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靈純淨 他不喜歡的不是有藍眼睛的‘……(2 / 2)

帕爾修眼睛微顫,他把藥膏在安瑟後背塗抹均勻,輕輕替他搭上薄衣。

“或許,他不喜歡的不是有藍眼睛的‘人’。”帕爾修淡淡道,他拉過安瑟的手,眉毛又微微蹙起。

“對不起安瑟,我來晚了,我明明都已經……”

安瑟看著帕爾修低下頭,默默幫自己處理傷口,他濃密的金發擋住了他的眼睛,以往那個紳士溫和的帕爾修現在格外的寥落。

安瑟顧不上手上的疼痛,也顧不得想自己的外祖父為什麼要取自己性命,眼前更重要的事擺在麵前,他連忙搖了搖頭:“是帕爾修救了我,我要感謝你的,你怎麼能責怪自己。”

帕爾修沒有說話,他隻是默默的幫安瑟上藥,動作輕柔的仿佛羽毛。

看著帕爾修的頭仍不抬起,安瑟眨了眨眼睛,他外頭躬下身子去看帕爾修的表情。

安瑟對帕爾修揚起一個大大的笑臉,他圓圓的眼睛被擠成了月牙:“我很好呢,帕爾修,你笑一笑嘛。”

“……”

“我給你講個小故事,從前有一個小漁夫,他很愛笑,但是突然有一天他不笑了,所有人都問他‘你為什麼’不笑了,你知道小漁夫回答的什麼嗎?”

“……什麼?”

“嘿嘿,小漁夫說‘因為我對不起安瑟,我來晚了’。”安瑟模仿者帕爾修一臉愧疚的樣子,壓低嗓子說道。

帕爾修抬眼,看著安瑟儘力逗自己笑的樣子,淡淡笑了笑,他眼中帶著難以察覺的寵溺,刮了刮安瑟的臉。

安瑟向得逞了的小寵一樣,抓住了帕爾修的手輕撓。他輕輕搖晃著自己一雙手包裹的冰冷大手,嘿嘿一笑:“剛剛帕爾修碰了我好多地方呢,以後帕爾修就是我很親近的人了,你可不要傷心嘍,我看不得和我親近的人難過的。”

帕爾修一愣,沒想到安瑟還記得之前自己教過他的那些事,他無奈的笑了笑,看著這個遍體鱗傷的“小哈巴狗”,即使傷成這個樣子了還不忘哄人開心。

看著安瑟天真可愛的模樣,帕爾修閉了閉眼,由著自己的動作緩緩抱住了安瑟。

索性就再放縱自己一回,這一次片刻不離守護在他身邊,隻要他願意,就用血脈將他和自己永遠連在一起。

弱小的帕爾修·霍克守不住的,強大的帕爾修·拉瑟弗德可以守住。

帕爾修小心翼翼的避開安瑟的傷口,他環著安瑟的腰,珍重的、懷念的將他一點一點攬入懷中。

“謝謝你,安瑟。”耳邊溫柔低沉的聲音響起。

安瑟眨巴著眼睛趴在帕爾修的,他不太明白帕爾修為什麼又突然要謝謝自己,但是安瑟並不反感帕爾修冰冷卻不失柔軟的擁抱。

安瑟就這麼靜靜的靠在帕爾修懷裡,他蹭了蹭帕爾修的金發,心中竊喜和他的關係好像更好的一些。

具體是怎麼“好”,安瑟描繪不出來,他正輕嗅帕爾修金發上的冷香時,餘光中看到一物。

淡黃色破碎的眼罩躺落在一旁桌子上,安瑟的抿了抿嘴:“啊、眼罩,莉婭給我的眼罩壞了。”

帕爾修聽著安瑟委屈的聲音一頓,他緩緩從安瑟身上起身,輕柔的拂過他的發頂:“還會有的。”

安瑟點了點頭,可他還是有些不舍:“這是莉婭給我的生日禮物,就隻有這一個。”

帕爾修感情本就單薄,隻有在麵對安瑟的時候才會有多一些的反應。

剛才安瑟勸他的時候遊刃有餘,可是現在轉過來,看著安瑟的心情漸漸低沉下去,他有些手足無措。

“我以後會給你過很多次生日,我會給你買很多個眼罩,好嘛?”

安瑟終於憋不住了,他“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哈哈,逗你玩的帕爾修,你真的很不會哄人呀。”

帕爾修看著安瑟笑得前仰後翻,眼中也泛起笑意,他手虛撫在安瑟的後腰,免得他碰到傷口。

“隻不過,我就這樣回來了,沒有關係嗎,那位……”

安瑟閉著眼睛任由帕爾修擦拭自己笑出的淚花,詢問那位想要殺他的聖騎士。

“交給我處理吧安瑟。”帕爾修聲音低沉和緩,令人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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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莎高舉手中的火燭點燃地下室四角的蠟燭,白色的蠟油受熱融化,緩緩順著蠟柱往下流淌,最後沿著底座堆積。

地下室漸漸明亮起來,諾莎將手中的蠟台放到地上,她走到地下室正中央的那台巨大黑木棺前,眼中充滿了不悅。

“我仍是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莉婭他們被送走了,安瑟也沒說出什麼靠譜的事情,我還被父親罵了一頓。”

諾莎皺著眉頭看著木棺:“你真的能許願成真嗎?你如果真如傳言說所擁有‘魔力’,那就讓我看看呀。”

“嗬,傳的如此神秘的翅膀,彆最終隻是個無用的擺設,倒是整個雷納家都會和你一起變成笑話。”

諾莎鄙夷的看著黑木棺材,冷冷一笑,提起裙擺,在無人的地方不再估計貴族淑女的禮儀,向棺材上狠狠提了一腳。

棺材發出“咚”的一聲響,而後什麼也沒發生。

諾莎垂眸不屑:“真有那麼厲害,你倒是動一動給我看呀!”

……

屋內一片寂靜。

諾莎閉了閉眼,抬起頭掩飾住眼中近乎絕望的神情:“還有一天,希望你是真的吧。”

……

“請一定,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