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看了一圈,熟麵孔不少,在他意料之中。入學時他就分在最好的兩個班中的一個,現在這個是實驗班,有很多以前的同學也不奇怪。
不過。齊栩微的目光最後定格在靠前門坐著的一撥人上。那邊的熱鬨程度絲毫不比他們這遜色。
心裡隱約有了種預感。恰好那邊一個高個男生出去了,露出了坐在最中間的人。他撐著下巴,正仰頭和幾個女生說話。
見過很多次,說過兩句話,換發型了。
是言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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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校第一天言近就很忙。早上鄭驕晚到五分鐘,導致他們沒趕上第一班地鐵,比平時晚了快一刻鐘才到。
還沒進校門,以前跟死了一樣從沒見過人影的值周班突然複活,正好抓到他沒帶校牌。言近欲哭無淚,叫鄭驕先走,大腦飛快轉著想怎麼樣跟新班主任解釋他第一天就扣了班分這事。
不過還沒等他開口,團委的蔣老師就來了,直接把他抓去辦公室給他厚厚一摞紙,讓他對著名單一個班一個班地發下去。
好不容易鬆了口氣,言近抱著東西找到新教室,剛坐下,立刻圍上來一大圈人,靜靜小言言哥靜寶什麼的一通瞎叫。
“靜兒,聽驕姐說你被查校牌了,扣分了沒?”陳徇叫的最惡心。
言近抬手示意他們閉嘴:“蔣致明來把我撈走了。不好意思,平安歸來。”
陳徇比個大拇指:“不錯,學會走後門了,下次也撈撈兄弟們。”
下一秒,本應該已經坐在文科班的鄭驕從天而降,使勁箍著言近的脖子:“喜羊羊你還好吧?有沒有被記名字?他們有沒有把你拉到校門口罰站?有沒有人笑你?”
“沒有沒有,咱弟機靈,跟著團委那個蔣老師跑了。”陳徇幫著扒開鄭驕的手,言近的樣子看著像要被勒斷氣了。
鄭驕一聽他啥事沒有,遺憾地說:“這下不能跟姨媽告狀了,不然她回去肯定得罵你。” 言近的媽和鄭驕驕的媽是親姐妹。兩家現在還住同一個院子,這倆閒人逮著機會就去跟對方的媽告狀。
打鬨片刻,鄭驕看著時間差不多了,囑咐言近:“我先回班了啊,放學你給我發短信。今天真有蠻背時的。”
確實很背時。言近被這一早上接連不斷的麻煩搞得快麻木了。
一想到要上一整天課,晚上還有一摞作業,心情就仿佛被澆了一桶冰塊,排位連贏一晚上都救不回來那種。
已經快到上課的點了,教室裡也沒有要安靜下來的意思,很多人都在討論著新同學和新老師,和言近陳徇以前同班的一個女生也壓低了聲音告訴他們:“二班那個齊栩微也在我們班,就坐三大組倒數第二桌。”
這是個對言近他們來說很熟悉的名字。同時教他們兩個班的老師經常在言近他們班提起齊栩微,說他字寫得多麼多麼工整,答案多麼多麼完美。
班上也有很多女生關心他,經常拿他的臉和成績和言近做比較。
八卦經常聽,人卻還不知道長什麼樣子。言近對這個他人口中的風雲人物有點興趣,不過也沒到此時非見不可的地步。陳徇激動地拍著他的肩:
“就是那個跟你爭一中之草的齊栩微啊,沒想到本人竟有幸親眼目睹兩草之初見,這學上的,血賺!”
“我去他正好在看我們這邊!長這樣也太爽了,我看久了說不定都能多活兩年。”陳徇說話特彆愛用一種名為誇張的修辭。
言近差點嗆到,無意識回頭,往後一瞄。
正好和看著他的齊栩微對上了眼。
……
怎麼感覺好像是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