側世界出現,那憑什麼排斥他?
位於東京偏郊的一幢獨棟彆墅。
一輛超跑駛進車庫,然後沒一會出來一個男人,男人頭也不回的按下開關,車庫便自動拉下了卷簾門。
走進家,男人直直的上了三樓,動作看起來有些迫不及待,似乎趕著見什麼人。
“嘩......”
什麼東西掀起水花的聲音。
聽見這個聲響,男人臉上的疲憊之意瞬間被溫柔傾覆,他一邊脫下西裝外套扔到沙灘椅上,一邊向水池邊沿走去。
“愛雅,我回來了。”單膝蹲下,男人用注視心愛之人的目光凝望水麵,聲音輕柔的說道。
“嘩啦啦”
一道曼麗的倩影破水而出,金色的長發濕潤的披在她的身上,美麗動人的相貌精致無暇,一雙清澈的蔚藍眼睛楚楚可憐的看著男人。
“a......yeohi......”女人紅唇微張,發出的卻是莫名其妙的音節。
男人親昵的捧起女人的下巴,在女人的臉頰落上一吻。
“抱歉,今天回來晚了,你餓了嗎?我馬上喂你吃東西。”
和女人耳鬢廝磨了一會,男人才依依不舍的起身下樓去廚房,處理早上買的鮮肉。
肉已經放了有快十二個小時,但依然新鮮,男人非常舍得在儲存上下大力氣。
......大股大股的紅水流進下水道。
洗完肉,男人將一整塊的牛腿切成片,裝進鐵桶,然後提著回到三樓。
水裡的尤物遠遠就聞到了血肉的香氣,立馬浮上水麵,纖纖玉指扒在水池邊沿,眼神期艾的望向門口,果然沒多久,男人的身影就出現了。
女人的目光緊緊黏在男人手裡的鐵桶上。
食物在那裡麵。
對於女人眼中食物永遠比自己重要的現實男人不是沒吃過醋,但轉而想到食物都是他提供的,女人隻能依賴於他,男人便就也沒那麼吃味了。
“慢點吃。”
看著女人狼吞虎咽般囫圇吃肉,男人語氣雖指責,眼神卻寵溺,而且光說沒有動作,隻一副無奈表現。
等女人吃完肉,男人解開襯衣扣子,脫掉鞋,進入水池。
女人吃飽了肚子性格也就變得更加溫順,任由男人摟住她的腰將她攬入懷中,她自己也主動將頭依靠在男人堅實的胸膛上。
畫麵唯美,氣氛曖昧。
然而水麵下,與男人交纏的卻是一個魚尾,仔細看去,女人腰部以下連接的分明是紫粉色的魚尾,尾巴很漂亮,顏色夢幻,鱗片在折射下閃閃發光。
但無論怎麼漂亮,女人都明顯不是人。
是隻存在於童話故事或影視劇裡的人魚......
*
毛利偵探事務所。
“嗚嗚嗚嗚,愛雅怎麼就突然墜海死了呢!”毛利小五郎醉醺醺的趴在桌上,時不時仰頭狠狠給自己灌一口悶酒,桌上和桌下的空瓶加起來都有十瓶了。
毛利蘭帶著柯南一回來就看到這個令她血壓飆升的場麵,忍無可忍給了自家不省心的老爸一個鐵拳製裁,然後沒好氣的收拾起爛攤子。
等她收拾完,毛利小五郎已經躺在地上,嘴角流著口水的睡著了。
毛利蘭歎了口氣,抱怨道:“爸爸真是的......”
柯南看了眼睡夢中還嗚嗚哭著喊不要死的毛利小五郎,好奇的問:“叔叔這是怎麼了?我好像聽到他說什麼人墜海死了?”
毛利蘭歎了口氣,也覺得這事惋惜,遺憾的解釋道:“是一個叫愛雅的當紅女歌手啦,大約上個月,她和未婚夫在海上遊輪舉辦婚禮的時候,不知道怎麼的,墜海溺亡了。”
柯南眨了眨眼睛,“是自殺嗎?”
“調查結果是這麼說的。”
“哦......那她未婚夫呢?”
“聽說很傷心,準備息影了。”
“愛雅姐姐的未婚夫是演員?”
“嗯,好像本來還有望衝擊影帝來著......總之兩個人都很優秀,郎才女貌,大家都很羨豔呢,真是太可惜了。”毛利蘭搖了搖頭,歎息道。
既然調查結果都出來了,柯南隨便問了兩句便就不在意的把這事拋之腦後。
另一邊。
千裡惆悵的撐著臉望著窗外紅霞,嘴裡的炸雞都不香了。
為什麼人魚行,他不行?
還是說......
此人魚非彼人魚?
千裡垂眸,纖密的睫毛掩住他眼底的晦澀。
果然還是去看看好了。
*
霧靄沉沉,夜色蒙蒙。
一道身影如幽靈般悄無聲息的潛入彆墅。
在水中琴瑟交鸞的情侶沒有注意到有陌生人在靜靜看著他們恩愛。
千·不請自來·裡:“......”
沉痛的移開視線,千裡感歎人類的花樣真是越來越多了,如今物種都不能勸退他們,要說玩,還是人類最會。
咳。
他來這的目的不是看人這樣那樣的。
把目光凝聚在女方身上,看著那時不時興奮得翹起拍打水麵的大尾巴,以及那雙看似純真,實則貪婪嗜血的眼睛,千裡有底了。
是人魚,但不是純血人魚,而且究竟是不是人魚也還不好說。
他現在隻能用肉眼看,然後依照經驗分析,但肉眼所見不一定真實。
算了,隻要不是真·人魚,他心裡就平衡了。
得到答案,千裡又悄無聲息的離開,隻有那上揚的嘴角,證明他此刻心情不錯。
千裡舒舒坦坦的睡了一覺。
要說最影響人類行為的果然是心情,要不怎麼說在知道沒有人偷跑後他睡眠質量都變好了x
眨眼時間過去了一周。
期間寵物店總共來了八位客人,但隻有三位是買了寵物的,其他人進來跟著D·伯爵去後台逛了圈後就走了。
彆說,千裡其實挺好奇寵物店後台是什麼樣的,但憑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做人(類)原則,千裡最終壓下了不必要的好奇心,他沒忘記自己的初衷:做一個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普通員工。
這周末,千裡決定在家裡打遊戲度過。
但打開臥室門,就和一個小女孩對上了視線。
白毛,紫眼,穿經典款融合了現代風格的和服。
千裡:“......”
小女孩:“早上好。”
千裡麵無表情的重新把門關上。
一定是他看錯了。
再開門——
“千裡,早上吃什麼?”
千裡不得不沉痛的接受現實:麟這個熊孩子,自己跑來他家了!
或許這就是隨便進彆人家的報應。古有他招呼不打潛入他人家中,現有熊孩子不請自來理直氣壯找他要飯吃。
“D知道你來我家嗎?”千裡也不在意小女孩在場,抓住衣角往上一拉脫掉上衣,隨手扔到沙發上,徑直走進洗漱間。
青年雪白的皮膚細膩無暇,後背的蝴蝶骨隨著走路牽扯到的皮肉下陷,像蝴蝶欲振翅,勾出令人遐想的弧度。
麟眼神毫無波瀾的跟隨千裡的行動,把頭扭到了一邊,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千裡擰開水龍頭洗臉。
倒也不是不眨眼睛——就是看起來驚悚了點。
隻見麟的眼球被一層薄膜覆蓋,轉瞬這層薄膜又收回到眼底,像極某些冷血動物的特征。
總之不是人。
千裡已經猜到了麟可能不是人類。
畢竟他算是發現了,D·伯爵應該是不喜歡人類的,玲瓏晶瑩的骨子裡透露出一股對人類的排斥和隱約高高在上的冰冷審視。
這樣的人,怎麼可能無故養人類小孩,更彆提他稱呼麟時的語氣溫柔極了,照顧麟的手法也特彆像是人類對待心愛的寵物。
——以及麟的名字。
儘管他現在已經沒有了神明的權能,但他每次叫麟時,能感覺到。
不同於普通人類的名,麟的名是具有命運效應的。
若不是他這具身體就是由命運構成,他本身也對命運敏感,可能一時還真察覺不到。
總而言之,綜上所述。
麟首先排除是人類。
那麼千裡在她麵前就不必遮遮掩掩,大家本質都不是人類,自然不會對人類的身體產生興趣♂,也不存在什麼男女有彆。
千裡洗漱好,任由洗臉時不小心打濕的前發滴水,拿起手機撥通了D·伯爵的電話。
麟看見也沒阻止。
電話響了幾聲,千裡聽見對麵傳來“嘩嘩”的水聲,還有鳥叫。
【“千裡嗎?不好意思,我現在在外麵,這邊信號可能不太好——什麼?好,我知道了。抱歉,我現在有點事,先掛啦~”】
“嘟嘟嘟”
千裡一句話都沒來得及說,電話就被掛斷了。
小女孩一臉無辜的看著千裡,精致的五官一看就是個美人胚子,但千裡卻不忍直視的移開了視線。
太怪了。
明明琴酒相貌不賴,他本身容貌也可以,為何融合了他們的臉卻怎麼看怎麼奇怪。
可能是心態吧......他和琴酒的孩子,想想就毛骨悚然。
千裡歎了口氣,放下手機,語氣平靜的說道:“我可以帶你,但是你如果再像上次一樣自顧自的行動——”
麟分毫不差的接道:“絕對沒有下次。”
千裡勉強信了。
看在上次D·伯爵打給他的錢還剩不少的份上,想了想,千裡幽幽問道:“泡溫泉?”(好吧其實是他想泡)
麟眼睛彎彎,慢吞吞的道:“好哦。”
顏色粉嫩的敞篷豪車順著修建好的山路緩緩駛進露天停車壩。
找好位置停車,熄火。
三個人陸續從車上下來。
分彆是兩個年輕貌美的女孩兒和一個小孩。
“這就是你家新開的溫泉館?”長頭發的那位姑娘眨了眨眼睛,望著眼前規模不小,隱約透露奢侈氣息的大房子,好奇的問道。
“嗯,按照民宿的風格修建的,怎麼樣?還不錯吧,非常貼近民眾呢!”短頭發的姑娘自豪的回道。她一邊收好車鑰匙,一邊親昵的挽上好朋友的胳膊。
“真樸素——樸素得門口放金子做的盆栽雕塑。”這時另一邊蹲在門口一盆金色綠植前,穿紫色衛衣,頭戴黑色鴨舌帽的小男孩月牙眼,無語的說道。
鈴木園子瞪了眼柯南,咬牙切齒的在好友耳畔說道:“所·以·說,明明是我們倆的閨蜜旅行,為什麼要帶這個臭小鬼啊!”
毛利蘭自知理虧,悻悻的笑了笑,道:“因為爸爸今天正好去參加同學聚會啦,家裡沒人......”
鈴木園子哼唧道:“那不是還有阿笠博士嗎?”
毛利蘭不好意思的摳了摳臉頰,“阿笠博士去參加他一個老同學的研發會了。”
鈴木園子憋著氣腮囊鼓起,鬱悶的抱怨道:“怎麼一有事就大家都有事,真沒勁。”
而柯南渾然沒有自己是多餘、並且被人嫌棄的沮喪,在他眼裡,自己身為蘭的男朋友,跟在蘭身邊是天經地義,理所應當。
——鈴木家二小姐嫌棄他多餘,他還嫌棄鈴木園子電燈泡呢!
三人剛一進溫泉館,立馬就有服務員上前來迎接。前台主管看到鈴木園子,恭敬的喊了聲小姐。
“先帶我們去房間。對了,“雅”字號的那間溫泉你們都清好場了的哈。”
前台主管:“小姐放心,昨天就準備好了。”
打完招呼。
穿和服,打扮秀雅溫和的女侍員繼續帶路。
柯南下意識跟去,腳下卻突然一空——他被人撐著腋下舉起來了。
鈴木園子仿佛後腦勺長了眼睛,精準轉回頭,一隻手遮著嘴,得意洋洋的嘲笑道:“男女有彆,臭小鬼。”
柯南:“......”可惡!
*
熱氣騰騰,水霧彌漫。
一道雪白的人影若隱若現。
“哥哥,等等我。”
“哥哥,父親今天又罵我了。”
“哥哥,你去哪?”
“哥哥,我會聽你的話的,你彆生氣。”
“哥哥,今天宴會上我見到了公爵家的女兒,艾琳娜和我的想法很像。”
“哥哥,聽說你最近和Giotto走得很近。”
“哥哥,你要站Giotto那邊?”
“哥哥,我從來都很聽你的話。但這一次,你能不能聽我的......?就一次。”
“哥哥......”
“哥哥......”
“哥。”
新鮮的空氣爭先恐後的湧入鼻腔,千裡貪婪的呼吸著氧氣,被水完全浸濕的頭發蔫嗒嗒的黏在臉上,以至於他看起來像條被雨淋濕的可憐修狗,委屈巴巴,惹人憐愛。
千裡本來是仰麵浮在水麵上打盹的,結果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還做了個噩夢,這個噩夢讓千裡下意識掙紮,反應到現實裡便是他劇烈動彈失去了平衡,沉入水裡嗆了個正著。
喉嚨火辣辣的疼,千裡控製不住的咳嗽幾聲,難受地靠在溫泉池邊,免不得想起‘罪魁禍首’。
那個看似乖巧文靜,喜歡追在他身後軟糯糯喊哥哥的孩子,從一個小天使長成了一個陰沉古怪的冬菇——
說真的,他不能理解為什麼會有人喜歡冬菇造型的發型。
就仗著臉好看唄。
唉。
千裡惆悵的幽幽歎了口氣,眼神黯邃。
D,你一生作惡多端,轉生後做牛也好做馬也罷,總之是彆在遇著他了。
不然他蠢蠢欲動的手要控製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