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瑟打算在救出哈艮後原路返回,再從自己的房間為起點,去往另一個關押聖騎士們的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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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讓我看看,這是什麼有趣的事情。”
赫爾伯德站在高台上,推了推自己的單片眼鏡。
奧蘭多半躺在他腳邊,懶洋洋的放下手中的血袋。
“這個小孩,還有點心機呢。”
赫爾伯德感慨:“我十八歲的時候,可不做這種大戲。”
“你那個時候要是敢,我都不一定存在了。”奧蘭多笑道。
“和他那幾個兄妹一樣大膽。”
奧蘭多看著安瑟漸漸遠去的身影,回想起當初自己逃離霍斯沃的那個晚上。
“你打算怎麼辦?”
赫爾伯德微笑著淡淡道:“牛椋鳥回來了。”
“如何?”奧蘭多挑眉。
“和你所說的一樣。”
奧蘭多蹭的起身:“那你還不快去,彆讓那個叫切樂的提前邀功。”
“不急,曾經的我是很膽小,但是現在……”
赫爾伯德垂眉,無聲笑了:“我也敢設計一場大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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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瑟回到房間,被攬入一個熟悉的懷抱。
“帕爾修?你什麼時候來的?”
“很久了。”
帕爾修低聲在安瑟耳邊道,他的手指輕挑勾掉安瑟的眼罩。
安瑟抬起湛藍色的眼睛和他相望。
帕爾修耳鼓邊的點點綠光實在好看,安瑟忍不住抬手觸碰。
“想要?”帕爾修問。
安瑟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他的手從耳釘撫/摸道帕爾修的耳/郭,又順著下/顎/線緩緩滑下。
帕爾修順勢低頭輕吻。
安瑟微微墊腳攀住帕爾修的脖/頸。
最後是安瑟的腳脖子先抽筋了。
“哎呦哎呦”的被帕爾修抱到床上揉腳踝。
“我這幅身體可真是太弱啦。”
安瑟咬著鮮紅欲滴的嘴唇,皺著眉頭直哼哼。
帕爾修低頭輕笑,他將拇指抵在安瑟的白皙的小腿上,順著凹陷的紋路緩緩向下順。
安瑟躺在帕爾修懷中,抬頭望著他優美的顎線,忍不住抬手輕輕描繪。
自己和哈艮商定的事,要不要和帕爾修說呢。
說的話,帕爾修一定不會讓自己冒險。
要不——先不說了?
不說的話,又不知道帕爾修那邊具體是怎麼部署的。
萬一有更簡單的方法還說不定呢。
“帕爾修。”
“嗯?”
“你審訊的怎麼樣啦?”
帕爾修的動作停了停:“不太好,他們不說,就拿不出什麼有用的信息給博勒加德。”
“……”
安瑟明白了。
“那他們現在還好嗎?”
“太菲林去審的時候……”
帕爾修頓了頓,他不想讓安瑟知道死人的事情:“但是有拉薩爾來到製止了。”
“拉薩爾?他也去了?”安瑟留意道。
“是的。”
“他還挺善良的。”
安瑟感歎道,被帕爾修捏了捏臉。
“血族沒有善良,他們隻是被各自的利益驅使行動罷了。”
安瑟抓著帕爾修的手,放在唇邊親昵的蹭了蹭:“那能夠驅使拉薩爾的利益是什麼呢?”
“……難說。”
帕爾修輕輕皺眉,他也覺得拉薩爾今天的做法有些反常,這個血族明明平日裡一向看熱鬨不嫌事兒大。
安瑟顯然沒有糾結這個話題,他纏著帕爾修又問:
“那能夠驅使你的又是什麼呢?”
帕爾修低頭,看著安瑟藍汪汪的大眼睛望著自己,一副可憐可愛的模樣。
帕爾修笑了,他輕輕點了點安瑟的鼻尖:“你明明知道。”
安瑟傻嗬嗬的笑了。
今天是“采擷日”,安瑟數著時間,這已經是自己在北蘭斯待得第三個禮拜了。
也不知道庫瑞格他們會不會等著急。
安瑟不知道,在北蘭斯東南端的森林儘頭。
一支從霍斯沃皇城風塵仆仆的隊伍正在與庫瑞格等人彙合。
整個隊伍踏的大地都在顫抖,揚起的塵土滾滾湧動,整個森林中布滿黑壓壓的士兵,他們身上的甲片粼粼閃光,幾欲劈開昏暗陰沉的天空。
耶加力在看到領隊之人時,不禁愣了愣。
“安瑟?”
“不,那不是安瑟。”
庫瑞格上前一步,輕易從對方熟悉的五官中辨彆出她的身份。
庫瑞格緩緩上前,在和莉婭還有幾步路時停下腳步,朝莉婭伸出手:“您好莉婭小姐,暗黑森林歡迎您的到來。”
白馬上的莉婭笑了笑,她身上瑩瑩閃光的鎧甲,整個人好像視察下界的勝利女神。
她伸手輕輕搭上庫瑞格的大手,輕輕一躍利落下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