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村,你可以幫我接下球嗎?”明明是一軍的降穀卻每天雷打不動地來二軍,握著一顆球,可憐巴巴地看向還在訓練投球的澤村。
位於一軍的投手每天都來找二軍的投手,對於二軍的選手們來說,這樣離譜的情景都已經變成了他們的日常了。一開始還有人會好奇地看上幾眼,到後麵大家都可以做到完美無視了。明明作為同一年級的投手,降穀和澤村談不上針鋒相對,但也應該會有些競爭意識,但不知道是不是一開始澤村接住了降穀的球,降穀就像剛破殼的幼崽一樣依賴著澤村,一有空就來找他。
“你今天已經投完球數了吧。禦幸前輩他不讓你再投,你就來找我了吧?”看著突然把視線移開的降穀,澤村知道自己是猜對了,頗為無奈地揉了揉後腦勺。
因為二軍和一軍的訓練場地不同,所以身在二軍的澤村並不知道一軍的降穀具體的訓練進程。一開始他不知道降穀是投完球數後來找自己,被煩得不行的情況下,讓降穀投了幾球,結果自己就被叫到教練麵前了。被下達了不要讓降穀在疲憊的情況下投球的指令,因為降穀本人過於天然的思考方式,教練也拿不準怎麼對待他,但是降穀特彆依賴澤村,倒是可以讓有豐富棒球知識的澤村看著他,避免這個家夥因為懵懂傷害到自己。
這個方法是再一次看見自己的投手往澤村身邊撲的禦幸提出的。禦幸最近似乎和身為王牌的丹波產生了溝通上的問題,沒有辦法很好地照顧到在棒球方麵就像一張白紙的降穀。並且教練尋求了克裡斯的意見,確認澤村有在兼顧自己訓練的同時,看護好降穀的能力,隻能先讓降穀跟著澤村了。
所有人都幸福隻有澤村受傷的決定就這樣達成了。二軍每天看著比同齡人成熟得多的澤村因為天然的降穀而頭疼,煩惱,也變成了他們在艱苦的訓練之餘的消遣了。
“好吧,你不是在關東大會上一鳴驚人了嗎?不去找禦幸前輩好好磨礪一下自己的球,而是跟著我這個二軍的家夥,你不會覺得委屈嗎?”澤村把棒球從降穀手裡扣出,笑著問道。
降穀突然變得有些慌亂了起來,他似乎感覺到了自己現在麵對了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他是真的非常喜歡澤村,明明和他同齡的澤村總是顯得格外成熟,會體諒不善言辭的自己,他一直都無法忘記澤村為他接的第一球,那是他第一次聽見棒球進入手套後發出的響聲,這也是他第一次投球後收到的是接球者的讚美,而不是嫌棄。或許糾纏一個本來就不是捕手的人,看上去是那麼的不成熟、那麼的孩子氣。他實際上想告訴澤村的是,謝謝他把他從北海道永不妥協的落雪中拯救了出來,謝謝他告訴自己原來自己的球是能發出這樣動聽的聲音的,不他想說的話應該更簡單一些,他想對澤村說的是……
“澤村很厲害!”
降穀過於認真的回答反倒讓澤村有些不好意思,他不自覺地握了握手裡的棒球,本來這是想逗一逗這個纏人的天才,沒想到對方反倒坦率地誇獎自己,澤村一下子就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隻能支支吾吾的回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