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投手都有自己獨特的武器,有的人是快到肉眼跟不上的球速,有的人是獨特的投球姿勢,還有的人是精準的控球。而在職業棒球的賽場上,則是有兩個在投球方麵異常古怪的投手,在大部分投手都會學習一些變化球的情況下,他們隻投直球,也隻會投直球,他們的直球也沒有過於誇張的球速,但是就是很難有打者能把他們的球打出去,他們一個是在賽場上不擇手段追求勝利的“賭徒”渡久地東亞,另一個就是號稱永遠不會出錯的“投球機器”——楊舜臣。
澤村在觀眾席上撐起了下巴,看著麵前這個未來在職棒舞台上大放異彩的投球機器。或許楊舜臣的戰術並沒有“賭徒”渡久地那樣幾乎操控了賽場上所有人的恐怖,在投球方麵也比不上幾乎把直球玩出花的三橋廉,但是他們三人能夠幾乎成為了控球力的代表詞,楊舜臣的控球實力也絕對不容小覷,如果不是因為球隊的恩情,他在未來一直選擇待在弱隊,很難說他會不會達成前兩者的成就。金黃色的瞳孔直直地看著位於投手丘的身影,二十歲,自己第一次參加職業比賽的時候,隊伍就是被楊舜臣淘汰回家的,當時的他隻能作為替補選手坐在板凳區。
那一年,楊舜臣用自己的個人實力把一個弱隊硬生生地拉到了奪冠賽,最後倒在了橫空出世最後奪下日本總冠軍的降穀曉和禦幸一也這對投捕搭檔麵前,那一次屬於黑馬們的賽季也落下了帷幕。之後的楊舜臣就很難再現那次的輝煌了,因為在隊伍裡沒有與他實力匹配的選手,他幾乎是每個賽季都是以一己之力扛下來了整個隊,最後還是因為傷病提前退役了。因為和渡久地東亞的風格很像,都是隻使用直球的投手,媒體總是會把兩個人相提並論。
但是據澤村自己向渡久地前輩打聽的情況,他其實不太喜歡這個為了報答隊伍的恩情而毀掉自己的棒球生涯的投手,將其稱作“被資本家名曰義氣的謊言欺騙的蠢貨”。但不可否認的是,在楊舜臣在役期間,他就是自己隊伍的絕對核心,擁有比普通選手更大的權力,甚至在他退伍後,球隊還保留他曾經使用過的背號,以示紀念。或許就是因為他在自己的球隊的特殊地位,在那件事發生後,他也是極少數公開表示支持澤村的棒球選手之一。他是一個非常純粹地熱愛棒球的人,但是和渡久地,澤村不一樣,他沒有那麼強的勝負欲,他隻是單純地想和自己的隊伍一起待在棒球場上。雖然有人會惋惜他可能獲得的成就,但是對於前世的楊舜臣來說,他的確沒有一絲遺憾了。
明明是賽場上的“投球機器”,卻實際上比任何人都要重視隊友。所以,你才會在明天輸給我們的啊,楊君。澤村有些不近人情的想到,在他眼裡,雖然楊舜臣已經有了遠超高中生的控球力,但是他身邊的隊友卻完全不合格,無論是守備還是得分幾乎都壓在了楊舜臣一人的身上,倘若楊舜臣學會了分身,自己一個人打所有的位置都要好一些。這樣的隊伍,他實在想象不出來青道要怎麼輸給他們。不過,還是有一絲變數的,澤村有些苦惱的撓了撓頭,降穀那家夥不知道是不是前幾局打得太順的原因,最近的球真是越來越上飄了,會不會被人徹底攻克,就像是一枚定時炸彈一樣橫在青道的咽喉。
不過,青道也藏著一張直到現在都沒有發現過的底牌。位於左外野,現在正在因為自己的打擊技巧而小有名氣的澤村,所有人都沒有意識到青道一直在飼養著這一頭可怕的餓獸,一定放出為了迷惑他人的牢籠,那麼他一定會把這個夏天攪得天翻地覆。
因為在最近幾場比賽中,青道表現得都非常出色,完全沒有想象中失去王牌後的混亂,很好地表現出了作為棒球豪門的強大實力,有不少球探和棒球記者都來觀察青道的訓練狀況。不過大部分都是為了那個一年級的豪碗投手來的,這一點從牛棚格外擁堵的人群也可以看的出來,峰富士夫好不容易擠進人群,他也是依照主編的命令來調查那個降穀曉的。日本人骨子裡對於豪腕球的喜愛,假如以此為主題的話,雜誌的銷量也會好上不少。雖然比起降穀曉,他更想去看看那個第一棒就打出全壘打的七號,但是畢竟是主編的命令,人在屋簷下,也不得不低頭的。而隔著欄杆在牛棚裡練球的降穀,看上去情況卻並不好,似乎是受不了高溫,不過球進手套裡的聲音還是響的嚇人就是了。
不過,更令他感到驚訝的是,牛棚裡似乎還有另一個陌生的投手在進行訓練,川上在另一邊訓練,而王牌丹波在和教練一起進行康複訓練,那麼這個多出來的投手究竟是誰呢?
因為那個投手的地方太遠,在加上背光,導致在人群中的峰富士夫完全看不清楚那個投手的臉。出於好奇,他又往人群前麵擠了擠。到了前麵一些,他看見了在那個陌生的投手麵前的,是一個他熟悉卻意外的臉——曾經青道的正捕手,被稱為“東京第一鐵捕”的隴川·克裡斯·優。
本該因為受傷而已經放棄高中棒球的克裡斯在為一個沒有出場過的投手接捕,這還真是了不起的狀況啊。作為職業棒球記者,峰富士夫當然不認為片岡教練會被已經近兩年沒有參加任何比賽的克裡斯派上戰場,應該隻是作為捕手指導那個陌生的投手吧。不過那個家夥到底是誰啊?能讓克裡斯負責指導,卻到現在連一場比賽都沒有登場過,到底是有所不足,還是強大到必須向所有人隱瞞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