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雖然二殿下晉王表麵裝的正經,名聲正直,實則不僅暗中留連花樓,還曾當眾放出過貶斥女子的言論,認為夫為妻綱,女子既嫁從夫,既然依附男人生存,便應當全然順從,不應有怨。
大約是道不同不相為謀,顧興為便是一個重男輕女之人,二人皆將婚姻看作利益之用,皆將女子視為所有之物,才會這般自然地狼狽為奸罷。
若顧月想要自己的計劃順利實行,便絕不能嫁入晉王府。
按照理來說,前世和晉王訂婚的人是顧念。
但是顧月並不確定自己這一世所表現出來的不同,會不會讓顧興為早早做出什麼與前世不同的決定。
她不能賭那個僥幸。
是故她也在考慮,是否能從旁人處尋求到更有力的後路。
晉王之上,也唯有太子。
“我知道,或許驟然這般發問,不合規矩,或許令元公子為難了。”見徐元信久久不語,顧月自知他心有為難,故意道,“若是如此,便當我沒有問過罷。”
若是真當她沒有問過,怕是以後也再沒有機會和她這般交談了。
徐元信的神情是一臉的一言難儘,卻生怕錯過機會,下意識連連擺手:“非也非也……我隻是、隻是在想該如何開口。”
說完,他又有些糾結起來。
按說顧月這問題問他,實在是問到本人頭上了。
可是在她不知自己便是太子的情況之下,他該怎麼評價自己才算合適呢?
“我能不能先問問你,為何要打聽太子的事?”糾結了半天,徐元信到底先反問了一句。
顧月自然看出他難以啟齒的樣子。
“嗯……也沒什麼,就是如今新封太子,有些好奇罷了。”她選了一個十分中立的說法,分毫沒有透露自己真正的心思。
這個理由倒也說得過去。
“太子嘛……”徐元信想了想,很隨意道,“其實太子也就是個普通人,平平無奇,沒什麼特彆的,你也不用覺得他有什麼卓爾不群的——都是人而已,一個鼻子兩個眼睛,沒什麼值得好奇的。”
他自認是個十分謙虛的人,知道或許總有一天自己的身份是會被顧月發現的,肯定是不會乾那種自吹自擂,給未來的自己埋大隱患的事。
正相反,為了預防那樣一天到來的尷尬,他得先貶低自己,給顧月做個心理準備,讓她未來就算發現自己就是她口中的太子,也不會置自己於什麼尷尬的境地,或許反倒會因為自己的謙虛而讓她感到欣賞也說不定呢。
徐元信想的自然很好。
隻可惜事實上,他不知自己的身份在對麵人的眼中早不是什麼秘密。
“喔,這樣嗎?”
顧月敷衍地應了一句,盯著徐元信的神色認真打量了一眼,默默地收回了目光。
嗯……
想不到他還挺謙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