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局的投球就像是在不斷循環,自己不斷在投球,投出的球也不斷被打出去。在這樣的情況下,降穀會發生這樣的變化,這樣的結果才是教練想要看到的吧。禦幸看著降穀在焦急下又投出了一個壞球,這麼甜的球可是會被打出去的哦。
不出意外地,打手咬住了這一甜球,一棒敲到了中外野,投手急忙用手去接球,可惜過於疲憊的身體還是慢了一步,眼看著球落在了地上再重重彈起,難得又要失分了嗎?
雖然說是不在乎失分,但是大阪桐生的各位是不是太小瞧青道的守備了呢?小湊亮介像是幽靈一般突然出現在了球的落地,飛身接下這一球,而作為遊擊手的倉持也突然出現在這裡,接過二壘手在背後傳出的球,觸殺跑得太快的一壘跑者後,把球快速傳到一壘,一壘手直接封殺打算跑到一壘的打者,以絕妙的配合完成了一次雙殺。
“亮介前輩的接球太棒了,還有那個傳球就像在背後長了眼睛一樣的準。”看見自己尊敬的前輩表現出色,澤村忍不住扯著嗓子為他應援,對比在旁邊同樣激動但並不說話的小春,不知道誰更像是亮介前輩的弟弟一樣。
“閉嘴,榮純。比喻太爛了,而且這麼大聲太丟人了。”回到休息區的亮介笑眯眯地敲了敲澤村的頭。
“我明白了,亮介前輩。下次我一定會準備好更合適的應援詞。”澤村被罵了,依舊一副死心塌地的樣子讓人看了就忍不住牙酸。
同樣表現出色卻被同寢室的後輩忽視的倉持感覺自己的拳頭又硬了幾分,不過看他這次誇獎的是是自己最尊敬的亮介前輩,也就算了。而且亮介前輩什麼時候和澤村那麼熟了,兩個人都已經開始相互稱呼姓名了,感覺自己最尊敬的前輩和自己最關注的後輩關係似乎變得太好的倉持,不知為何心裡感覺有些酸酸的。
在亮介前輩麵前說了一大堆彩虹屁的澤村,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一樣,走到了自從下場就沒有說話的降穀麵前。
“你投的太爛了。”澤村麵無表情地在降穀麵前說出了這樣一句話,旁邊的小春想要攔住也沒有反應過來,隻能在心裡默默祈禱沒有人在關注他們這裡。
降穀聽到這裡,手心握得更緊了一些。
“沒有平時的球威也就算了,你的控球也被你一起丟出去了嗎?我看你在投下去,投不到第六局,這場比賽就會因為過於懸殊的分差而提早結束。”澤村依舊在繼續說,有些話已經到了連小春這個二壘手也覺得過分難聽的程度,完全不敢想象作為投手的降穀聽到會多麼難過。
降穀在聽到比賽會提前結束時,把頭猛得一下抬了起來。他好像回憶起了還在北海道的日子,雪總是下得很大,身後一個人都沒有,而自己則隻能在潮濕的橋洞裡練習投球。直到進入青道,他才明白自己的球進入手套的時候竟然會發出這樣動聽的響聲,在比賽上一個又一個地淘汰打者,帶領自己的隊伍走向勝利的感覺是那麼好,現在跟他說,這場比賽很快就會因為他的失誤結束了,他不要,他還想投球,他還想站在那個投手丘上,所以,哪怕是最喜歡的澤村,他也不會承認他的觀點。
“我會讓這場比賽繼續下去。絕對不會把投手丘讓給澤村。”
澤村忍不住笑了起來,向這樣說狠話倒比平時像個小跟屁蟲跟在自己身後順眼多了。
“那你要怎麼贏?就憑你的四壞球,還是憑你軟趴趴的直球?”
“……我……我不知道。但是澤村知道嗎?”
“和你這個笨蛋可不一樣,我……怎麼可能知道啊!”
“啊?”降穀的頭上緩緩冒出了一個問號,他不明白怎麼會有人把自己不知道說得如此理直氣壯的。
澤村看著還不開竅的降穀,忍不住在心裡翻了個白眼,還是認命一樣為降穀解釋道:“我都還沒有上場,你讓我從哪裡知道你該怎麼辦?”
看著依舊一臉茫然的降穀,澤村隻好像個老媽子一樣解釋道:“去問問和你一起上場的前輩們啊。他們是那麼厲害的人,而你卻隻想著靠自己結束比賽,不懂得利用他們,你是不是太蠢了一點啊。”
“……利用前輩?”降穀感覺自己好像掌握了一些要領,卻還是因為澤村的用詞感到了困惑。
“當然,既然自己的投球沒有力量,那就讓打者打出去,讓後麵的前輩們接住就好了。這可是投手應該有的任性哦。在後背處上無法支援投手的廢物守備,降穀難道認為我們的前輩會是這樣一群人嗎?”
“不是。前輩們都很厲害。”被澤村繞暈的降穀,明明感覺自己聽到的是非常糟糕的東西,但是在澤村嘴裡顯得格外有說服性。
看著降穀已經開始有些動搖了,澤村乘勝追擊。“是啊,球投的輕一些,就讓打者打出去,然後,就放心交給身後的前輩們就好了。”
“就這樣嗎?”
“對,就這樣。正好,輪到你要上去投球了,再投也不會比第一局難看,你為什麼不試試讓自己更輕鬆的方法呢?”澤村沒有給降穀思考的時間,就硬推著遭受了一番歪理洗禮的降穀上了賽場。
禦幸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投手為什麼跟澤村聊完後就像變了一個人,那時的他被澤村警告如果靠近偷聽的話,就把他故意讓投手的球被打出去的事情告訴克裡斯前輩。雖然禦幸本人並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但是被克裡斯前輩知道的,一定會被嘮叨的,所以他也消了偷聽的心。
不過,自己還是很好奇啊,澤村到底給降穀說了些什麼,隻能從降穀的投球裡觀察了,讓他投個內角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