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的聲音在切樂耳邊響起:“所以我隻要他的眼睛。”
切樂揉了揉耳朵,一臉隨你便的樣子,掙開博勒加德的懷抱,從他腿上跳了下來。
“你說,祂還記得我們嗎?”
“你不如猜猜看,祂還是祂嗎?”
切樂低頭俯身,薄唇湊到博勒加德酒杯杯壁,銀色碎發傾灑而下,遮蓋住他嬌貴的臉龐。
博勒加德順勢將手中的酒杯揚起,看著鮮紅的血液順著少年的唇角緩緩流下。
博勒加德的呼吸漸漸粗。
酒杯摔碎在地麵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切樂被博勒加德箍在懷裡,舔舐脖/頸上的血液。
“無論祂是不是祂,我還有你,這就足夠了。”博勒加德將俊美的臉龐埋在切樂懷中,滿足歎息著。
切樂的眼中無悲無喜,任由博勒加德懷抱自己,他的眼睛向前方看去。
清雋的聲音緩緩道:“不如試試。”
“怎麼試?”
切樂低頭看向博勒加德,抬手緩緩拂過他抬起的眉梢:“用千年前,與他有過交集的那個人。”
“你懷疑的,不也是我疑惑的嗎?”
博勒加德看著切樂,唇角微微揚起笑意:“說起來,辛西婭喜歡帕爾修的事,算是人儘皆知吧。”
切樂注視著博勒加德不語。
博勒加德昂頭,用鼻尖和切樂親昵磨/蹭:“這麼多年了,也該有個結果了。”
——————
安瑟在進入城堡時,被一階台階絆了一跤,幸好有提前準備好的木棍。
安瑟小心翼翼用手中的木棍來回掃著,在城堡外圍緩緩前進。
走了有小半個鐘頭,安瑟感覺自己後背已經微微出了些薄汗。
可是周圍還是沒有一點動靜。
偶爾有幾隻飛鳥經過,尖利的鳥鳴都會嚇安瑟一跳。
沒有關係,就算真的遇到危險了,還有自己的眼睛呢。
安瑟給自己打氣,走到肚子都餓了,卻還是沒有半點人聲。
北蘭斯堡怎麼這麼大?
為什麼血族卻這麼少?
這個城堡又是誰搭建的?
安瑟在又一次爬了百米樓梯後,累的徹底走不動了。
安瑟已經記不清自己走了多久了,他感覺腿腳處被海水泡皺的皮膚都被磨破了,腳心也腫脹酸疼。
安瑟緩緩靠著牆坐了下來,把頭埋在膝蓋中想要休息一會兒。結果一閉眼睛,竟然睡著了。
再次醒來時,安瑟感覺肩上有什麼在戳自己。
“這不是‘和親新娘’嗎?怎麼在這裡?”
安瑟緩緩抬頭,眼罩遮住了對方的相貌。
“您是?”
赫爾伯德笑著推了推臉上的單邊鏡片,溫文爾雅道:“我是赫爾伯德,當初在人族的皇城,我還見過你的。”
安瑟麵對對方溫和的語氣有些怔愣,心想這個血族怎麼這麼好說話?
還是自己的固化思維,導致自己認為大部分血族都應該殘暴不堪?
“您好赫爾伯德先生,我、我當初……”
安瑟不知道該從哪一步解釋。
“和親隊伍已經全部抵達,我們知道了,你是在乘坐備用船時與他們分散的。”赫爾伯德笑著替他解釋道。
安瑟歪了歪頭:這個血族先生人真好,和帕爾修一樣好說話。
“走吧,我帶你去見王。”
赫爾伯德牽起安瑟的手,將他從地上拽起來:“北蘭斯的氣溫不適合你們人族,就這樣在這裡睡著是很容易生病的。”
安瑟被赫爾伯德拽的一個踉蹌,赫爾伯德視線下垂:
“你的腳看起來很不舒服,失禮了。”
安瑟感覺身子一輕,自己被名叫赫爾伯德的血族背起。
“……謝、謝謝。”
“謝什麼,你是我們的‘和親新娘’啊。”
安瑟被這個善意慢慢的血族弄得雲裡霧裡,心想他們難道對“食物”都這麼尊敬?
赫爾伯德好像和安瑟很熟絡似的,將他背在背上慢悠悠的聊天:“說起來,我的父親是人族,我也算半個人族,所以見到你們都會不自覺的親近一些。”
“!”
安瑟萬全沒有想到,北蘭斯血族中竟然還有這種奇特的存在。
血族能和人族通婚嗎?
安瑟不敢冒昧提問。
反正在霍斯沃,安瑟從沒聽說過誰是血族和人族的混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