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林衝出內廳。
擊鼓的是一個十三、四歲的男孩,揮舞著細瘦的胳膊,一邊擊一邊喊:“不好了!不好了!江麵上死人了……”
城北。
清溪橋。
橋下便是長江,西天的晚霞投至江麵,水底被映出一片暈紅。
碧水。晚霞。
這本是一片詩意的場景,可江麵上卻漂著一具屍體,不由得使人脊背發涼。
屍體浮浮沉沉,上下波動,卻並不隨著河水流淌,像是被什麼東西拽住了一樣。
“撈上來!”
包拯一聲令下,林雲隨著衙役乘舟駛入江心。
近看才知道,死者是一個中年人,屍體已被江水泡得浮腫,腰間果然扣著一條粗麻繩。
衙役拽住了屍體,林雲一手扶著船沿,一手試圖去拽麻繩,卻無論如何也拽不動!
衙役回頭換了大船,幾人合力才將屍體打撈上來!
原來屍體被係在一扇石磨上沉入江底,近幾日江水退潮才顯現出來。
林雲想仔細辨認屍體,可天已經黑了,風聲猶如夜梟的慘笑,營造出一種詭異的氛圍。
包拯道:“將人和石磨抬回州衙!”
林雲湊到了包拯近前,包拯轉頭看著他:“你有什麼想說的?”
林雲欲言又止。
此時屍體和石磨已經被抬遠了,江邊隻剩了兩個人。
包拯又道:“你手下的捕快一共有多少人?”
林雲道:“除我之外,七個人!”
包拯道:“都可靠嗎?”
林雲點頭:“可靠!”
包拯道:“留下一個親信,其他的全部遣散,不過你放心,我會給你重新招募!”
林雲點頭:“嗯……是!”
包拯沒有在意他的猶豫,接著道:“記得給他們一筆錢,這件事今天晚上就要辦好,明天清晨帶著你的親信來州衙!”
林雲點頭之餘,臉上卻露出了一絲難色。
包拯接著道:“不用擔心錢的事,你現在去州衙取!”
“是!”
林雲先是去州衙取了錢,接著以次去了六個捕快兄弟的家,雖然他很相信他們,但他必須這樣做。
子夜。
他最後去的地方是小趙家。
他唯一留下的親信就是小趙。
小趙聽到敲門聲,便從被窩裡爬起來,一邊燙酒,一邊給林雲舀水泡腳。
林雲在他家總感覺很自在,因為小趙還沒有結婚,父母也去世的早,所以住在他家並不會感覺打攪到誰,也不用看誰的眼色。
酒燙好了,林雲交待了來意。
小趙沒有多問,這是小趙的優點,林雲交待的事情,他從來不多問什麼,因為他信任林雲,所以林雲也很信任他。
他們沒有睡覺,酒涼了又燙、涼了又燙……
直到東方露出了魚肚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