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小春的讚同後的澤村更加激動了,一把抓住自己已經變得有些長的頭發遞到小春麵前,“我就想啊,如果我留長發,然後做個飛機頭發型,對手不是更難看見我的出球點了嗎,而且和增子前輩和丹波前輩站在一起就是‘100分的青道’了,非常有氣勢呢,小春你覺得怎麼樣呢?”
小春有什麼意見呢?他什麼都不敢說,天生容易害羞的他一下子就板起了臉,然後鄭重地把自己的頭往桌子上重重砸下去,發出的響聲幾乎回蕩在了食堂的每一個角落,可見小春這一下用的力氣之重。
靠著強烈的痛感強行遏製住想笑的衝動的小春,眼底冒出了生理淚水,茫然地看向因為巨響而集體用擔心的目光看著他的眾人。
“你沒事吧,小春?”罪魁禍首澤村擔心地看向小春。
而對於小春來說,現在的他看見澤村就想笑,於是在澤村擔心的目光下,他又把頭撞向了桌麵,兩次撞擊後,他的頭腦終於變得清楚了一些,也終於意識到自己當眾把頭撞向桌麵的行為是有多麼的突兀,還是兩次,臉一下子就變得通紅,還是強行保持住了鎮定,好像什麼事情都發生一樣說道:“這桌子還真滑呢,澤村。”
“滑嗎?”澤村猶豫地摸了摸桌子,雖然食堂阿姨工作非常認真,每張桌子都擦得非常乾淨,但是還沒有可以稱作滑的程度。
“是的,真的很滑呢。”情急之下的小春好像忘記了自己容易害羞的設定,把自己的臉緊緊靠在澤村的麵前,臉上強裝的笑容不知不覺間也和自己的哥哥愈來愈像。
直麵小湊家的美顏暴擊的澤村就像失去了靈魂一樣,眼睛都變成了貓眼,呆呆地“嗯”了一聲。
解決完最頑固的澤村後,小春掛著笑容環顧四周,在幾乎和小湊亮介百分百複製粘貼的笑容麵前,已經被壓迫許久的青道都下意識地移開視線,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隻有事後,實在好奇的倉持在五號房問澤村到底和小春說了些什麼的時候,澤村在前輩格鬥技的威脅下,把對小春說的話複述了一遍。據青道的眾人反映,在那天晚上,他們聽到了,五號房傳來倉持近乎瘋狂的笑聲,以及增子前輩宛如世界已不再值得留戀的悲鳴。
造成的結果就是第二天比賽的時候,倉持總是忍不住朝增子前輩和丹波前輩那裡看,隻要他們兩個人稍微靠近一些,就會突然爆笑出來。而增子前輩就是完全躲著澤村和丹波,一個人拚了命地把龐大的身軀擠進無人的角落。彆人好奇,問澤村到底發生了什麼,澤村礙於前一天晚上增子前輩最後的祈求,都是打了個哈哈糊弄過去。整個五號房仿佛都沉浸在隻有他們知道的狂歡裡。
當然,上了比賽之後的三人還是恢複了平靜的。
觀眾席上,倉月若菜有些驚訝地看到澤村的名字出現在首發的陣容裡,雖然在手機裡已經知道澤村拿到了前列背號的她,真正看見他作為“七號”登上賽場的時候還是忍不住驚訝,幾個月前還在長野輸了第一次比賽的澤村,真的成為了讓人信任的選手。隻不過性格也變了好多,在手機裡回消息也變得官方了許多,雖然看上去是成熟了,但是也有可能是對自己不再那麼上心了吧。
其實若菜的猜測也算不上錯,上輩子一個人去往美國的澤村,對於若菜的印象就隻剩下了有些對不起的童年好友,讓他已經三十歲的大叔理解少女隱藏在話語下的心思還是太難了一些,上輩子的若菜更是被澤村直接刪了聯係方式,連說出自己心意的機會都沒有,他少女時期的初戀就結束了。
兩個人如果追求的目標無法一致,即便雙方再怎麼努力,也會落到一個最熟悉的陌生人的結局。而青春時如花一般的戀情,雖然無法實現,但在此刻,它依舊如落櫻一般美麗,劃過人的心頭,在時光的衝涮下,留下的也大多是美好的回憶。
現在的若菜並不明白這個道理,她隻是懷抱著自己青睞的男孩在她看不到的角落已經成長的酸澀,然後依舊發自內心地希望澤村能夠飛到更高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