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銘左壓根沒有注意到俞曼的臉色變化,換著花樣哄俞曼。
俞曼低著頭默默看向坐在椅子上的少年,不自覺地握了個拳。
此時一位身著白大褂的醫生走了出來,她四下張望,問:“你們誰是患者家屬?”
俞曼瞄了眼許樂京,衝到醫生麵前,說:“我是!我是患者的姐姐,林潮怎麼樣了?”
醫生有點苦惱:“沒什麼問題,不過你們家大人怎麼不來?”
俞曼說:“我家大人都在外地,一時半會兒趕不回來。”
醫生無奈道:“行,你跟我來。”
俞曼跟上醫生,居銘左不放心俞曼,也跟了上去。
霎時間,隻有許樂京坐在病房外了。
“咕嚕嚕”輪子滾在地上,護士推著治療車走了出來。
電梯口,一個風風火火的女孩牽著另一個女孩大步走向前台。
風風火火的女生說:“我們是來看林潮的,他在哪裡一個病房?”
前台小護士說:“在您沒有出示相關信息證明自己與患者的關係之前,我們不能告訴您病人的病房號的。”
她指了指自己的校服,說:“我這校服,三中的,他身上不也穿著這件,不能證明嗎?”
前台護士有些為難,她才第一天在這裡上班。
“肖洋,算了,我們回去吧,馬上就要上課了。”
肖洋摸了摸說話女生的頭,說:“遙遙,來都來了,總得見個人影吧?”
片刻後,遙遙“嗯”了一聲。
肖洋轉頭換了個語氣,哀求道:“前台小姐姐啊,您行個方便可以嗎?我們找林潮真的有急事。”
護士緊皺著眉頭,不知如何是好時,一個男聲插了進來。
“不用找他,找我就可以。”
聞言,肖洋朝聲源望去,一個少年懶洋洋地靠在牆上。
“你誰啊?我找林潮和你什麼關係?”
許樂京說:“我和他是發小。”
遙遙小聲說:“他好像是許樂京,那個轉校生。”
肖洋來了勁,問:“哦~發小啊?那你知道林潮喜歡什麼樣的女生嗎?我家遙遙這樣的他喜不喜歡?”
許樂京淡淡瞥了眼遙遙,說:“他不喜歡。”
遙遙和花一樣瞬間蔫了下去,拉了拉肖洋的衣服。
肖洋再度摸了摸遙遙的頭,惡狠狠的對許樂京說:“你怎麼說話的?有沒有點紳士風度!”
“肅靜!禁止大聲喧嘩!”
剛從廁所走出來的一名護士就聽到肖洋的聲音,想到新來的那個實習生肯定招架不住,隔了大老遠就喊了一聲。
肖洋被吼了一句,立馬把遙遙又往身後拉了拉。
護士把肖洋說了一通,轉頭道:“哎,許樂京你不在這裡好好坐著到處瞎跑什麼?”
許樂京不緊不慢地說:“溜、達。”
他原本是坐在林潮病房門口的,聽到林潮名字才過來看了眼。
護士姐姐瞪了下許樂京,眼裡滿是不信。
“溜達?你腳都扭了你還溜達?你當我眼睛不好使呢?”
許樂京的腳踝抹了藥,褲腿都撂起來了,穿著醫用一次性拖鞋防止藥被蹭掉。
“多走走活動骨關節。”
“再活動骨關節就斷了!”
許樂京自知理虧,往後縮了縮,不再說話。
肖洋坐在連椅上,幽幽地盯著許樂京,恨不得扒下他的皮似的。
遙遙扯了扯肖洋的衣角,說:“我們回學校吧。”
肖洋很聽遙遙的話,她站起身把頭發一甩,“哼”了一聲,轉身就走了,遙遙緊跟在她身後。
而許樂京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居銘左比俞曼先出來,他跑到許樂京的身邊,卻扭扭捏捏的,十分辣眼睛。
許樂京看不下去了,問:“乾什麼?”
居銘左這才說:“我聽俞曼說了全過程,我替林潮說謝謝了。”
許樂京說:“沒有他,我們更慘,應該是我謝他。”
俞曼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來了,她抓住居銘左的後衣領,拖著他往前走,直到距離許樂京5m。
居銘左問:“乾什麼呢?”
俞曼盯著居銘左,欲言又止,最後她說出一句:“離他遠點。”
這句話聲音不小不大,許樂京恰好聽到了。
居銘左嗅到一絲火藥味,他緩緩開口:“俞曼,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俞曼說:“沒有!”
許樂京抬頭看向俞曼,摩挲了下衣角。
她看到了?
“操!這他媽在哪?”
許樂京即刻起身打開房門,一個穿著病號服的少年此時坐在病床上,一臉迷茫地看著許樂京。
似乎是做了夢,下一秒林潮又倒了下去,然後沒了動靜。
俞曼聽到聲音也想進病房,卻被許樂京擋在了門口,她在躲避什麼,並不願意接近許樂京。
護士對那四個人說:“你們不要堵在走廊啊,有其他病人要過的。”
俞曼道了個歉,往後退了幾步。
居銘左看了眼手表,說:“要上課了,俞曼,你先回去吧?”
俞曼說:“不行,我得陪著林潮,我好歹是他半個姐姐。”
居銘左說:“你成績很好啊,你掉了課又要去上補習班補回來,我和林潮就不一樣了,我兩學不學都無所謂。”
俞曼還想決拒絕,居銘左直接動手把她往前推了推:“哎呀,你就先回去吧。”
“再說了待會請假要是把你也帶上了,大黃肯定會懷疑的,大黃之前不就老覺得我們把你帶壞了嗎?”
俞曼咬了咬唇,滿臉不甘。
“那我走了,等你回學校了,把林潮的假請好。”
待俞曼走後,前台的護士走了過來,說:“他醒過一次了?恢複的很快嘛。”
居銘左拍一拍胸脯,說:“那必須的,他身體倍兒棒,就是最近有點倒黴。”
護士淺淺一笑,朝居銘左輕點了下頭,拿著藥瓶子走了。
許樂京低頭看著腳踝,突然問:“俞曼和你說了什麼…其他的?”
“嗯?”居銘左說,“沒說什麼,就是叫我離你遠點。你彆在意,我和她認識也有四五年了,她突然變成這樣子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可能是受了什麼打擊沒處發泄,就隻能對你了,她脾氣確實挺大,但一般不這樣。”
許樂京說:“哦,我不在意,沒事。”
她不說,我也不說,就這樣下去好了。
許樂京靠在牆上眯了一會,居銘左則坐到另一頭打遊戲去了。
等許樂京再醒來的時候,恰巧一個人從他麵前走過。那人身上帶了清香,頭發有些長,蓋住了後衣領。
他倒了回來,停在許樂京跟前,他問:“被林潮救下來的那小孩?”
許樂京猛地抬頭,問:“小孩?”
他用手在□□比劃了幾下,說:“嗯對,小孩兒。哦,你那時候看我也這樣,現在看到我還這樣是不是挺驚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