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也是臨時起意,我的想法也確實有很多漏洞,但是這是我當時能想到的唯一的辦法了。”
安瑟和老人溫伯特被送回了最初他待得那間屋子,確切的來說,那應該是溫伯特的家。
“你很勇敢孩子,我很感激你為了救我們而冒著這樣大的危險。”溫伯特認可道。
溫伯特給安瑟遞了一杯茶水,看著他重新蒙在眼上的布條。
“所以我們能做的,就隻是在兩天後發起暴動,引出所有血族,是嗎?之後就靠你用你眼睛的能力將他們石化,我們沒有其他可以幫忙的了嗎?”
安瑟摸索著結果水道謝:“這已經足夠了,而且你們還很有可能被血族鎮壓,甚至受到生命危險。如果可以的話,我不願意出這種滿是漏洞的餿點子,可是除此之外,兩天之內我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了。”
溫伯特看著安瑟,坐在床上喝水安安靜靜的樣子,心生憐憫:“所以你是看的見的是嗎,但是卻要為了不看到彆人而蒙上自己的雙眼。”
“……”
安瑟愣了愣,溫伯特說的好像沒有什麼不對,但怎麼覺得有些莫名的彆扭呢。
“我眼睛的能力確實不能受我控製,所以平常我都儘量戴著眼罩。”
溫伯特從座位上起身,他身旁的孫子,被莫頓抽了一鞭子的尼頓上前扶住自己的祖父溫伯特。
“你怎麼看,尼頓?”
尼頓停頓了片刻,看向安瑟:“安瑟,我相信我們地下城的人都會很願意幫助你,共同將欺壓我們多年的血族趕走。”
“可是據我所知,作為在人族侵占的唯一領地,他們常年和北蘭斯堡都要有聯係,如果他們都被你‘石化’了,那麼北蘭斯堡那邊該怎麼辦?”
安瑟聽到這裡有些發愁,他確實沒有想到這一點。
可是正如尼頓所說,雙方肯定會有聯係的。一旦聯係不上,到時候北蘭斯堡發現端倪,再往紐卡派人,那隻會將事情變得更加麻煩。
突然,安瑟想到那晚自己偷聽帕爾修和莫狄的對話。
對話中,帕爾修曾說過莫狄在紐卡享受了多年,可是北蘭斯的那些血族們卻在討論人魚血難喝。
而後莫狄連忙解釋,是行事疏忽忘記了北蘭斯的血族們。
那麼也就可以說他們的聯絡程度或許並不是那麼深,往來也沒有那麼密切。
“我有一個想法不知道可不可行。”
尼頓想了想,小心翼翼探上前詢問:“安瑟,那一天我在迎接你時被莫狄鞭打,當時是你為我們說話救了我們,但是……”
聽著對方的聲音頓了頓,安瑟疑惑:“但是什麼?”
“但是哪怕當時您立刻阻止了,也不一定會立刻阻攔下莫狄的毒打,真正迅速攔下莫狄的是那位你和親隊伍中帶隊的血族,是他救了我們。”
“……”安瑟愣了愣。
是帕爾修攔住了莫狄的鞭子嗎?
當時的自己沒有看到,隻以為是莫狄聽到了自己的聲音才收了手。
尼頓打量著安瑟的神色:“我在想,那位大人看起來好像非常聽您的,如果,我是說雖然有些荒謬,但是說不定您可以說動那位大人。如果我們成功後,就可以讓他以紐卡領主的身份繼續和北蘭斯堡保持聯絡……”
“尼頓!我看你比我還要糊塗!”溫伯特的聲音打斷了尼頓。
“安瑟,我相信你已經知道了那位的真實身份,他對我們充滿恨意還來不及……他、他肯定不願意幫我們紐卡人的。”
尼頓有些不解的望著自己的祖父,眼上的褶皺已然遮蓋不住他的困惑無知。
溫伯特看著安瑟:“況且他現在已經是血族了,又怎麼會背叛自己的族類,和我們一起做下彌天大謊。”
安瑟沉默了片刻,他緊緊攥了攥衣擺,突然抬頭道:“不,我可以去試試,他說不定真的會幫助我們。”
安瑟想到了自己和帕爾修在塔中的見麵,帕爾修不就是因為刺殺血族之王才受了傷的嗎?
雖說帕爾修會刺殺血族之王的原因安瑟還不清楚,但是說不定這個“原因”就是安瑟可以說動帕爾修的翹板。
自己剛擅自說了要和帕爾修絕交,又去找帕爾修尋求幫助,安瑟不好形容自己現在是什麼感覺,就覺得有種莫名的憋屈感。
但是為了紐卡城的百姓,安瑟決定必須要去試一試才行。自己從北蘭斯的斯特林家一路至此,不就是為了所有人族的安寧嗎,既然都已經走到這裡了,那還有什麼需要猶豫的。
時間不等人,安瑟起身。
“是時候離開了,兩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我需要早作準備。”
“我得先離開地下城,儘快找到帕爾修才是,如果成功說服他了的話,我會將他帶回來。如果不能的話……”
不能的話怎麼辦?
安瑟也不清楚,他總不能在見到帕爾修時就立刻將自己的打算告訴他,萬一他不願意怎麼辦。
至於先說些什麼,出去的路上想吧。
兩個老人對視一眼,尼頓還想要說些什麼,被溫伯特拉住了。
“孩子,我們知道彆無他法了,你肯幫助我們,我們已經很感激了。你去吧,我們等你的好消息。”
溫伯特站起,拍了拍安瑟的手背表示安撫:“你來時的入口不能再出去了,他們很有可能都守在那裡,對看不見的你來說往回走也太危險了。”
“讓尼頓去叫布洛,他會帶你從另一個地方出去,那裡連著紐卡城堡後花園的一處荒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