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奇怪地看了想想一眼，說：“你怎麼從後麵過來了？”想想媽媽看了一眼衣服上蹭的蛋糕漬，又問道：“是因為明天演出緊張麼，今天要吃甜品？”

“不會，就是想吃了，排練太辛苦，今天最後一天，終於不用再排練了。”

“媽媽提前預祝你演出順利。享受過程比較重要，放鬆些，但要牢記演出的內容。”

“嗯，知道了媽媽。晚上我回去再記一次，明天早上和中午再各記一次，肯定能過關！”

媽媽開了一天燒腦的會議，看到這個信心滿滿的少女一副鬥誌昂揚的樣子，不禁覺得好笑，自己傾心嗬護長大的萌萌少女，現在已經有了認真做事的態度。期望將來入了社會有了工作也能有這樣的負責任的認真做事的態度和信念感。

程遠帆在車上看著想想媽媽的車離開，他也折回去去了鷺江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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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穿著灰藍色的薄外套，麵朝鷺江，秋風漸涼，天也漸漸暗了下來。

他努力平複自己的心情，拿出手機，找出父親的電話，準備撥出去。

突然，電話鈴聲想起，他開始以為自己摁過去的，下一瞬便意識到，是他打來的電話。

他隻頓了一瞬，便抬手接起來，尚未開口便聽到氣息有點微弱的那個曾經熟悉的聲音：“兒子，是我。”

程遠帆安靜地等了幾秒鐘才開口：“我知道。”

“你終於打電話給我們了，說明你心裡，還是有我們的對麼？”程父聲音莫名有些哽咽，他不是一個平日裡會多愁善感的人。

程遠帆詫異之間卻提高了語調，帶依然帶著克製生氣說道：

“這話不該我說麼，作為父母的你們，有把我這個兒子放在心上麼。邱總都知道你們把一些事情托付給他了，而我都不知道你們發生了什麼，現在在哪裡？”

“……”電話那頭沉默了許久，一聲歎息透著沉重的無奈和疲憊，杜青充滿擔憂的聲音緊接而至：

“兒子，不是爸媽不告訴你，實在是事發突然，為了封鎖消息才拖到現在告訴你。”

“我跟他說吧。”程德正接過話頭，繼續說道，還是工作會議的語氣：

“其實一直以來我總覺得你還小，多讓你享受幾年瀟灑的日子也好。工作是很辛苦的，要很操心的。

如果你沒有一定的信念和能力作基礎準備，接手這些事情對你來說是一種折磨，這種折磨會消耗掉你對工作所有的喜愛和熱情。

所以不到萬不得已，我也不想將這麼重的擔子給你。

市場競爭激烈，對手如猛虎，我們不進則退，這便是商界的現況。但如今，爸爸身體出了些狀況，很可能難以再承受曾經高負荷的工作了。

想到你現在年輕力壯，也正是做事的時候。就算一開始遇到些困難做不太好，也是個鍛煉的好機會。兒子，你想試試麼？”

“享受生活哪有儘頭呢，您也不想我成為一個每天隻知道花天酒地的蠢貨富二代吧。是集團出什麼事情了麼？資金的問題？”

“新聞很快就要報出來了，事情發生的突然，其實也算預料之中。

一場台風讓我們項目的風險提前爆出來了，我們的損失應該在幾十億，不知道現在傷亡情況具體如何了，這一定是當地，不，應該是近期國內重大新聞之一。”

程德正輕咳了一聲繼續說道：

“集團內部肯定是有問題的。這幾年一直在說內部反腐，但是目前並沒有實質的進展和結果。公司這幾年發展很快，人員眾多，方方麵麵的關係也錯綜複雜。

你是新人，處理這些問題會更果斷一些，隻不過儘量做到公平公正，也不能太傷大夥的心，畢竟大家這二十幾年都是一起努力過的。

小喬會整理好你需要的資料給你發過去。從今天開始你要麵臨一場硬仗要打。不過，任何事情都沒有你的安全和健康重要。”

“好，我知道了。你們也注意身體。”程遠帆停頓了近十秒等那頭先掛電話，但那邊遲遲沒掛，他便先放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