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好美!”
“怎麼可以這麼英俊!”
女工們驚歎的呼聲此起彼伏,白色蕾絲眼罩遮住了安瑟臉上的紅暈,他看不見自己身上的婚禮禮服到底是什麼樣子,但是穿著新衣站在止不住的讚歎聲中,安瑟多多少少是有些害羞的。
安瑟的禮服是在原先莉婭禮服定製的基礎上改良的,內裡的新衣是新縫製的,質感溫潤貼合。套在外麵的長袍禮服則是基於莉婭原先的裙擺進行的整改。
瀑布純白袍身傾灑,流暢的線條沿褶皺綿延而下,長袍上細膩紋理散發著詩意優雅浪漫,細鑽在其中隱隱閃爍微光高雅奢華。
長袍上的珍珠雙肩鑲嵌亮片,宛如繁星點點。飄逸披掛手工縫製的麥穗狀蕾絲,與光芒流轉見瀲灩繾綣。
安瑟微長的頭發被編成一股細細的穗,在頭上繞了一圈,像是戴了一圈花環。
安瑟整個人像是從童話仙境中走出來的仙子,又神聖又純真的站在那裡,帶著仿佛即將要賜福於信徒般的溫柔。
“咳咳,安瑟閣下請問您有沒有覺得哪裡不合適,如果有的話,我們可以抓緊時間調節尺寸。”
女工中的裁縫長輕咳兩聲,從安瑟的美貌中率先回過神來,畢竟詢問正事要緊。
女工們不分晝夜趕製了四天,將婚禮禮服趕在“血族新娘”出嫁前一天修改製作了出來,如果有身形不合適的地方,她們還有一下午和一晚上的時間可以修改。
安瑟左右扭了扭身子,認真感受了一下,確信回答道:“沒有了,非常合身。謝謝各位。”
女工們聽到安瑟這麼說都高興的歡呼喝彩。
“這是我們應該做的安瑟閣下,不用客氣!”
“太好了,你感覺合身就好!”
“終於能睡個好覺了!”
裁縫長也非常欣慰:“祝您此去平安,安瑟閣下。”
“謝謝,我會的。”安瑟笑了笑,白色的蕾絲眼罩擋不住他友好燦爛的笑容。
裁縫長被安瑟真誠的笑容打動,不免又想和他多說幾句話。
“說起來,聽姑娘們說那天您是自己量的尺寸。我原本還擔心會不會不準,卻沒想到您還有量製衣服的天分。”裁縫長看著和安瑟極其貼身的衣服,不由感歎。
量製衣服?
安瑟聽到裁縫長這麼說不由一愣。
不是的,是帕爾修給自己量的衣服。這麼說帕爾修有量製衣服的天分嘍?
安瑟決定把這句誇讚原封不動的傳遞給帕爾修,可是昨天陪自己聊了一晚了帕爾修有事離開了。
也不知道帕爾修什麼時候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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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蘭多站在教皇的床前,潔白的床鋪被鮮血染紅,血水洇濕床單順著床單下垂的穗“滴答”下落。
看著床上眼睛已經失去焦距的老人,奧蘭多微微附身,將老人的蒼白僵硬的眼皮蓋住。
“再見了,我的父親。”
奧蘭多微微揚起唇角,像是在哄嬰孩入睡一樣。
再次起身,奧蘭多轉向窗戶,窗邊逆光站著一個人,正緩緩擦拭著劍上的血珠。
“帕爾修閣下未免太過手重,我父親死前的叫聲可是很痛苦的。”奧蘭多淡淡揚唇,仿佛再說什麼日常一樣,將自己父親的死亡以詼諧的語氣說了出來。
“死亡前怎麼可能不痛苦。”
帕爾修懶得和奧蘭多廢話,昨天安瑟上藥時的疼痛隱忍的畫麵浮現在他眼前,他攥了攥拳。
奧蘭多還想再接一句,和帕爾修套套近乎:“確實……”
“無論怎麼樣,他死了,赫爾伯德和我做的交易我完成了。而你,”帕爾修將劍收到自己的劍柄之中,掀起眼皮看了一眼奧蘭多:“可以順利繼位了,新任教皇奧蘭多大人。”
奧蘭多聽著這悅耳的名稱頗為受用,他拿出教皇臨死前“主動”簽下的遺書,謙虛的躬了躬身:“還是要謝謝帕爾修閣下您的幫助,以及我的哥哥對我的愛與包容。”
帕爾修看著奧蘭多一直不改的笑麵皺了皺眉。
奧蘭多和赫爾伯德不虧是兄弟倆,一樣的惺惺作態。
“剛才基拉爾派下的騎士令,你不要忘了追回。”帕爾修淡淡叮囑。
“當然,‘血族新娘’這樣重要的人物,怎麼可以在出嫁當日被斬殺於皇城內。父親也是老糊塗了,才會下這樣荒唐的命令。”
教皇找奧蘭多最初前來的目的,是和他商討明日血族新娘出嫁時,動用皇城中聖騎士團的所有武力,全力圍剿安瑟。
而帕爾修就是在命令下出之後出現,將教皇基拉爾一劍刺死的。
而從見麵到刺殺,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二人已經提前預料計劃之中的。
帕爾修不得不承認奧蘭多的心機,確實是值得赫爾伯德選擇的人族最強內應。
隻不過此後的人族信徒們所不知道的是,他們所敬仰的教皇,背地裡卻已然成為了背叛的血族“走狗”。
“我有一個問題想要問您,哦,如果您覺得我多嘴可以不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