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納家的地下室中,一聲聲沉重擊打聲傳來,女人歇斯底裡的劇烈喘息,喘著粗氣破口大罵。
“騙子!”
“無用的!”
“無能的!”
被拉薩爾拒絕後,心灰意冷的諾莎一路趕回雷納家,她甚至連宴會上的禮服都沒有來得及換下,就提起了石錘向家中關押巨大黑漆木箱的地下室走去。
侍衛們看她怒氣衝衝的模樣都不敢輕易上前惹她,隻能連忙為她讓開地下室門,轉而去給雷納公爵報信。
“根本不會靈驗,隻有我像一個傻子一樣被耍的團團轉!”
劇烈的動作使諾莎發絲散亂,她聲嘶力竭的喊叫著,汗水沿著她精美的下巴落下。
“為什麼?為什麼做不到?你不是惡魔的羽翼嗎?不是會實現你信徒的願望嗎?”
諾莎對這個黑漆木棺砸了很久很久,久到她已經沒有了力氣,可是不知道用的是什麼材質的木頭,這個木棺竟然隻有一絲絲的裂痕。
諾莎本來都像放棄了,可是一想到今晚的窘態,諾莎惱羞成怒地咬了咬牙,提起手中的石錘繼續用力砸下。
“咣!”的一聲,木棺棺蓋終於被打破一處。
諾莎一怔,她定了定神隔著空洞看清了裡麵的黑羽。
“原來真的存在啊。”諾莎喃喃道。
諾莎將石錘放下,她捏著自己的禮群慢慢向前探去,當她看清了裡麵的羽翼真正的模樣時,她的呼吸漸漸平複下來,原本漲紅的臉也變得紅潤。她輕笑了一聲,像是喜悅,又像是悲傷。
“不過是幾片烏鴉羽毛粘黏的工藝擺設罷了,做工確實不錯,但卻竟然也能騙了我們雷諾家百年!”
諾莎直起身狠狠吸了一口氣,仰頭傲慢道:
“證明給我看吧,既然你有‘魔力’,那麼就讓我和拉薩爾閣下相伴永生,如果做不到……”
諾莎將視線緩緩移到了腳邊的蠟燭燈盞上,輕輕一笑:“我現在就將你燒成灰燼。”
室內寂靜了片刻,諾莎終於忍不住了,她掄起石錘重重的咋開棺材,破碎的模板簌簌下落。
憤怒的石錘穿過砸碎的棺材洞口,直直擊中的烏黑的巨大羽翼,發出幾聲沉悶的聲響。
諾莎動作劇烈,她大聲咆哮:“證明給我看啊!快啊!”
說完這句話的一瞬間,諾莎突然感覺心臟突然猛地一跳,石錘從她手中落下。
“咳咳……咳咳咳!”
諾莎劇烈咳嗦,鮮血從她口中和鼻腔中湧出。
諾薩隻覺得瞬間渾身冰冷、周身疼痛。她肯本站不住,此時的她已經顧不得儀態,抱緊了身子蜷縮在地上,她感覺自己的四肢像被看不見的野獸撕咬著,無法忍受的疼痛讓她止不住的痙攣。
諾莎甚至無法喊叫,因為每一次的呼吸都是痛苦的。
“為……為什麼?”
諾莎用儘最後一絲力氣,她絕望的眼神鎖緊了靜止在原地的黑漆木棺,她發抖的雙腿在地上亂踢亂蹬,滿是青筋的手向木棺伸去,最終卻無力的跌落在地上。
……
寂靜的地下室中傳來了一聲歎息。
“唉,這可是“惡魔之翼”呀,怎麼能輕信呢?”
拉薩爾的皮靴出現在諾莎的頭頂,他望著徹底失去生命的諾莎,有些遺憾惋惜的搖了搖頭:“惡魔一貫喜歡玩弄人的。”
“估計是你惹惱了‘它’吧,不然為什麼要讓你死得這麼痛苦。”
拉薩爾打量著黑漆木棺中的羽翼,又看了一眼死去的諾莎,聳了聳肩了然道。
“不過你既然已經幫我接觸了禁製,那我就不客氣的收下你的贈禮了,親愛的諾莎小姐。”
拉薩爾彬彬有禮的,對著麵色猙獰斷了氣的諾莎鞠了個躬,轉身躍上黑漆木棺,他輕盈的幾乎沒有重力,單腳懸在黑漆木棺的邊緣向其中的翅膀看去。
黑色的羽翼靜靜的躺在棺材中,每一根羽毛都舒展柔亮均勻的排列著,乖巧的沒有聲息。
拉薩爾的紅瞳一閃,向羽翼躬身彎腰:“我來接你了,惡魔大人……”
……
拉薩爾突然感覺脖子一涼,緊接著視線不由自己控製的下落,然後是清晰地一聲物體墜地的聲音,清晰的仿佛就在自己的耳邊。
拉薩爾終於能向上看去,他看到自己無頭的身軀正緩緩下落,胸口的銀色長劍泛著寒意,帶著無數流淌蜿蜒的暗紅色鮮血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