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力道,轟雷市連回頭都不需要回頭,一瞬間腦子裡關於過去哪些懷戀都消失了,他一把抓住背後的人的頭發,一邊憤怒地喊道,“混賬老爹,果然都是你的錯”,一邊用揮棒的力氣壓著麵前人的太陽穴。
真田有些無奈地看著又打起來的轟父子倆人,這幾天他依照那個青道的學弟的建議,已經開始調節他們父子倆的關係了。無論是教雷市開始用自己的頭腦開始思考彆人的想法,還是讓教練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兩個人都隻是表麵上聽了,實際上一個一被激就忘記自己在想些什麼,一個熬夜看青道的比賽錄像還要裝作一副宿醉的樣子。作為藥師實際上的精神領袖的真田,今天依舊沒能改善自己後輩和教練之間的父子關係。
其實澤村一開始向真田建議的時候,也沒有抱著一定要改變那兩個人的想法,畢竟他也不會奢求真田一個高中生能夠扭轉那兩父子多年的關係。隻是他作為外人,他很難為自己的朋友做一些事情,隻是希望能通過一點點力所能及的提醒,能讓他的朋友對自己的父親能少一些遺憾。不過,今天,他可不是作為知心朋友,而是抱著徹底擊潰雷市的揮棒的打算站在賽場上。
澤村眼睛眨都不眨地盯著本壘板的方向,今天的藥師幾乎把強棒都安排在了前幾棒,特彆還把雷市安排在了比起打擊更重視腳程的第一棒,與傳統的棒次安排反其道而行,看來是看透了降穀一開始投球會有些不穩的情況,想要在比賽開始的時候就擊潰青道的氣勢呢。轟雷藏教練,果然與傳統的片岡教練不同,曾經作為職業選手的他,更明白心理戰在棒球比賽中的重要性吧。還真是很久都沒有見識到這麼狡猾的棒球了啊,也虧藥師有那麼多的強棒能供他實現自己的設想,如果不是他已經退役,真想和他打一場比賽呢!
已經透過藥師的比賽安排看上了對麵的教練,希望和他比上一場的澤村,在下一秒就看見了一道刺向右外野的白色閃電,連忙趕去支援右外野的白州前輩,雖然想到了藥師瞄準了開局的降穀攻擊,但也沒有想到這球來的那麼快啊。追到一半,發現真的追不上的白州和澤村,也隻能等球落地一次後,再傳回去,看著第一棒的雷市已經跑到了二壘上,也沒有什麼辦法了。不過,作為棒球知識如此豐富的澤村,他也不明白為什麼雷市這一球明明可以衝三壘,卻要在二壘上用頭部滑壘浪費時間。雖然上場比賽已經看出來現在的雷市沒多少棒球常識,但是竟然到了這種程度還真是讓人完全想象不出未來成為隊裡穩定的分數提供機器的可怕打者。
降穀的球,球威非常重,哪怕是現在的雷市,也很難第一次打中打得這樣好。所以,或許被看穿的不僅僅是降穀的投球,或許連作為捕手的禦幸的配球思路也被看穿了也說不定。
那麼要不就試試看吧……假如我是禦幸一也,我會給降穀配什麼樣的球,第一個打者就被打出去了,所以我希望給下一個打者壓力,所以我第一球配得是降穀的指叉球,打者並沒有揮棒,他是被這一球嚇退了嗎?不,澤村在心裡搖搖頭。身在外野,雖然看球和打擊並不像本壘的捕手那樣清晰,但是卻可以不受打者一些行為和語言的影響,更加客觀地看待這場打擊對決。打者根本沒有打這個球的打算,假如他們真的看穿了自己(禦幸)的配球,他們是不會放棄的如此乾脆,因為降穀的指叉球比他的直球要好打一些。所以,不是看穿了配球,而是專門針對降穀的一種球出手嗎?什麼球如果被打中的話是最打擊投手信心的?還真是有趣的答案呢,在得到結論的那一刻,澤村乾脆放鬆了一直緊繃著的身體,他已經得到了答案,也確定後麵的球絕對不會打到他所在的左外野,針對他人的弱點可以擊敗一個人,但是要擊潰一個人,則是要戰勝他的長處。果然,藥師瞄準的是降穀完成度最高的偏高的直球嘛,看著又一次被打出去的球,澤村卻感覺到了愈發強烈的興奮感,他再一次確信,自己想和還在職棒時的轟雷藏好好比一場。
不知道自己被人惦記上的和自己最看重的先生待在休息區的轟雷藏,突然打了個噴嚏。難道自己真的因為熬夜看比賽錄像感冒了?他有些疑惑的摸了摸鼻子,不是吧,自己的身體沒有那麼弱吧。再聯想起,這幾天,真田一直讓自己注意身體,難道自己的身體真的變差了嗎?他不禁陷入了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