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景，你等著。”程霖恨不得現在就把眼前的人千刀萬剮，但情況不對也隻能無力威脅著。

程景衝門口的程渡兩人揮了揮手，他捏了捏眉心，神情疲憊：“抱歉，是我失策了。”

林向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沒事，我也沒預料會變成這樣，畢竟我還以為是他壓力大。”

見他有些難受，程景借取回新的繃帶和藥物的機會，讓林向一個人待一會。

形形色色的人在急救室進進出出，有人痛哭流涕，有人如釋重負，林向對此很熟悉，他也是在這第一次遇見了程霖。

似乎一碰就會碎的，麵色蒼白的少年，他扭過頭將一束花遞給了林向，他喊：“醫生哥哥，謝謝你。”

人是善變的，林向也隻是覺得有一點的可惜。

程景回來後，林向已經調節好了心情，他一聲不吭地坐下，熟練地為林向包紮傷口。

最後是林向打破了沉默，“他們知道嗎？”

程景知道他說的是誰，“知與不知道，這兩者之間有差彆嗎？”

林向突然說不出話來，“抱歉。”

程景感到詫異，“為什麼要道歉，你又沒有犯錯。”

林向低下頭，自嘲地笑了笑，“因為我也曾站到他們那一邊。”

程霖入院時，程景也在，身形還較為單薄的青年被自己的爺爺一腳踹倒在地，林向是出來拉架的，可他拉不住。

程立山那一腳踹的太狠了，林向看著地上的人捂著肚子全身都在顫抖，他支著手想爬起來，但王茹的高跟鞋又踩在手掌上，程渡隻是冷漠看著這一切。

隻是實習生的林向有些啞然，過長的劉海遮住青年的眼睛，他的尊嚴被踐踏，可他沒開口說出一句話。

“程景，你至於報複一個小孩子嗎？你就不能心胸大度一點嗎？”

“程景，你讀的書就沒一本教過你，要愛護弟弟嗎？”

“程景，你真讓我失望。”

林向隻覺得心裡堵得慌，作為一個實習生，他沒有參與到程霖的救治，但他被安排查房，看見床上的少年醒來，林向是高興的。

少年艱難起身，扭過頭對他笑了笑，於是他得到一聲真摯的道謝和一個所謂的真相。

程景是程霖的哥哥，他嫉妒受儘寵愛的弟弟，於是親手將弟弟從樓梯推了下去。

得到答案的林向自然也就沒給程景好臉色，甚至在心中暗暗讚賞了程父程母對他的體罰。

那時他太過年輕，不知道說謊是如此輕而易舉。

直到前幾天，林向回來查看檔案，無意中看見了程霖的檢查報告，他突然明白了一切，程霖根本沒受到任何傷害。

其餘人也默許了這一場欺騙，隻有程景傻乎乎地懺悔，林向隻覺得有些恍惚，看著程霖發來的問候信息，他滿心複雜，也就答應了程景的要求，結果還真是出人意料。

見林向神情黯然，程景認真思索了一會兒，“要不你把口頭道歉換成實際的？”

林向，“比如？”

程景笑得肆意，“比如為人民服務之類的。”

林向失笑，“我看你就是不想付我加班費。”

程景聳了聳肩，“畢竟我也很窮的，可請不起林大醫生。”

林向深呼了一口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

程景眯起了眼，“有沒有興趣讓你那個弟弟接手林家。”

林向無奈笑了笑，“林明軒最近發瘋發的確實有些過了，那就合作愉快。”

他伸出手，而程景回握。

在原書劇情中，林向也是一個背景板，他是林家的養子，可他也是林家發展道路的修正人。

程景是想笑的，如果程霖知道自己推開了這麼粗的一條大腿，會不會氣得吐血。

不過他現在應該已經快要吐血了。

回到家後，程霖看著桌子上厚厚一摞的試卷，他攬上程渡的手臂，撒起嬌來，“爸，這些都是什麼呀？”

輕輕拍了拍自己兒子的手背，程渡欣慰道：“小霖，這些都是你買的卷子，爸今天真的很高興，小霖長大了，懂事了，你一定能成為令我驕傲的兒子。”

“我！”程霖咽下未罵出的話，他難為情笑了笑，“這些都是哥哥送回來的吧。”

程渡，“對啊，程景他難得儘到了一個哥哥的責任，今天還放心不下你，說讓我去接你。”

“是的，哥哥對我最好了。”程霖咬牙切齒道。

程景，我們走著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