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輕輕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閉著眼睛向前衝,卻發現沒有人追上來,我鬆了口氣轉頭想和牧煬說話,卻發現――
“牧煬!!!!!”眼前讓我充血的一幕,牧煬拖著銀刀,銀刀的兩個同夥衝上去幫銀刀。
“哥哥!快走!”弟弟不容拒絕的聲音焦急的響起,我知道如果我不走那牧煬做的一切都沒用了,我咬著牙,不去聽身後傳來刀刺進□□的聲音,我猛地衝出牧煬撞開的那扇門......
伴隨著刺耳的警笛聲,警車呼嘯而來,我就這樣呆呆地站在原地,好像有一個穿著警服的人在和我說話,但我聽不見,全身僵硬冰冷,耳裡一直回響著牧煬的那句快走......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蘇醒過來,首先看到的是一片白色,鼻尖縈繞著消毒水的味道,從窗外吹進的清風輕浮著我的臉龐和發絲,窗簾被清風吹起輕揚,我知道我是在醫院,放空眼眸,空洞一片。
突然,我猛地掀開被子,不顧還紮著鹽水的手,我將針拔出,光腳踩在冰涼的地上,一個激靈讓我渾身一顫,我慌忙地穿上拖鞋,剛準備開門,門卻被打開了。
我看見一個滿眼通紅充滿血絲的女人,女人的頭發淩亂,她看著我先是一愣,然後雙手抓著我的手臂,塗著鮮亮紅色的指甲深深陷進我的肉裡,我忍著疼痛,剛想開口,女人的話卻把我弄懵了。
“你這個賤/人!都是因為你!小煬才會死!我是造了什麼孽生出你這個賤/種!”我沉默無語,母親的眼裡充滿了驚心的濃烈的仇恨,心裡不停回響母親的那句:都是因為你!小煬才會死!女人嘶聲的尖叫衝刺著我的耳膜,我無法相信母親說的牧煬死了,我不相信牧煬死了。
我推開發瘋的女人,身後女人的咒罵和尖叫聲早被忽略,腦袋一片空白,我現在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找到牧煬,即使已經相信了母親說的話,卻下意識的否定,我怎麼可能相信,那個未來前途一片光明的牧煬會這樣死去,而我這個前途茫茫活在陰影下的人卻還活著。
心跳的很快,我一路跌跌撞撞地前行,耳邊嘈雜的聲音嗡嗡的,我不知道我現在要去哪,啊,好像是要去找牧煬。很迷茫,在一處拐角處突然撞上一個人,本就虛弱的我往後倒去,一隻修長蔥白很好看的手拉住了我,一個用力,將我倒下的身體拉了起來。
“謝謝。”我木訥地說道,這人應該高我很多,我隻能看到他的脖子,我很累,沒有抬頭去看這個人的長相,往旁邊移動了一下繼續前行,可腦袋突然一陣劇烈的疼痛,我失去了意識,意識沉入黑暗。
已經不記得那之後發生了什麼,隻記得渾渾噩噩的我腦袋一片空白,再次醒來我躺在病床上,機器嘀嘀的聲音機械地響著,身邊在沒人為我削蘋果,噓寒問暖,溫柔安慰的聲音消失了。
嘭!
房門被人大力地打開,我雙目呆滯地看著白色的天花板,高跟鞋噠噠噠用力踩在底麵的響聲,突然,眼前一黑,鼻子一疼,腦袋嗡嗡的響個不停。
“這下好了!小煬就這樣沒了,明明他不用死的!要不是他為了救你!你說,你活在這個世界上有什麼價值?你就是個垃圾!死了不過是世界上少了一個垃圾,而小煬這麼一個好孩子卻因為你而死!為什麼死的不是你!”女人惡毒的話語在這個空曠寂靜的房間裡傳播,我閉上空洞的眼眸,任由女人如炮彈般的語言攻擊。
期間,我聽到很多人嘈雜的聲音,吵的耳朵疼,不知道過了多久,女人好像被什麼人給勸住,不甘地走了。大概是醫生或者護士吧。
這個家因為沒有了牧煬這顆紐扣的聯係已經徹底斷開,躺了一會,我將剛剛女人打在我臉上的東西拿了下來,上麵寫著的赫然是牧煬的死亡通知書。
被刀捅數十刀,因失血過多死亡。紅色醒目的大字和牧煬燦爛笑容的彩色照片深深刺激著我的視神經。
原來,你已經真的死了啊
一陣充滿涼意的冷風將我發散的思維給拉了回來,我搓了搓手臂,將臉埋進灰色的圍巾,看著母親痛哭,父親紅著眼睛聲音顫抖的安慰著母親。
十二月十九號這天,我的弟弟牧煬死了,為了救我而死。
我的內心可以說是失去了什麼的空洞,但更多的是莫名的興奮,冷空氣夾雜著雪吸入肺中,涼颼颼的,但我卻聞到了一種氣味,甜膩的,就好像我弟弟最喜歡吃的水果糖的味道。
看著灰色的墓碑上掛著的牧煬的照片,那是一張笑容燦爛的照片,他的眼裡像是充滿了浩瀚星空,璀璨閃耀的刺眼,可勾起的嘴角卻讓我忍不住的心裡鼓起一陣驚悚。
我連忙移開視線,或許我因為牧煬為我而死愧疚過,為牧煬這種天才的隕落而惋惜過,也為牧煬的溫柔相待而留戀過,可是,現在心裡更多的是擺脫了陰影一樣的喜悅,宛若重生。
蓋滿藍天的烏雲越來越濃,父親安慰著母親轉身離開,完全忽視了我。我抓緊衣服,手指因為大力而蒼白,即使牧煬已經是死人了,我也還是擺脫不了他的陰影嗎。
‘你當然已經擺脫了他的陰影因為他已經死了啊。\'宛若惡魔的熟悉的聲音在我耳邊,不,腦裡響起。
我垂下眼睛,“閉嘴。”
‘怎麼了?因為害死他而愧疚?這不是你正期望的嗎,你心底呐喊著牧煬死掉吧的聲音可是很大聲啊,把你的身體給我吧,這樣你就不會痛苦了,我會幫助你擺脫這個痛苦的世界’
‘你瞧,你前麵殺的那個渣滓不就是我幫你的嗎,你討厭誰,我就幫你除掉誰,我們是一體啊,我們是同一個人,我因你的強烈願望而存在,你不相信我嗎’
明知道這個聲音在誘惑我,可我卻將要抵不住這個誘惑,我用力地甩了甩頭,蹲下身,痛苦地咬著嘴唇,唇色泛白,最後流下一絲殷紅。
‘來吧,相信我,將你的身體給我你能辦到你想做的所有事情’
“閉嘴!”我捂著腦袋,大聲地喊道。
不要再說了,我我沒有殺人,我沒有期望牧煬死掉這不是我的本意
緊閉著眼睛,忽然,我聽不到任何聲音,風的聲音和樹葉相互摩擦的一切聲音,我睜開眼睛,發現我正身處一處黑色的看不到頭的空間。
我害怕地摟緊自己,全身冷汗直冒,這裡是哪裡
“這是你的內心深處。”那陣熟悉的聲音又響起。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這幾天接二連三的事情已經讓我接近了崩潰邊緣,現在莫名其妙來到這個所謂的我的內心深處,讓我徹底崩潰,我不顧恐懼的呐喊。
“我想要做什麼?很簡單啊,把你的身體給我,我會達成你的任何願望,你想做的任何事情,我們互利,不是很好嗎,你在猶豫什麼?”
我感覺又一隻手在輕輕拍打著我的背,像在安慰我。這讓我想起了牧煬。
“真的什麼願望都能達成?”我小心翼翼地問道。
“那當然了!”聲音激動地說。
我咬緊嘴唇,沉默了一會,咬牙下了決定,“那你能離開我嗎我很感謝你幫助我,我的意思是謝謝你讓我變的強大”
突然,脖子一緊,無法呼吸!我條件反射地用手抓著纏繞在我脖子上的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費力地往下看,竟然是一團紫黑色的氣體。
“本來想讓你乖乖地讓出身體給你個痛快的死,結果你這麼不聽話,那我就隻能讓你慢慢地痛苦著死去!”聲音變得猙獰,我費勁地睜開眼睛,那是一個什麼都沒穿的男人,男人的眼睛是紅色的,包括眼白都是紅色的,他的周圍正冒著紫黑色的氣體。
這究竟是什麼東西,鬼怪嗎!我恐懼地看著他,同時肺裡的氧氣也消耗殆儘,腦袋因為缺氧而鳴響,什麼都聽不見,什麼都看不見,黑漆漆的一片,隻有喉嚨和肺部的疼痛折磨著我,迷迷糊糊間我好像看到了一個穿著白色古裝如謫仙般的人物。
周圍不再是黑漆漆的一片令人絕望,而是仙氣縹緲,有山有水,山崖上有一個仙風道骨白衣勝雪的人,他的頭頂上戴著黑色的頭冠,一頭及腿的青絲絲毫不亂,兩邊的兩縷發絲編成辮子一起紮在身後,不知從哪來的風微微拂過,吹起他的青絲。
即使是從側臉看,那也是一張極具震撼的臉,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棱角分明的冷俊,烏黑深邃蘊藏著銳利的黑眸,宛若一潭古井,一對英挺劍眉,高挺的鼻,削薄輕抿的唇,冷傲孤清卻又盛氣逼人,孑然獨立間散發的是傲視天地的氣場。
心臟一抽一抽的疼,臉上濕濕的,用手一摸,是我的淚水,我對著一個謫仙一般的陌生人毫無緣由的流淚了。
“月曜”他呢喃的聲音讓我回過神,我看見他充滿迷茫的眸子和孤獨的氣息,沒來由的感到心疼。
幾乎是不由自主的我應道,“我在。”
“啊啊啊啊啊!!!不可能,不可能!!!你竟然是”刺耳痛苦的嘶吼讓我重新回到了這個黑暗的空間,這個滿麵猙獰的男人全身冒著白煙,一臉不可置信恐懼又貪婪地看著我。
“不過如果能吃了你,我的功力就能大漲,我要吃了你!”我看見他朝我撲過來,我恐懼地閉上眼睛,等待疼痛,過了一會沒有感覺到疼痛,卻聽到那男人撕心裂肺的聲音。
閉上眼睛的我當然沒有看見我的額頭上突然冒出一朵鈴蘭花,鈴蘭花發著強烈的白光,直射那朝我撲來的男人。
“啊!!明明都變成這樣了竟然還這麼強,我不要死,我不要死啊!!!!!”
我小心地睜開眼睛,發現我回到現實世界,耳膜還因為那刺耳的聲音嗡嗡鳴響,提醒著我剛剛發生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距離那件詭異的事過去了一年,我也大學畢業了,剛剛參加完散學典禮,我看見很多人都在不舍的哭泣或是擁抱,我並沒有多大的感觸,因為我和這所學校的聯係不多,聯係的大概隻有李峰了,而李峰剛開始雖然因為我的突然轉舍很生氣,但慢慢的最後也原諒我了。
蹲在我的床邊收拾著行李,晃神看見對麵的整潔的床鋪我慌忙移開視線,加快了收拾行李的速度,經曆了恐怖事件和牧煬死亡後的陰影我並沒有逃脫,每天晚上我都會做夢,時而夢到牧煬,夢中他微笑著朝我走來,時而又夢到那個怪物,張大嘴想吃掉我,我卻無法動彈,或是,那個猶如謫仙一般的男人,每個夜晚大多數都會在驚恐中驚醒,全身冷汗。
而和家人的關係也徹底破碎,母親很恨我,而父親對我的態度是保持沉默,我也很少在回家,起碼在這一年裡我隻回到家兩次,而且都是母親不在家的時候。
看著窗外陽光明媚,小鳥嘰嘰喳喳的叫著停在枝頭上休息,陽光透過茂密的樹葉照射在地上,我很迷茫,沒畢業前我還有個歸宿,就是學校,現在畢業後,我連歸宿都找不到了,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先找到一份工作,然後儘可能地搬出去住吧
打定主意後,手上的行李也差不多收拾好了,我有些糾結地看著牧煬的床位,雖然他的遺物很早就已經收走了,但如果有些小東西沒有被收走呢,以防萬一,我還是看一下吧。
我放下手中已經收拾好的行李箱,翻了一下牧煬的床位,掀起床被,裡麵竟然夾著一顆水果糖,包裝紙是紫色的,這是牧煬最喜歡的味道,藍莓味。
可能是因為他們收走遺物的時候沒注意落在這沒收走吧,我拿起這顆糖,放在了口袋裡,最後看了一眼這個宿舍,轉身拉著行李箱走了。
我沒有看的是我轉身後,窗子上坐著一個黑影,黑影勾起嘴角,舔了舔嘴巴,發出一聲輕笑,然後漸漸散開。
我現在滿心的說不出緣由的急躁和好像丟了什麼珍貴的東西找不到的空虛,拉著行李箱走在校園小道上,發呆的我突然被一隻手攔下。
“你是?”我疑惑地看向這隻手的主人,是一個頭發花白戴著眼鏡,但充滿了銳利和睿智的眼睛的老頭,麵部五官深邃,是個外國人,看著有些眼熟,難道是學校的外語教授?
“您好,我是X教授,你應該認識我,一年前我找過你們家,希望牧煬能夠接受我的意見出國接受最好的教育,可是牧煬拒絕了我,因為私人原因我回國解決問題去了,剛回國,問了你的母親和父親後才知道牧煬已經死了是吧,我感到很惋惜。”X教授眼裡充滿了惋惜,歎氣道。
我拉著行李箱的手指因為大力而泛白,我不明白X教授為什麼要來找我。
“那您為什麼要來找我?”
“如果拿你和你的弟弟牧煬來比,你確實要差一些,可是你的才能要比平常普通人要略勝一籌,我恨遺憾你的弟弟死了,同時我也稍微清楚你現在的處境。”
“你什麼意思?”我握緊行李箱的把手。
“我希望你能出國深造,當年你的弟弟拒絕了我,我給了他四年的考慮時間,但很可惜”
“我不是他的替代品!”我有些失控地大喊。
明明都已經死了!為什麼我還生活在他的陰影之下!
“冷靜點孩子,我沒有認為你是他的替代品,你有才能,毋庸置疑,隻是你自己沒發現,你好好想想吧,我並沒有要求你現在就做出決定。”說著,X教授從他的衣包裡拿出一張名片,“這上麵有我的聯係方式,等你考慮好了再來找我告訴我你的決定吧。”
我握著手裡的名片,更多的是迷茫,X教授什麼時候走的我不知道,我一直呆呆地望著手中的名片,一直站著。
“牧林。”
一聲溫柔的女聲將我喚回,我收回發散的思維,眼前站著一個女生,小巧的個子,柔美的五官,閃亮靈動的眼睛,及腰的黑色秀發披在身後,身上穿著件天藍色的長裙,整個人看上去活潑可愛,是白茹。
“白白茹”我不由緊張地小聲喊道。
“我是來安慰你的,你的弟弟牧煬的死對你造成了很大的傷害吧?”說著,白茹靠近我,近的我能感覺到她呼出的**的氣體,將她的手放在了我的額頭上,“你沒事吧?”
從腳向上擴展全身的熱氣,噌的一下我都能感覺到我自己在冒煙,心臟怦怦直跳,劇烈的好像要跳出胸腔。
“我沒事沒事。”我慌張地搖頭,我聞到了從白茹身上散發出來的一陣幽香,白茹的秀發也飄到了我的眼前,已經是近的不能再近了!
白茹好像也意識到自己離我太近了,紅著臉往後退了幾步,“對了,我剛剛看到一個外國人在跟你說話,看樣子是個教授呢,你們在說些什麼啊。”白茹眨著眼睛,好奇的問道。
即使白茹已經退遠了,可我的心臟也還是劇烈地跳個不停,看著手中的名片,“說是希望我能跟他出國學習。”
“咦?出國學習?”白茹的眼睛一下亮了起來,“哇!牧林你好厲害啊!出國學習,什麼時候?”
看見白茹崇拜我的樣子,我的臉更紅了,“我我還沒有答應。”
“沒有答應?為什麼不答應啊,這可是個好機會啊!”白茹睜大那雙靈動的大眼睛,驚訝的說道。
我垂下眼睛,看著手中的名片,確實,如白茹所說,是個好機會,可是
突然,我感覺我的手被一個柔軟的東西抱住了,我僵硬地轉頭看向那個抱著我胳膊的人,是白茹,和白茹肢體上的接觸這是第一次,心臟跳的越來越快,好像要炸開了一般。
“先不說這個啦,我們一起去冷飲店喝些冷飲吧,這天氣還真是熱~”說著,白茹抱著我的胳膊,朝學校外走去,此時的我雖然突然感覺到了一絲陰冷,卻沒有太注意,滿腦子的都是白茹。
所以我沒有注意到就在旁邊的樹蔭底下,一個黑影冒著濃濃的黑煙,黑煙所及之處的草木都枯死,鳥兒們驚恐地叫著飛離。
“你要點些什麼?”白茹坐在我的對麵,將單子用食指移到我的麵前,笑著說道。
“我要這個就好了。”我隨意地亂指了一個,滿腦的白茹邀請我和她一起喝冷飲,還抱了我的胳膊
“那好的,服務員。”白茹招了招手,一個滿臉笑容的女性服務員走了過來,“要一份紅豆冰沙和紅豆可可。”
“好的,請稍等。”
我低著頭看著自己的手,根本不敢抬頭看對麵的白茹,已經緊張的雙腿顫抖了。
“牧林,上次你找我是......”我抬頭,看見白茹一臉羞紅的低著頭,不安地抓著衣服。
難道,白茹是接受我了?!這個猜測讓我激動,一股勇氣又鼓了起來。
“我...我是想對你說.,.....”喜歡你。喜歡你三個字並沒有說出口,因為我驚恐的發現我發不出聲音,眼前的以前都變的飄渺虛幻,腦袋重重的,眼皮也沉重地抬不起來。
眼前一黑,我陷入了沉睡。
迷迷糊糊醒來,我正躺一張柔軟的床上,迷茫地轉頭,看見我的行李箱正放在那,地上是柔軟的墊子,放在床頭櫃上的鬨鐘嗒嗒地走著,不知道是誰給我拉了窗簾,房間一片黑暗,但還是能看到微弱的陽光。
這裡是哪裡,我不是在和白茹一起喝冷飲嗎
迷茫地坐起身,這時手機發出一聲提示音,我這才完全回過神,看向放在枕邊的手機,手機因為收到短信而自動打開解鎖,上麵是一個陌生的號碼發來的短信。
我疑惑地拿起手機點進短信:
您的快遞已經寄到,由於您並沒有接電話,我已將快件放到酒店前台處,請您自己取拿!謝謝!
快件?酒店?
我皺緊眉頭,腦袋漲痛起來,我實在不記得我是怎麼來到這個酒店的,而且我也沒有買什麼東西,怎麼會有一個快遞?
這時,我也聞到了從我身上發出的濃烈的酒味。
我不禁一愣,酒?我沒喝酒啊,我明明是和白茹在冷飲店喝冷飲,說起來白茹呢?
我發現我所記得的事和現在的處境根本連不上,像是差了一段記憶,經過那件恐怖的事後,我開始感到恐慌,難道那怪物又來了?!我頓時煞白了臉,匆促地下床,卻發現我身上正穿著我的睡衣,不得不冷靜下來顫抖地打開行李箱,換上衣服,戴上放在枕邊的眼鏡,匆忙地拖著行李箱出門。
“先生!請等一等!”剛準備走出酒店,一聲女聲喊住了我。
“什麼事?”我強裝鎮定地轉身,一個營業員正朝我跑來,手上還拿著一個快件。
“這個是您的快件。”說著,營業員將快件遞給我,“果然呢,您忘了拿快遞,您的朋友提醒我叫我把快遞拿給你。”
朋友?我咬著嘴唇,我看著營業員遞過來的快遞感到一陣詭異,可又不得不冷靜下來接過快遞,蒼白著臉道了個謝,至於她口中說的我的朋友,我已經不想在深究,這一切,已經太過詭異。
拉著行李箱,我回到家,家裡並沒有人,估計是出去了,我鬆了口氣,走到客廳,一張白色的紙條放在桌上,一個被子正壓著,我走上前拿起紙條,上麵寫著:我和你媽媽出去散散心,可能兩個月就回來了,你儘管找工作吧。
垂下眼睛,手中的紙條被我拿著的地方因為我的大力皺著,嗬嗬,是想讓我不要呆在這個家裡麼將紙條扔進垃圾桶,我拉著行李箱走進我的臥室,看著手中的快遞,吞了口口水,我看了看寄信人,上麵寫著:最愛你的人。收件人:牧林。雖然很奇怪,看著也很詭異,但我還是客服了自己的恐懼,我顫抖地用剪刀一點點剪開。
剪開包裝,入眼的是一個包裝精美的紙盒。
紙盒很大,是黑色的,上麵是一根用紅色的線帶係成的一個蝴蝶結,上麵還用膠布粘著一朵鮮豔的玫瑰,看起來很新鮮,因為花瓣上還有晶瑩的露珠,枝乾上的刺被人精心地剔除掉。
我疑惑,很明顯像是送給女孩子的東西,難道真的是寄錯了?可上麵的收件人就是我,手機發來的短信也是。
壓下心中奇怪的念頭,我拉開蝴蝶結,打開盒子――
“啊啊啊啊!!!!!”我失聲尖叫,瞪大眼睛,恐懼地看著盒子裡的東西,腦袋一片空白,嗡嗡直響。
裡麵放著兩顆眼珠,一張完整的臉皮,還有一隻漂亮的手臂,手腕上戴著一條白銀手鏈,潔白嬌嫩纖細的手臂上被人劃開皮肉,被劃開的皮肉是四個鮮紅的字:你喜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