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居銘左追上先行一步的林潮,找到了對應的機子。
在兩人拚搏了兩個小時後,林潮關閉了遊戲,趴在桌子上翻看大群的聊天記錄。
而居銘左仍在奮鬥,嘴裡大罵著。
“小點聲,你罵的好臟。”
居銘左不以為然:“等以後就罵不到了,得好好把握這個機會啊。”
林潮無語,默默看著群聊。
過了半小時,居銘左終於結束了戰鬥,把身子往後一躺,說:“你看沒看大群?”
“看了。”林潮的聲音帶了絲絲困倦。
“有個二中的要轉來我們學校。”
林潮感覺眼皮十分沉重,仿佛有無形的力在往下拉,但他仍然堅持回複:“哦,很牛逼嗎?”
“二中實驗班來的,據說在那裡考過年級第一。”
“年級第一有什麼?我也考過,”
“你那是年級倒數第一吧。”
“新概念第一。”
“嗯嗯,他叫什麼。”
“你不是看了嗎?叫什麼…”
居銘左上下翻滾著聊天記錄,約莫過了半分鐘,他才說:
“叫許樂京。”
“……”
林潮沒回聲,取之而來的是平緩的呼吸聲。
良久,林潮是被人推醒的。
居銘左:“醒醒,林潮,你昨晚乾什麼去了?這才幾點就犯困了。”
“我睡過去了?”林潮帶著濃厚的鼻音,問道。
居銘左問:“你感冒了?”
林潮胡亂點頭,說:“可能吧。”
隨後,他站起身,對居銘左說:“走了走了。”
居銘左攔了一輛出租車,林潮坐在後座,把窗戶降了下來,試圖讓無情的風把自己的迷糊的腦袋吹清醒。
【潮:人走了嗎?】
【程必修:還沒走,我剛去問了,說要住一晚。】
【程必修:要不要我給你在外麵定個酒店,你將就一晚算了。】
【潮:不要,廢錢。你等我,我有方法進來。】
林潮此時站在907門前,他敲了敲門,門後麵響起一陣腳步聲。
“哎,怎麼了?”
林潮:“我是隔壁鄰居,我剛剛出門忘帶鑰匙了,可以借用一下你家陽台嗎?我想翻過去。”
中年婦女有些猶豫:“從陽台翻過去,有點危險吧?”
一個大叔在裡頭喊道:“這有什麼危險的!現在年輕人不要太嬌氣。”
婦女連忙說:“彆聽他的,這可是九樓,哪能不危險?”
聞言,大叔走到門口,把婦女拉開,說:“來,小夥子,借你用陽台,她這樣的女人就是做事擔心這擔心那的。”
婦女無奈道:“老公,你喝醉了。”
大叔手一揚,說:“我才沒喝醉!”
林潮一看,大叔從臉紅到脖子,說話還帶著一股酒氣。
大叔領著林潮走到陽台,擰開了鎖。
清冷的風徐徐吹來,發絲搔著額頭,林潮感覺癢癢的。
“你瞧瞧這陽台間距離才多少,要是在當年,家家戶戶都被偷光了。”
林潮點頭順著大叔的話說:“是。”
大叔靠在門上,林潮則扒在陽台邊上。
隔壁的燈已經關了,寂靜的夜中,隱隱能聽到水流滴滴答答的聲音。
大叔問:“小夥子,還不動身嗎?”
林潮:“等會,讓我做個心理準備。”
大叔擼起袖子說:“實在不行我來幫你,彆看我一身肥肉,其實我靈活的很,這麼點距離根本不在話下。”
林潮攔下大叔:“不用不用!您喝迷糊了!”
婦女聽到這的動靜,掀起窗簾走了過來,拉住大叔,對林潮說:“抱歉啊,他這人一喝醉就這樣。”
她又小聲補了一句:“其實他恐高,喝酒壯膽了而已。”
林潮沒想過喝酒還能壯膽,還是喝醉了的狀態。他皺了下眉,想起之前自己一喝醉就斷片,那他是不是也像這個大叔一樣,滿嘴跑火車?
婦女把大叔攙進了屋內,在那之前還提醒林潮:“千萬要小心,儘管這中間隻有半米的距離。”
林潮對婦女微微一笑,婦女不知怎的就放心了許多。
約莫過了一分鐘,居銘左發來消息。
【汛:開始。】
在同一時刻,一個人撐起身子,另一個人敲起房門。
“咚咚咚—”
急促又猛烈的敲門聲,就算裡麵的人睡沉了也絕對會被吵醒。
林潮一手支著牆,一手抓著上方伸出的台簷,小心翼翼地邁出一隻腳,待穩穩當當踩實了後,他的右手緩慢向前伸,再次抓著台簷。
找好所有位置之後,他輕鬆一躍,恰巧落在大理石地板上。
林潮還沒來得及竊喜,一道似熟悉又似陌生的聲音響起。
“林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