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出的棒球在他的頭上就像流星一樣飛過,越過外野,直直地撞在記分板上,聲音大到像是要把他的靈魂撞碎,滿貫全壘打,他的喉嚨乾澀極了,他似乎是想說些什麼,但是又不知如何開口。他幾乎是求救般地看向本壘處的隊友,像是在懇求最後的一顆稻草,然後,他看見了一雙同樣困惑、痛苦的眼睛,稻草沉底了……
澤村榮純睜開眼睛,宿醉帶來的頭痛依舊在折磨著他,他甚至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比平時還輕了許多,該死,他就不應該跟一群天天開party的美國人拚酒,被人一激就上頭拉著人拚酒的澤村這樣想著。下次就算是他的捕手來叫他,他也不會參加任何酒會了。他下意識地一腳準備下床,但是沒有任何踩到實地的感覺,接著是一股名曰萬有引力的力量,一聲巨響,他狠狠地摔碎了地上。
自己家什麼時候換了雙層床?不知為何,澤村的腦子裡隻有這一個想法。
“你,你,你!你沒事吧?”一個陌生的聲音從他身邊傳來,還是日語。
一支手一把他提了起來,通過窗外薄薄的日光,那個手的主人是一個長得像一個小混混的少年,卻十分擔心地看著他,好像是在看一個因不懂事而受傷的小屁孩。
在他的眼裡,澤村看見了一個熟悉卻又陌生的身影。那是,他自己?不,準確來說是隻有十四五的澤村榮純。
所以,就像漫畫裡一樣,自己穿越回了過去?!
至少讓他看看今年自己到底會不會得MVP再說吧!
“你是誰啊?”澤村榮純回過神來,才想起來詢問目前這個少年的名字。他在十四五歲的時候,應該還在長野打棒球吧,但是自己卻完全沒有關於麵前人的印象。所以他現在的發問也是真心的。
“完了,完了,不會真的腦子摔壞了吧?今天可是第一天呢,要是教練知道了…”像是想到了一件恐怖的事情,陌生的少年忍不住發抖。
“嗯嗯…那就先拜托增子前輩去向教練請假,好好說明一下情況就應該沒有什麼問題了……然後,小子,還能自己動的話,就跟我去一趟醫務室。”少年雖說是要帶澤村去醫務室,但是格外陰沉的表情看上去是要準備把他埋了一樣。
“哦哦,是!”在這樣可怕的表情下,澤村下意識地挺直了腰板,連聲答應。
“要叫倉持前輩啊!還有說話太大聲了,你不知道現在才幾點嗎?”
明明是倉持前輩你的聲音更大啊!但是澤村已經不是高中生了,作為學會察言觀色的大人,他識趣地把這句吐槽藏在心裡。
不知道自己的形象已經在後輩眼中變得異常可怕的怪人的倉持,急忙和同宿舍的增子前輩說明了一下情況,就拉著還在迷茫狀態的澤村往外跑。
跑,跑得好快,當遊擊手盜壘一定很厲害。被拽著的澤村發自內心地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