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風雨前的夜 你們的‘心上人’到了,……(1 / 2)

冰涼的手指撫上安瑟的太陽穴,輕輕按/壓為他鎮定頭疼。

安瑟抬頭向人魚看去。

“大人,您不是原先的‘安瑟’了。”人魚靜靜道。

“……”安瑟張了張嘴。

不知道人魚是從哪裡看出來了。

“原先的‘安瑟’總是那麼殘忍的一往無前,現在的您卻很迷茫。”

人魚幽蘭的眸子靜靜望著安瑟:“是什麼絆住了您?”

安瑟愣愣看著人魚菲蓮,心中好像被火燎了一樣,說不出的灼燒輾轉。

是什麼絆住了自己?

是在塔中生活的十八年,是人族的血緣至親,是如今對所有人的愧疚,還是零零散散拚湊不齊的記憶片段?

“我……”

“您要去北蘭斯做什麼?”

人魚菲蓮又問了安瑟一遍。

“……”

<安瑟要去北蘭斯,徹底清除千年前的罪孽。>

安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隻能由著心中的聲音木然說道“我要去北蘭斯,清除我千年前的罪孽。”

“那是您要了結的事情嗎?”

“……是的”

菲蓮點了點頭:“既然如此,我送您去北蘭斯。”

安瑟回過神來,他看著人魚菲蓮,這個和帕爾修有幾分相像的麵孔,和同樣溫柔的姿態。

菲蓮對上安瑟有些吃驚的眼神,狡黠的笑了笑:“我總不能把你囚/禁在這個小島上吧,雖然我很想這麼做。”

“但我到底還是不願意違背您的意願啊大人,”

人魚伸出手,將安瑟輕輕從礁石上抱下:“能見到您我已經很知足了。”

“我隻求您,能在了解一切後,還願回來看看我。”

安瑟看著人魚菲蓮釋懷的模樣,千年前的記憶裹挾著他的良心,突然無比的愧疚。

他匆匆彆過頭,一滴淚水落入湛藍海水中。

<對不起了菲蓮。>

心中的<安瑟>默默為安瑟向人魚菲蓮道歉,亦如之前。

<我大抵是再難回來了。>

安瑟的夢境中,他在百年之前救下了一艘船,船上有帕爾修,有彆的血族,船下是人魚菲蓮。

人魚菲蓮仰視安瑟,向仰視敬畏的神明。

安瑟忘記了夢境中自己該有的情緒,隻記得人魚菲蓮的提問與自己的回答。

人魚菲蓮淺淺的聲音似是在譴責安瑟,他說“安瑟不該阻止他們。”

他還問是否能在見到安瑟。

安瑟記得自己說:“怕是不能了。”

為什麼不能了?

為什麼卻又見到了?

安瑟隨著菲蓮在水中輕蕩身體,竟不知不覺順著海水浮力飄了起來。

安瑟看著人魚的耳鰭,突然就想問一問,是不是人魚知道些什麼?

然而人魚菲蓮並沒有給安瑟細問的時間,他像是一位一家之主,在接待貴客時,熱絡的向其介紹家中發生的趣事。

奧比古出海時嚇到了人,斯納克和小鯊魚嬉戲時把自己打了個結……

安瑟聽著這些既熟悉又陌生的事情,心中的壓抑漸漸消失了起來,像是在聽家中發生的瑣碎一樣,又像是得知老朋友們的舊事。

伯索海域此時在陽光的照耀下,蔚藍清澈閃著波光。遠處的飛鳥鳴叫,遊魚躍起,一切都是那麼平靜祥和。

一道道卷來的浪花,隨著遼遠寬闊向著洶湧的深海叫囂。

它們一波接著一波,不知疲倦的迭起,最終將到達暗無天日的極夜之地,發出壯闊的悲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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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今天的故事就講道這裡吧。”

長公主貝特麗輕輕撫摸小皇子諾恩的頭。

諾恩意猶未儘,他扯著貝特麗裙上的花邊:“可是姐姐,我還是不明白,惡魔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世間啊。”

長公主將《聖歎》闔上,對諾恩笑道:“有正義就有邪惡,有些事物的出現並不一定能找得到源頭。”

諾恩正是對什麼都好奇的未知:“為什麼會沒有原因呢?”

貝特麗望著諾恩,心想“這些我也不知道”。

惡魔為什麼會在千年前突然出現禍害實踐,又為什麼在百年前將象征“力量”的翅膀交予人族。

這個矛盾的生物,現在又在哪裡,是藏起來了,還是已經……

“如果可以的話,我真想看看惡魔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諾恩對《聖歎》中隻言片語記載的生物充滿了探索的心理。

貝特麗看了諾恩一眼,不忍心讓小孩子的童真破滅。

貝特麗將自己宮中的餅乾塞到諾恩手中:“好吧諾恩,如果你見到惡魔先生的話,麻煩你可以回來向我描述,我也很好奇。”

貝特麗看了眼皇後阿格尼派來,接走小皇子的女仆,向她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