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最後的降穀被人痛痛快快地三振了,但是一局就從投手身上取下了四分,這表示這勝利的天平已經牢牢把握在了青道的手中。第三局甚至打出了可怕的七分,而這時米門西甚至沒有辦法得到哪怕一分。三局後,換下已經有些累的降穀,中繼投手川上雖然看上去有些緊張,但依舊非常可靠地鎖住了比分,五局大比分結束戰鬥。
澤村也完全不辜負前輩們的設想,一下比賽就立馬跑到了對方隊伍裡,一邊和對方的左投王牌聊聊投球技巧,一邊誇三年級投手南平守的彩虹屁,搞得連一向討厭豪門的千葉教練都滿意地看了他一眼。也幸好米門西隊伍裡都是一些性格比較好的人,對於這個笑容滿麵的,是真心喜愛著棒球的後輩,他們也很難生出不滿來。不得不說,澤村這一副親和力滿分的樣子,讓他能夠很容易得到他人的好感。
而且似乎是因為前世在美國呆久了,一些惹人害羞的話都能直接說出口,這與日本所崇尚的,真男人要把誇獎埋在心裡完全相反。但是無論是誰,比起沉默,更喜歡應該就是彆人發自內心的誇獎吧。所以總是發自內心地誇獎他人的澤村,才會讓人如此難以拒絕,從澤村手機裡又多出的一堆line就可以充分體現這一點了。
青道出了兩個了不起的一年級,擁有可怕球速和球威的降穀曉,以及在一整場比賽中充分發揮自己長打的優勢,甚至在初次登場的第一棒就打出了全壘打的怪物打者澤村榮純。或許青道向來以缺少絕對王牌出名,所以大部分人都更加關注投手降穀,希望看見他能為青道帶來某種意料不到的變化。而澤村明明作為投手,卻以打者的身份出名,他本人卻沒有什麼特彆的表現,就好像就這樣接受了自己的定位一樣。同寢室的倉持有些看不下去他這副認命的樣子,想要好好“點醒點醒他”,可惜是計劃還沒有實施就被一旁的亮介前輩阻止了。
“榮純可不是那麼容易就放棄的人呢。你難道看不出來,教練想在澤村上看到什麼東西嗎?”小湊亮介用手攔住了正要上前的倉持,看見他一臉疑惑的樣子也明白了,雖然自己這個後輩每天和那個性格惡劣的禦幸混在一起,平時也是一副滑頭的樣子,但是依舊是一個高中生,沒有那麼多的心眼,“教練,想要在澤村身上追求的是可能性。澤村是一個很神奇的人,好像他無論遇到什麼,隻要能握住棒球他就都無所謂。”
“這聽上去,澤村就好像是馬上就要畢業的三年級生一樣……抱歉,我說錯話了。”意識到自己是在真的快要畢業的前輩麵前說這樣的話,倉持連忙低頭向亮介前輩表示了歉意。
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對於自己的冒犯,亮介前輩沒有一點反應,甚至連他的目光都還落在不遠處獨自練習的澤村身上,許久,在他就以為前輩不會再說話的時候,亮介前輩才緩緩開口道:
“你的確也可以這麼理解。澤村跑得太快了,快到了讓人感到害怕的程度,明明有更加輕鬆的方法,卻強迫自己不斷前進。他非常適應高壓的環境,甚至可以說,在高壓環境下,他才會真正展現出自己全部的潛力。”
“所以,前輩你的意思是——教練在用壓力培養澤村?”倉持的頭腦有些混亂,他是知道同寢室的後輩是有多麼優秀的,他隻是有些不明白為什麼澤村會把自己逼得那麼緊。
“澤村的計劃不是一直貼在床頭的嗎?你有仔細看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