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晚上11點,大街上冷冷清清,但酒吧裡熱鬨非凡,形形色色的男女隨著節奏感超強的歌曲舞動著身體,季年反手握住不老實的手,一個用力就將女人推開,程景被護送著進了最裡麵的角落。
沙發上的男人左擁右抱,躺在他身邊的都隻不過是剛成年的孩子,他們長相清純無辜看起來好不柔弱,而桌子旁還跪著一個少年,妖豔的紅色在白皙的臉頰上蔓延,地上還散落著一些玻璃碎片。
“林明軒,這就是你談生意的態度嗎?”程景沒坐下,因為他嫌臟。
“噗,程景你和我裝什麼啊,之前你不是也玩得挺瘋的。”看他一副假清高的樣子,林明軒直起腰推開懷裡的人十分不屑道。
對於他暗含嘲諷的話語,程景權當沒聽到,他平靜發問:“為什麼更改了與宏盛的合約條款?”
咽下男孩喂到嘴邊的紅酒,林明軒一副哥倆好的樣子,他笑嘻嘻道:“都是兄弟,而且你看如果沒有林家的店麵,宏盛生產的那麼多食品怎麼賣?”
想起宏盛最近的情況,他心中的小算盤打的更加響亮,“更何況最近宏盛的口碑下滑,銷量大不如前,雖然你我是好兄弟,那也不能做虧本的買賣,你說是吧,程景。”
這番不要臉的話也就隻有沒有臉的人能說出口,程景走上前與沙發上的人對視,晃眼的燈光讓他眼睛微咪,興許是正對著空調的緣故,程景解開了西裝兩側的袖口,然後將袖子挽起露出明晃晃的手腕,他看著林明軒莞爾一笑。
人常說燈下看美人,彆有一番韻味。林明軒從沒正眼瞧過程景,對他的印象隻停留在高中不知道打理的書呆子,雖說上了大學程景換了造型,但林明軒依舊覺得他很醜,還當麵嘲笑過那些看上程景的人肯定是眼瞎了,他從沒想過那個藥罐子程景笑時這般勾人心魄。
“林明軒,彆太過分了。”程景聲音清脆但語氣極輕,宛若靠在耳邊發出的呢喃。
“我怎麼過分了,要不咱開個房,徹夜詳談一下。”推開礙事的人,林明軒端起空酒杯笑得曖昧。
“好啊。”
見程景拿起桌子上的酒一點一點靠近,似乎要為他斟酒,這一行為極大取悅了林明軒,論你程景心氣再怎麼高,不還是得彎下身來求他。
“那我們就…程景你他媽在做什麼!”
林明軒的怒吼驚醒了一旁的客人,他們轉過頭想看看發生了什麼,但在看到是這位煞星時,那頭又快速轉回去,可眼睛還是不自覺往這邊瞟。
酒水順著修長的手指流動,那紅色水珠最後於指尖滴落,青年緩緩直起身,他眼睛似因意外稍稍瞪大,纖細的睫毛顫抖著,脆弱感與魅惑融合,不近人情的話從那張紅潤的嘴唇中吐出,“眼睛瞎了嗎?還是說腦子喝酒喝沒了,很明顯,我在打你。”
程景手中的酒瓶被扔在林明軒身上,他白色的襯衣沾滿了酒水,而程景衣裝整潔拿起遞過來的白色手帕細細擦拭著自己的手。
林明軒不氣反笑,“程景你有種,我等你跪下來求我。”
扔下手帕,程景氣定神閒道:“放心,你等不到的。”
臨走時,程景無意中看了一眼地上跪著的男孩,緊接著兩人視線相對,彼此都露出一個耐人尋味的笑容來。
掛斷電話,季年開口道:“程總,林醫生因為個人原因無法前來為你包紮。”
“我知道了。”程景的身體始終與座位保持著一定的距離,“直播間近況如何?”
季年打開隨身攜帶的筆記本,屏幕上是宏盛各個食品加工廠的直播回放和一些分析,“我調查了所有的直播錄像,除去直播網速問題,我們有的直播清晰度不夠,看起來很模糊,觀眾對此產生了懷疑,以為是宏盛故意所為。”
見程景低頭不語,季年又接著說道:“我與出現類似情況的工廠負責人進行了溝通,機器沒有問題,他們大多覺得直播無用,認為多次一舉,並且用工人不適應會導致效率下降的緣由,反過來向宏盛提出了抗議。”
“你做的很好,這方麵確實有待加強,通知技術部們讓他們分彆派去兩個人接手直播事項。”
程景停了片刻繼續道:“對直播達標的工廠進行獎勵,不達標的則進行處罰,關於獎罰的錢款,這個調查後再做決定。”
“是。”季年快速編寫著文件,不一會兒她就籌備好了,等程景過目確認無誤後,她發送給了相應的負責人。
等處理完已是晚上一點,季年建議,“程總您要不去一趟醫院。”
程景沒回答,反而是問:“關於我的行蹤還有人在調查嗎?”
“是。”季年立馬認錯,“抱歉是我欠缺考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