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土館曾經是進入甲子園的棒球名校,但是這幾年卻像是受了詛咒一般,狀態和生源都不斷下滑,好不容易等到的優秀投手財前直行也因為在夏季大賽上緊湊的賽事而導致韌帶斷裂,徹底磨滅了黑土館崛起的希望。現在的它,隻能被稱作是優秀的二流隊伍,完全無法與青道、稻實,市大三之類的棒球豪門相比較。
但是真的看見青道在與他們的練習賽裡出動的是二軍,必須首發的投手還是一個不知名的一年級。哪怕是同樣作為一年級,卻在關東大會上一戰成名的降穀曉,他們也不會如此清晰地感受到自己是被小覷了。看那個教練的排布,完全是把他們當作了磨練新兵的工具了。
位於休息區的黑土館眾人死死盯著投手丘試投的澤村,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澤村早就被生吞活剝了。小野隻是讓澤村投了幾個直球確定澤村的狀態就結束了,畢竟比賽還沒有開始,也不能把自家投手的球種全部暴露出來。更何況,這場比賽教練還提出了更進一步的要求,在這場比賽隻能投直球的情況下,要求澤村把失分壓製在三分以內。
雖然澤村大聲地表示自己一分都不會丟,但是出於自己的心臟考慮,還是不要再為比賽增加難度比較好。
小湊春市這也是他第一次作為二壘手參加的正式比賽,之前與狛代的比賽,因為澤村完全壓製了對方的打線,自己一整局都沒有什麼表現的機會。或許是那場比賽澤村的表現實在太亮眼了一些,教練才會在這場比賽給澤村套上束縛,想要看看澤村目前實力的頂點。
而處於漩渦中心的澤村其實反倒是最冷靜的一個,從黑土館出場開始,他就在不斷地觀察他們,大部分的人都沒有出乎他的設想,有一定實力卻平庸,好像讓人看一眼就看見了底,隻有一個人,是在短暫的接觸後澤村一下看不透的,一個到了休息區就倒頭大睡的家夥,雖然他的膝蓋看上去有些不太協調,但是他手部的肌肉非常流暢,並且自己故意觀察過,那個家夥手指上還有因為長時間的投球形成的老繭。唯一符合這一形象的就是那個傷病的天才——財前直行。
資料裡說他受傷後表現就完全比不上之前了,但是這樣一個受傷後能從投手轉變為打者的人,擁有哪怕拖著受傷的身軀也要待在球場的意誌的人,看起來,他會成為自己這場比賽裡最大的變數。不過自己也要先把他逼出來就是了……
這麼說,之前查找的資料裡好像有說,財前在國中時期的搭檔就是克裡斯前輩啊,那怪克裡斯前輩最近會找自己進行一些投捕練習,說是並不在意高中時期的比賽了,結果還依舊想和與自己有同一經曆的舊隊友待在一個戰場呢。澤村忍不住舔了舔自己的後槽牙,這不是象征著自己必須要把兩個麻煩的前輩都拉到舞台上前了嗎?
澤村突然摘下了帽子,向著黑土館的方向彎腰致意,好像是年輕的野獸挑釁性得向敵人亮出獠牙,又像是在對尊敬的前輩問好。不過無論是哪一種,整個黑土館的選手都炸了,他們的眼底爆發的烈火就像是要把這個狂妄的一年級燒成灰燼。有脾氣暴躁的人都快衝到場上給他一拳,還好被旁邊還有理智的隊友攔住了。
“你們就這樣簡單地被一個一年級激怒了嗎?看看自己,連基本的情緒都沒法控製的家夥,你們在打者席上能夠打中那個人的球嗎?”在一邊閉眼修養的財前突然說道,語氣格外的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