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血族!我等劍鋒所指之處,將是爾等的終結!”
拉薩爾回想著陰暗審訊室中,滿身是血的男人以及微微發光的倔強褐色眼睛,微微低頭讓紅發掩蓋住自己的神色。
再抬起頭時,拉薩爾剛才慵懶撩人的模樣早已不見,此時他美豔的五官微皺,難得認真回道:“回大人,除了上次得知他來自聖騎士團以外,就沒有彆的有用消息。”
“基拉爾那老不死的東西,竟然還敢和我們作對!”金拉惡狠狠罵道,完全忘了和人類教皇基拉爾相比,自己才是“老不死”的那一個。
在此期間,所有血族高層都不約而同的沒有提及千年前的事。
千年前,血族被人族、精靈族、獸族驅逐至此,最後無奈簽訂了協約,答應不再侵犯這三族的領地與族人。
如此一來,血族就隻能飲用動物和沒有參與驅逐戰的人魚族的血。
這種“艱難”的境況一直維持到人族為了建立王國,而致使社會動蕩不安,血族才得以趁虛而入。
為此,當人族王國建立後,初代霍斯沃皇帝為了維持兩族友好,提出十五年一次的和親,當然所謂和親不過是人族無奈獻出的“祭品”。
十五年一次的和親又怎麼能滿足血族的欲望,他們在人族的邊界隱隱擴散自己的勢力。
然而在百年之前,紐卡領地的南希堡堡主霍克打亂了王國的“獻祭”,他與第十六世霍斯沃皇帝提出驅逐反抗血族的打壓。
沒有了其他種族的幫助,這場戰爭無論多寡還是實力都是注定失敗的。
人族的失敗助長了血族的氣焰,最終結果是縮短了聯姻的年限,從原先的十五年一次改為三年一次。此外,人族還將整個紐卡割給了血族作為領地。
人族與血族雖然靠著這種畸形的方式維持著兩方的和平,但是不免有人暗中“搗鬼”,其中就有霍斯沃王國的教皇基拉爾,他不僅是教會的領袖,還握有聖騎士團的操控權。
而人族奸細來自聖騎士團,不難推斷是教皇基拉爾的手筆。
大廳中,憤怒的金拉罵聲不止,太菲林嫌棄的撇過臉去,感覺多聽一秒都是玷汙了自己的耳朵。
“行了,既然知道了誰是‘傀儡師’,直接殺掉不就好了。”太菲林皺眉打斷。
“怕是不太好辦,”一個長相柔和的青年男子站出,眯著眼晴笑著解釋:“畢竟是人族的教皇,是他們信仰的終極存在,如果抹殺掉他的存在,多多少少還是有些麻煩的。”
太菲林有些鄙夷的打量著赫爾伯德,明明是個低賤的混血種,卻能與自己平起平坐成為元老級彆的存在,還成天故作深沉假笑,是個讓人看不透內心的討厭家夥。
“那我們能怎麼辦,放任這個該死的老鼠跑到眼底影響心情,然後什麼都不做?”
太菲林挑眉質疑。
“起碼也要將那隻‘老鼠’念成肉泥,放到那老家夥的餐桌上!”金拉惡趣味的叫嚷著。
拉賽爾瞥了他一眼,將紅色長發隨手撥至肩後沒有說話。
赫爾伯德眯眼微笑:“雖然不太好殺掉人族教皇,但是既然影響了我們的心情,那我們也不能讓他好過才是。”
“怎麼說?”
太菲林與其餘五位都將視線投注到赫爾伯德身上,就連王座上的男人都饒有趣味的看向他。
赫爾伯德高深莫測:“據我所知,基拉爾有兩個女兒……”
“可是他的兩個女兒都已經出嫁了。”
一旁切樂揚起少年人的麵容打斷道,五官上的神情是完全不屬於他五官年齡該有的成熟淡然。
“……”
看著麵容有些局促的赫爾伯德,王座上的銀發男人發出了低沉愉悅的笑聲。
“我大致知道你是什麼意思了,赫爾伯德先生,不過儘管到此也不是彆無他法。你說是嗎,我可愛的小帕爾修。”
眾人一愣,視線都移到到了大廳的黑暗角門處。
黑暗中一個身披黑色長袍的人影顯現出來,他蒼白有力骨節分明的手從長袍中緩緩抬起,緩緩將兜帽摘下,金色發絲頃然灑下,濃密的睫毛下是一雙碧綠色的眼睛。
“回大人,消息已經傳達至人族,明日接親的隊伍就可以出發。”這位名叫帕爾修的血族薄唇微微勾起。
“嘖。”卡狄克站在離角門最近處,嘴裡發出了不屑的聲音。他對這個本身是低賤的人族,卻在得到血族之王恩典眷顧後,成為了與他們等同的存在的礙眼貨極為不滿。
太菲林在這方麵和卡狄克保持一致意見,自從眼睜睜看著王將自己高貴的血液賜給這個無禮的人類那一天起,他就對這個帕爾修厭惡至極。
最終是赫爾伯德給了幾方一個台階下,他笑眯眯的當著和事佬:
“那這一次的血族新娘究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