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庭閒坐在台階上,身後的門扉緊掩。
爸爸去年九月拿到想要的東西後,隔年三月就調任了,去了北京,帶了繼母一起去。安庭閒仍舊住在家裡陪姐姐,同時有了些空餘時間查一下當年的事。
或許真相早已不重要,畢竟結局已經出現。但就如楚長歌那時的鍥而不舍一樣,人很難接受莫名其妙不能理解的忽然轉變,若是弄不明白其中緣由,好像死得很冤的樣子。雖然明知道,弄清楚任何事都對現狀無濟於事了。
他知道她不會忘記,二十幾年的相識相交,十幾年的相戀相知,隻是無法再相愛。他可以自己保留意見,但她恐怕是不願再糾纏在過往裡。有時候,她的灑脫會讓他害怕,交往時候就想到過。
若是她一旦不再牽掛,就真的會斷得徹底乾脆。
有人說,愛隻需一刻,此世以此不忘。但安庭閒卻知道,相忘有時候葉隻需一秒,轉身的時刻,傷得徹底之後,再不回顧。
她該是沒有怨過自己,可他無法原諒,即算是分手,他也做得不夠乾脆。
這半年查到的東西不多,也被某些人私下裡提醒了不要再涉入不歸自己管的區域。安庭閒的回答是,執法人員身為公務員,義務就是為人民服務,沒有什麼是不能管不該管的。
倒也沒人真敢拿他怎麼樣,可能請示過他老爹,父親默許了吧。
從國安局下來的任務,直接接手的當然是父親,其中就經多道手續下達到楚家那邊,接任務的是楚大伯和楚三叔。牽連還算是很廣,上海方給提供了很多方便,長歌去偷東西的地方基本上都有關係,尤其是那家科技公司的資料室,每次好像都是從那裡傳遞消息。
長歌在國外留學那兩年,楚大伯和楚三叔基本上很長時間都待在美國,四處奔走,出國理由無非是去看兒女,長歌本就有堂哥堂妹在那邊留學。想來長歌當時肯定沒有特彆注意,也以為大伯和三叔是為了看他們才過去度假的。
最讓人疑惑的是事成之後,這邊決定滅口的原因。楚家幫政府行偷竊之事,這不是第一次了,一向是合作愉快,偏偏這次出問題。
安庭閒覺得就算是父親,肯定也相信楚家沒有偷看過文件,可還是遵從了命令,有些急躁時候無法冷靜想的事情此時都能清楚想起,父親的行為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照父親的為人,不該對楚家趕儘殺絕,否則長歌的哥哥姐姐們也應算是涉案了。
這麼一想,楚家火災的事情就很可疑,那種事後怎麼處理都會紙包不住火的事,父親不會做……那就隻有是司徒組長做的了,安庭閒無意識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