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安瑟早早等待在城堡外側的一處長廊中。
半敞開的長廊吹起安瑟額前的碎發,他耐心的捋到而後,等待拉薩爾的到來。
拉薩爾平日裡是個很熱絡的血族,不會向太菲林一樣高傲,他隻要見到安瑟都會打招呼。
安瑟輕輕撫上手腕上的細疤。
昨天的采血讓他身體又有些發虛。
“安瑟,你在做什麼?”
安瑟聽到動靜先是一喜,而後辨彆出,這是赫爾伯德的聲音。
“我沒有事,坐在外麵透透氣。”
安瑟抬頭對赫爾伯德笑了笑。
他往一旁坐,給赫爾伯德騰出位置。
赫爾伯德笑著道謝,坐在安瑟身邊:“真好呀,王允許你自由行走於北蘭斯堡,我也可以明目張膽的和你在外麵聊天了。”
怎麼說的跟偷/晴一樣。
安瑟抿了抿嘴,試圖破除這種曖昧氣息。
“大人每天都會做什麼呢。”
“我嘛,無事可乾,一般會派去收拾書籍,或者‘捉老鼠’。”
赫爾伯德輕笑。
安瑟好奇:“七元神的你也需要做這種事?”
赫爾伯德聳肩:“整個北蘭斯堡就那麼幾個王的的得力心腹,在這裡大家都是平等的。”
安瑟沒出聲。
說實話他實在想象不出帕爾修捉老鼠的樣子。
這裡老鼠很多嗎?
“嘿,小安瑟。”
安瑟聽到了一聲輕快明亮的聲音,緊接著自己的肩上落下一雙手,臉頰的印上唇瓣發出響亮的“啵”聲。
“拉薩爾!”
安瑟強忍住內心湧動,他抬手下意識抹了抹臉頰。
“彆激動小家夥。”
赫爾伯德隔著玻璃鏡片看了拉薩爾一眼,他微微一笑:“那麼我先離開了,拉薩爾大人。”
“走吧走吧。”
拉薩爾揮了揮手,半摟著安瑟的肩膀緊緊貼坐在他的身旁。
“哦,我可憐的小安瑟,你看起來氣色不是很好。”
拉薩爾捧起安瑟的臉頰,左右看了看。
“大概是因為……昨天采血?”
安瑟的臉頰被拉薩爾捧著,擠壓的說話都含糊不清。
“哦,是了。”拉薩爾放下安瑟的臉,緊緊擁抱安瑟:“我真的很抱歉安瑟,但是你的血真的很香。”
“……”
不能耽擱了,安瑟推了推拉薩爾。
“拉薩爾閣下,我有一個東西想要給你看。”
“哦?”拉薩爾好奇心滿滿。
“您先跟我保證這裡沒有彆人。”
“當然沒有,整個北蘭斯堡就那麼幾個人,要不是因為來看你,我一個禮拜都見不到其他血族。”
拉薩爾隨手撥弄紅發:“有人我也能察覺到,放心,我的感知範圍內,沒人敢偷聽我們說話。”
那安瑟就放心了。
“其實,拉薩爾閣下,”
安瑟抬手緩緩摘下眼罩:“我是能看得見的。”
拉薩爾看著安瑟的眼睛,不由得歎息:“我的天,這真是,太漂亮了!”
“我的展示結束了。”安瑟望著拉薩爾。
拉薩爾極為捧場的拍了拍巴掌。
“能請您也給我看個東西嗎?”
“什麼?”拉薩爾還趴在安瑟麵前看他的眼睛。
安瑟望著拉薩爾:“請問您可以將地牢的鑰匙給我看看嗎?”
拉薩爾嘴角的笑容一頓,他緩緩起身。
這個小孩,是想要拿地牢的鑰匙去救人?
他見過哈艮了?
拉薩爾並不覺得安瑟有威脅到自己的能力。
所幸掏出鑰匙來,打算逗他玩玩。
他想看看,這個小孩還能給自己整出什麼趣事來。
“刷拉拉——”
一串亮晶晶的鑰匙被纖長的手指勾出,放到安瑟的手裡。
“看吧。”
拉薩爾往後一倚,懶懶的望著安瑟。
安瑟拿到鑰匙,心跳不由得加速。
“謝謝你,拉薩爾。”
安瑟低著頭道。
拉薩爾輕輕皺眉,血族一閃而過的感官告訴他有什麼不對。
正在他要起身將鑰匙拿回時,安瑟突然抬頭和他四目相對。
安瑟湛藍的眼瞳中,乍亮的光輝由內向外擴散。
緊接著拉薩爾感覺整個人一僵,亦是陷入一片虛無。
“呼——”
安瑟輕輕呼出一口氣,他看著眼前拉薩爾的石像,握緊手中的鑰匙。
安瑟起身,看向四周。
寂靜的長廊內空無一人。
是時候行動了。
安瑟隨手套了幾把,提起繁瑣的長袍在城堡中奔跑,向著關押哈艮的地牢找去。
“哈艮,我來了。”
安瑟小聲貼在鐵窗前,他在樓梯上墊著腳向裡看。
“安瑟?”
哈登不可置信的看著安瑟,他沒有想到安瑟竟然真的能從拉薩爾手中拿出鑰匙。
“你是怎麼做到的,拉薩爾呢?”
哈艮接過鑰匙,扭頭飛快去試鎖。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你先出來,我們一起去其他聖騎士那裡。”
“稍等……哦天,這堆該死的鑰匙,我找不到——是它!好的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