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失夢症倒計時——主線任務:解決該時代失夢症確診率越來越高的問題,避免該世界在2100年前總死亡率超過30%。
3個月後任務完成率超過1%即為成功,失敗則被投入懲罰世界中完成難度翻倍的任務獲得複活機會;或在1個月內完成率超過5%,可自主選擇是否繼續在該世界停留。
支線任務需在特定場所與行為下解鎖發布,支線任務有強製性與選擇性兩種支線任務,分彆與主線任務相關或無關,若某些支線任務失敗會直接導致主線任務結束,無法再次開啟主線任務進度。
支線任務完成度將根據難度與其他因素按不同比例換算成主線任務完成率以及額外獎勵,更多信息將在未來持續發放。”
“這裡永遠包容零到一之間的所有可能。記住,生命至上,人類至上。”
“祝您旅途愉快。”
連泯仔細聽完後,表情慢慢凝重起來,這種任務……是他一個初中老師就能乾得了的嗎?
這種國家層次的醫療問題,三個月裡完成?
另一邊,不同區的直播圓台上,陸陸續續地有人登陸進來,其中0-0-6世界線中的“失夢症倒計時”觀看人數穩居前三,但是在這個房間裡的人卻不同於其他房間的緊張激烈,大多數人並沒有緊跟直播畫麵,而是各自做著不同的事情。
“呦,你怎麼也來了,新人賽不打算挑點好苗子,來這養老了?”
眾所周知,6號世界的“失夢症倒計時”是新人賽裡時間最長的任務,足足3個月,因為不同任務世界與概率化世界時間流速不一致,隻要你選擇某一個任務直播房間,就可以與概率化世界時間脫離,與任務世界時間流速同步。這也是躲避概率化世界規定的參加遊戲與任務的次數時間限製,最普遍且有效的方法。
“你覺得我會來這裡浪費時間?”那人看了一眼屏幕上開局兩分鐘的畫麵,十個人正戰戰兢兢地坐在等候室的沙發上,“你留下來繼續看著,多留意一下10號。”
一旁的中年男子點點頭,那人便又退出了“失夢症倒計時”的直播間。
“10號……”又有一個人嘀咕著,“剛來就敢亂跑,我賭他死的最早,哼!”
……
“我?我不太清楚啊……啊?!你們要帶我去哪裡?”
“抱歉我今天有事我也得走——等等!有話好好說!你們憑什麼抓我?!”
“什麼?盜取身份?我沒有!我就是張河!”
……
在0-0-6世界線的100個任務開局的五分鐘後,不同地方開始上演著相同的質疑與抓捕。
在生息之家的大廳突然進來幾個人,或者是仿生人,衣著類似於某種製服,直奔三樓時,連泯就猜測,第一個暴露者出現了。
他繼續想著,這個世界對於人類身份的敏感度遠比他想的要高,一旦發現有人身份與記憶混亂,這裡的居民會直接上報,或者根本不用上報,就會有相關人員捕獲到信息,悄無聲息地趕來,而這個時代,一切效率都驚奇地高,在主線任務發布後的一分鐘內,就有人衝進了生息之家。
很快接下來的事情驗證了連泯的猜想,那幾個人確實是來抓之前的九個人的。他們將第一個人帶下了樓,那人正是十個任務者中的一個,滿臉的驚慌與恐懼,但像是被控製住身體一樣,安靜乖巧地跟著走了。
也許開局五分鐘其實是黃金五分鐘,自身安全並不會受到太大的威脅,而當任務發布後,遊戲才正式按下開始鍵,等候室裡開始有人被叫出來,與其他人或者仿生人接觸,做出不符合這個時代常理的行為,被質疑被發現,然後被帶走,因為這個時代的高效性導致整個過程極其迅速,又或者,當輪到的第一個人沒有按照相應的時間走出等候室時,他就已經被盯上了。
但是為什麼這裡的人對這類事件如此敏感?
連泯在所有突然進來的人都離開後,便不動聲色的走出了生息之家,在門口找到了給自己發定位信息的智能駕駛ai開的車,走過去後在車門口站停,安靜地等著車門自動開啟。
一秒鐘後,車門打開,連泯坐上去後,智能駕駛ai一聲不吭地關好車門,車子向上駛入空中航道,離開了被繁茂綠意包圍的生息之家。
連泯靠在車窗上,打量著空中的車流,和聳入雲宵的密密麻麻的精致的像是玩具與藝術品的建築,此時是下午五點半,因為冬天的白晝時間短,現在已有夕陽,橘色的夕暉與建築物發出的五彩又絢爛的燈光融合在一起,明明滅滅地在連泯的五官上跳躍。
直播間不同窗口裡的生與死交替上演,隻有連泯的直播間像是按下了暫停鍵,他並沒有擺弄手機,沒有查閱資料,也沒有仔細觀察窗外的驚奇的科技景觀,他仿佛真的盯著某一處著了迷,深邃的眼睛裡清晰又渙散。
直播間的人們在驚歎於直播畫麵的精美與主人公的絕美顏值外,也忍不住猜測,他到底在想什麼?
連泯當然在思考,他在想,以他的能力,讓這個世界的社會與文化倒退五十年的可能性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