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他們絕不清白(1 / 2)

雌蟲躺在床上低垂著眼看他,通紅的眼眶有愈加腫脹的趨勢。

程安讓他突如其來的一連串問題砸的腦袋發暈,臉上表情一言難儘,又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複他。

程安想告訴昱中將,他不喜歡雌蟲,他娶他隻是暫時的權宜之計,而且現在他最重要的是趕緊恢複記憶,抓出背後陷害他的人,而不是想著成為誰的雌君。

回憶裡那個堅毅果敢的昱中將突然浮現在眼前,程安清晰的認識到,過去的昱中將與現在失去記憶的昱中將已經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了。

所以,跟現在這個完全是一張白紙的家夥說那麼多做什麼呢?他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懂。

程安垂下眼,半斂的眼瞼把他的情緒全部封閉在身體裡麵,不流露半分。

“我的確不喜歡你。”

程安看著床上的雌蟲,一臉漠然的繼續說:“我們的關係也不是你想的那樣。”

“等你記憶恢複,你自然就明白了。”

從他說第一句不喜歡開始,雌蟲眼裡的水光就沒有停息過,臉上的紅也自兩個眼眶向下擴大到臉頰。

他傷心壞了,淚水從眼角湧出來,順著發線淌下去沾濕了枕在底下的大片枕頭。可即使這樣,他還是不住地望向坐在床尾的雄蟲,眼裡的委屈誰都看得出來。

程安冷著臉移開視線,假裝沒有看到,繼續低頭處理光腦上的工作。

……

大約二十分鐘過去了,程安看著光腦上進度隻有百分之一的工作,眼裡露出幾分無奈。

耳邊斷斷續續的抽噎聲一直沒有停息的跡象,雌蟲應該是躲進了被子裡,傳來的聲音比之前要小聲,也更沉悶了許多。

程安感覺自己似乎一下快進到了帶孩子的階段,靠過去用來嚇跑雌蟲的招數根本沒有作用。

唉——

他懂什麼?他什麼都不懂,就知道哭。程安都擔心他把眼睛哭壞了。

程安起身走到床頭,想叫昱中將,但對著正躲在被子下哭唧唧的雌蟲,反複張了張嘴,也沒能把昱中將三個字叫出來。

“昱……”

被子下的雌蟲沒有反應,抽噎聲也沒有絲毫停頓。

“昱?”

程安提高聲音又叫了一遍,裡麵的雌蟲還是沒有反應。

被子的隔音有這麼好?

程安彎腰下去輕輕掀開蓋在雌蟲頭部位置的被子,看到他居然哭著睡著了。

雌蟲睡著了都還在哭,眼睛的睫毛被打濕粘成幾簇,顫顫巍巍,不時向下抖落兩顆淚珠。

真可憐。

比小時候的程響哭得還慘。

程安轉頭往旁邊的營養艙看去,雌蟲成年的身體沉在艙底,露出的小臂上麵的傷口已經淡得快看不出來了,可以看到明顯的肌肉線條。

他回頭看了下昱身上的傷痕,用了藥膏,效果沒有高級營養液好,但也已經結了痂。就是臉上,劃口雖然小,但一直被水泡著,像是有些發紅。

程安直起身,站在床邊,視線落在床上的雌蟲身上。

大約過了五分鐘,他轉身離開床邊,走向房間一角的櫃子,從裡麵拿出一隻藥膏後又走回床邊。

程安麵無表情地挨著床邊坐下,掏出口袋裡的絲帕在雌蟲臉上挨了挨,又輕手輕腳的把雌蟲身上的傷口重新用藥膏塗了一遍。

接著,他拿著換洗的衣服去了滿目瘡痍的浴室。

從浴室出來,程安徑直走向床的另一邊,靠著床頭坐下。

雌蟲還在抽噎,帶動著整張床都在抖。

程安嘗試著伸出手……距離太遠,夠不到。

他往床中間移了一些,把腿也放到了床上,確定可以觸碰到雌蟲的肩膀後,就不再挪動了。

夜裡,房間光線自動調暗,淡黃色的暖光充滿整個房間,柔和的光線下,一臉淡漠的雄蟲靠在床頭,左手在光屏上忙碌,右手輕輕拍在躺在他旁邊的雌蟲肩上。

早上。

時間還很早,程安就被程響折騰出來的動靜吵醒了。

程響剛從營養艙裡出來,身上昨天被昱中將打出來的傷已經全部好了。

但從他醒過來往營養艙外麵看了一眼之後,他就完全注意不到其他了。

他甚至忘記了自己還泡在營養液裡,直到他嗆了一口營養液。

程響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家向來與雌蟲保持距離,前幾天才剛說自己不喜歡雌蟲的兄長,居然被他看到和雌蟲在一張床上睡覺。

至於程安與昱一個坐著一個躺著這件事,在程響看來並不重要。

他們兩個都挨在一起睡了!

而且這畫麵,程響在春心萌動時也曾幻想過和某隻雄蟲這樣躺在床上。

兄長和昱中將,現在絕對不清白。

想到這裡,程響露出一臉奸笑,他光著腳鬼鬼祟祟地溜到邊上去拿放在櫃子上的光腦,身上的營養液滴滴答答的往下掉。

嘿嘿,拍照發給雌父,以後雌父再也不用擔心兄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