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花灑，楚長歌走到陽台邊望著對麵的人，“叫我？有事麼？”

莫許呐呐半晌終於在那雙眼睛的對視下開了口，“嗯。長歌，”所謂一回生兩回熟，他越叫越順口了，“我喜歡你，做我女朋友吧。”

肯定是聽錯了，楚長歌這麼想著笑了下回了句，“我沒聽清。”

莫許覺得臉上燙得厲害，轉身回了房。楚長歌隻當剛才啥也沒發生，拿了花灑繼續灑水，然後又聽到樓下有人叫她，放下東西俯身望去，莫許就站在下麵。敢情不是退縮了，是選了個更近的地方，省的她聽不清。

“長歌，我是真心喜歡你的，給我個機會可以嗎？”莫許這次說得很堅決，哪怕被拒絕，也好過沒有開過口，他覺得自己很難遇到第二個讓他那般在意的女人了。

這次她聽清了，盯著男孩子麵容望了好久，久到莫許都快出冷汗了。二樓的季姐也趴在陽台上望著莫許給他支持，至於路邊的某人，則下了車隔岸觀火。他倒要瞧瞧，那個遲鈍到極點的家夥，以前和安庭閒交往時，是如何麵對彆人的告白的。

不過此時的楚長歌是單身，似乎就算答應也沒什麼，葉隻是一廂情願覺得她心裡該放著自己，不能做對不起自己的事而已。

楚長歌眯著眼微微笑起來，莫許也放鬆了許多，後背汗如雨下之後如釋重負。“莫許，不要和大人開玩笑哦。”

原來是徹底無視告白的真實性，葉微微勾唇，更狠一點不是更好，徹底斷絕對方的念頭也是對沒結局的感情的誠實嘛。

楚長歌若是知道葉的想法，肯定要腹誹一句腹黑的，但她不知道。

“我不是開玩笑的。再說了，你也並不比我大多少啊。”莫許仰著頭，忽然覺得脖子有點疼了，眼睛好像也有些了。

楚長歌撐著陽台默了片刻又說，“誰說我不比你大多少，你在哪裡知道我年紀了？”

“你在超市的簡曆上寫著，你隻比我大三歲，今年是25歲，不是嗎？”莫許覺得糾纏這個其實很沒意義。

楚長歌的食指在臉上輕點，搖搖頭，“那是對外稱的，其實我今年可是二十九哦，馬上就滿三十了。”

莫許握拳低頭沉默了一會，楚長歌就隻是低頭看著男孩子柔軟的發頂，發旋看起來固執倔強。她開始可能真沒察覺，但他開了口，是真心是假意她自然能體會到。隻是，她並不適合他吧，他們生活的世界離得太遠。

或許，這些都是借口，楚長歌隻是覺得，心裡的那個人，不是他。

想到這裡自然而然就想到心裡的人，會是誰？浮現的麵容讓楚長歌晃了晃神，然後聽到樓下的人在叫，“就算那樣，我一點都不介意，至少給我個機會追你好嗎？”

季姐在二樓點著頭，對楚長歌的顧慮她覺得也是合理的，隻等著三樓的人鬆口。

楚長歌回神後笑得有些飄渺虛浮，對著樓下的人招了招手，“你上來我和你說。”

莫許咬著唇進了樓棟，總覺得有不好的預感。葉進了車裡開車離開，看來再拖下去誰都要後悔了。

三月下旬楚長歌在超市請假出活動，又離開了一月左右。

這次活動出得穩穩當當，楚長歌甚至清楚感覺到有種安心的錯覺，總以為有人在身側，好像放開手腳做錯什麼都沒事。這似乎是知道他在外麵等候時才有的肆無忌憚，不合時宜的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