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真的是一個非常堅強的人。你能想象,那個孩子跑到我麵前,跟我說他想要重新組建棒球隊的感受嗎?他幾乎是把隊員都已經組好了,跟他比,我就是個傻小子,完全不像個教練。”說這話的時候,佐佐木忍不住笑了起來。
白石佑也有所感地點了點頭,“從小,他就是一個有主見的孩子,隻不過是因為我的事情,他承擔了很多他本不應該承擔的壓力。”
說道這件事的時候,兩人都沉默了,哪怕已經變成了大人,他們也很難直接說起過去的事情。
“……我很抱歉,當年我……”
“不,前輩,你永遠不用對我說抱歉,過去的事情你沒有做錯任何事。”白石佑立馬阻止了對麵的人脫口而出的抱歉,話題再一次終結了。
過了許久,佐佐木才再次開口,“……你最近過得還好嗎?”
“我考了了一所不錯的大學,最近也要準備就業了,總的來說過得不錯。”
“那……棒球呢?”
佐佐木甚至想打一拳剛剛說那句話的自己,怎麼就順著氣氛說出來了這樣的話呢,這可是佑他最討厭的話題了,他不會回答的,但是出乎他意料,白石佑張張了嘴,猶豫再三,還是回答了:
“高中後就沒有再打了。”
哪怕已經預料到了答案,但是佐佐木的心還是沉了沉,通過一場比賽改變一個人的想法本來就是隻存在在漫畫裡的事情,他也隻是想嘗試一次,嘗試去改變那個孩子,去改變自己的後輩,以及自己……
“……所以,我可以去參觀一下現在的靜水嗎?我幾乎把棒球知識都完得差不多了。”
一個人的過去是沒有辦法改變的,至於未來,這種事情又有誰會知道呢?
當然夏日的故事也不僅僅發生在甲子園,在繁華的東京,剛剛結束了下午的訓練的稻實,正在享受短暫而又珍貴的休息時間,不過,這明顯不包括還待在牛棚裡的成宮鳴,他的額頭冒出一層又一層的汗,身上的衣服也被汗液浸透了,但是他丟出來的每一球都格外有力,假如讓現在還位於甲子園的青道眾人看見這副樣子,他們一定會驚訝,在這麼短短的時間裡,成宮鳴的實力比起決賽還要提高了不少。
“彆練了,鳴,”在一旁的卡爾羅斯終於忍不住提醒道,阿樹作為後輩不好說,但是你基本上根本就是投你自己想投的球吧,捕手接不住你的球,再練下去也沒有意義了。”
“你接不住嗎?”成宮鳴停頓了一下,卻依舊沒有停住的意思,眼神就像是一道銳利的刀刃一樣刺向本壘板的方向,“我所有球都是往你手套裡投的,就這樣還接不住嗎?”
“……不!我能接住的,鳴桑!”多田野樹調整了一下已經有些發麻的下肢,他當然知道,鳴桑之所以這麼拚命練習,除了作為王牌磨練球種,更多的是要和他,這個新捕手磨合投捕,而自己實在太不夠像話了,怎麼久了還是很難接住他的投球,“繼續投吧,我會拚了民接住的!”
為了這種事情,不至於拚命啊,阿樹!卡爾羅斯下意識地在心裡吐槽道。沒能進入甲子園,這個事件為他們帶來的影響要大得多,十幾年來第一次缺席甲子園,三年級的隱退,所有的壓力幾乎都壓在了鳴的身上,磨合新隊伍,磨合新搭檔,但是還是太著急了,那場比賽後,鳴就像是想要證明些什麼一樣,拚了命地訓練,他大概能理會一些鳴的心情,但還是太著急了!
“在你在進行這些堪稱自虐的訓練的時候,你想要打敗的對手卻走地更遠了,這也無所謂嗎?”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白河,有些刻薄地說道。
“……你的話什麼意思?”成宮鳴停住了投球的動作,把目光投向了開口的白河。
“青道那個一年級左投在甲子園作為首發投手出場了,投了六局,零失分零四懷,投得相當不錯呢。”
聽到這話,成宮鳴沉默了許久,他們孩子氣的王牌臉上浮現了一絲複雜的情緒,隨後丟下了手裡的棒球,一聲不吭地離開了牛棚。
多田野樹想要追過去,但是被一邊的卡爾羅斯拉住了,“這時候鳴需要自己思考,”他向著自己有些遲鈍的後輩搖了搖頭,“而且你也不用擔心,鳴離開的方向我知道,是錄像機的方向,估計是去看青道的比賽錄像了,沒什麼大事,他可是我們的王牌啊!”
多田野樹有些迷茫地點了點頭,“不愧是鳴桑!我是捕手,我可以幫他的!”說完,又想跟上去。
“不,不,說你遲鈍,你怎麼這麼遲鈍的呢,”卡爾羅斯急忙拉住了自己的後輩,“作為王牌,鳴還是有一些自己的小性子的,你要是跟上去,他一定會生氣的!”
“但是……”多田野樹還想再爭取一下。
“沒有什麼但是的,你訓練了一天本來就很累了,還要陪鳴加練,你快點去休息吧,而且作為朋友,榮純登上了首發板,你不用給他發消息慶祝一下的嗎?”卡爾羅斯一邊說一邊把自家後輩推向宿舍的方向。
“……你說得對,但是,我昨天就知道了澤村要作為首發投手出戰了,而且我也從來沒認為他會輸。比賽一結束我就收到了澤村的消息,我當然是第一時間恭喜他了,”說著,他翻開了手機,裡麵由無數個紅色感歎號和表情包組成的轟炸式的消息直接給卡爾羅斯乾懵了,“你看,前輩,澤村還說他今天比賽後還和對手交上朋友了……”
後麵的話,卡爾羅斯已經聽不到,他發誓再管一對投捕的事情,他就是狗,哪怕這對投捕不同隊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