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剩下的就隻有一種可能,將三個百人血族軍隊留下的,隻能是安瑟的能力了。
珀澤說安瑟會兩天後出來,帕爾修認為安瑟不會坐以待斃,他需要做的就是提前等在安瑟最有可能選擇的出口,接他出來。
“要和他道歉。”帕爾修自言自語道。
於是帕爾修站在井口邊,默默的為自己的道歉做籌備。想著想著,他就回想到了第一天,在人群中出麵給安瑟獻禮的老人,在看到自己時眼中無法掩飾的驚恐。
帕爾修眼中淡漠。
還是有人會認出自己的。
溫伯特……當時最受父親重用的侍衛,他竟然還活著,隻不過早就變成了自己不認識的樣子。
莫狄說過,帶走安瑟的男孩布洛是老人溫伯特的重孫子,溫伯特又是算是紐卡人族的精神支柱與守衛者,那麼救走安瑟應該本就應該有他的主意在其中。
如果安瑟見到了那個溫伯特……他一定會見到的。那麼他會告訴安瑟嗎,答案是肯定的,就像他在看到自己充滿震驚與恐懼那樣的必然。
直到月亮即將升至中空時,井底傳來了聲音。
帕爾修攥了攥手,向前走了兩步等在井邊。
令他沒有想到的是,安瑟的體能之差竟遠遠超乎了他的考慮範圍,正當他打算出麵將安瑟拉上來的時候,安瑟竟然先一步滑了下去。
帕爾修心臟一顫,連忙上去抓住他的手腕將他拉了上來。
滿是後怕的將人擁在懷裡後,帕爾修聞道了一絲香甜誘人的味道。
帕爾修這才將意識到安瑟原來是受傷了,他尋著氣息,再也控製不住地吻上了安瑟的手。
……
安瑟心跳加快,他手足無措的想要說些什麼。
“你、所以你真的是、是最後一任霍克伯爵的……”
帕爾修抬起碧綠的眼睛直視安瑟,沒有半分掩飾:“對,我是帕爾修·霍克,最後一代霍克唯一的兒子。”
“但是我現在被冠上了拉瑟弗德的姓氏了,霍克是我不能展現給外人的姓氏,所以安瑟,請不要在外人麵前提起這個姓氏好嗎?”
帕爾修對安瑟揚起嘴角輕柔的笑道,他說得雲淡風輕,可是安瑟聽著卻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心疼。
曾經身份高貴的霍克伯爵家的小少爺,要受儘多少苦難才能成為今天強大無比的血族帕爾修。
在這之中他會經曆種族的顛覆,身份的轉換以及自己不知道的很多困難吧。
鬼使神差的,安瑟伸出手輕輕碰上了帕爾修的麵頰,用拇指緩緩的摩挲他的臉龐,像是在擦拭眼淚一樣。
安瑟輕聲喃喃道,像是在哄哭鬨的幼兒:“帕爾修,這些年一定很不容易吧,很抱歉在你最難過的時候沒有幫到你。”
帕爾修一愣,他的腦海中閃過相同的聲音。
“可憐的孩子,這些年你一定很不容易吧,在你最痛苦的時候我還不認識你,我很抱歉沒能在那時給予你幫助。”
帕爾修笑了,他抬手撫上安瑟按在自己臉上的手,緩緩閉上了雙眼。
“不,安瑟,你是我唯一的光。”
帕爾修緩緩抬頭,他眼神中破碎的靈魂萬全墜落,踉踉蹌蹌的被一雙溫柔的手找尋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