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薩爾順著劍刃看向持劍之人,美麗的頭顱上的眼睛緩緩睜大,他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已經不能出聲了。
怎麼可能無聲無息之間將自己殺死,他的實力難道已經強到這個地步了嗎!?
沒有給拉薩爾細想的時間,銀劍瞬間到達了他的眼前,沒有片刻猶豫的將他落地的頭顱穿透。
“你接不走他。”
帕爾修伸出皮靴,踩上無數少女為之迷倒的頭顱,緩緩將自己的劍拔出來。
帕爾修轉身走到已經被砸爛的棺材旁,他向裡看去,原本乾淨柔順的羽翼,被落下的棺材碎片與粉塵遮蓋住,乖乖巧巧的躺在一層紅色錦緞上,顯得格外可憐。
帕爾修伸出的手頓了頓,而後又堅定的、輕柔的撫摸上這扇羽翼。
“不是你的錯,你隻是成全了她的心願而已。”
帕爾修看向羽翼的目光充滿了溫柔與安撫,帶著一絲顫抖。他的聲音清潤低沉,像是早春的溪澗令人安心。
“我們走吧,我帶你回去。”
這樣的聲音無論是進入誰的耳朵都是一種享受,然而這些話的受益者確實一個靜止不動的羽翼,即使這樣,帕爾修沒有吝嗇自己美好的聲音。他緩緩抱起這扇幾乎和他身高一樣長的羽翼,動作輕柔的像是對待自己的戀人。
……
當帕爾修的懷抱著羽翼離開片刻過後,小小的地下室在一片寂靜後又迎接了今天的第四位來客。
切樂定定的站在一片血泊之中,他沒有說什麼,隻是淡淡的望著這狼狽的一切。
片刻之後,切樂輕歎一聲走到木棺旁,撿起了一塊木棺碎片。之後他又轉身,向漸漸消散的拉薩爾的屍體旁走去。期間路過拉薩爾頭顱的時候,他微微躬身撿起了這個被刺穿了的腦袋。
切樂蹲到拉薩爾的軀乾身前,他將拉薩爾的腦袋與他脖頸上的傷口對齊。
切樂拿著破碎的木棺碎片劃開了自己的手腕,木棺上粗糙的木刺紮進血肉之中,他也絲毫沒有感覺一樣,他舉著手臂,噴湧而出的鮮血慢慢注入拉薩爾被洞穿的心臟與脖頸。
切樂就像一個鎮定的小少年,認認真真的修複著自己的玩具一樣。
沒有任何的情緒,隻是專心致誌的將自己的血灌進拉薩爾的傷口,直到他困得眼睛都微微閉上了,才感覺到身下有了一點動靜。
“呦,切樂,你怎麼在這裡?”
切樂低頭看著向自己笑得妖豔的青年,撇了撇嘴。
“困了,你帶我回去。”
拉薩爾笑了笑從地上坐了起來,滿身的塵土也阻擋不住他的優雅:“我怎麼了?”
“不知道。”
拉薩爾皺著眉頭看著地下室的一片狼藉,皺了皺眉,感覺自己好像忘掉什麼了。
門外侍衛的聲音傳來,拉薩爾看了一眼涼透了的諾莎,又看了一眼木棺。
“怎麼回事?木棺裡的東西呢?”
“誰知道?快走吧。”切樂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握在拉薩爾懷裡,沉沉睡去。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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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安瑟猛然睜開眼睛,他翻身爬起,左手探後去摸自己的右肩肩後,卻又無力重重跌落回床上。
右肩火辣辣的疼痛一陣又一陣鋒利難忍,鑽心的痛感像是要攪碎他的骨骼一樣。
“呼——呼——”
安瑟臉色慘白,豆大的汗珠在額頭上滲出,他死死咬著牙齒把頭埋在被子裡,發出疼痛的哼悶聲。
疼痛持續了很久,安瑟被疼的神情恍惚沒有心思去計算。隻是當他再次掙紮起身時,棉布睡裙已經全然被汗水打濕。
安瑟整個人被汗水浸濕,渾身上下黏糊糊的。
難道是昨天被刺殺時受的傷?
好疼!
安瑟這麼想著,被新一波的痛感刺激的昏睡過去。
安瑟不知道,在自己昏厥後,一雙大手輕撫過他的額頭,溫柔的擦拭掉了他額上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