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艮回頭望向安瑟,他隔著小窗對安瑟說道:“去門口等我,我很快出去,記得掩護好自己。”
“嗯!”
哈艮的身影很快從小窗中消失,安瑟再一次提起礙事的長袍,噔噔噔跑下樓梯。
他不知道地牢的出口是哪間房間,但是樓梯底端向右拐的長廊有無數扇小門。
哈艮一定會從其中哪個門中出來。
安瑟上前幾步,走到這幾扇門之間。
“嘿,‘新娘’?”
安瑟心中一驚,他趕快回頭,看到一個不認識的血族。
赫爾伯德派牛椋鳥給莫多傳信,邀他來北蘭斯堡商談一些事情。
結果莫多還沒有見到赫爾伯德,卻先見到了安瑟。
“你好呀,我是十三血宿之五莫多。”
莫多對這個人族“新娘”簡單介紹道。
“你原來看的見啊。”
莫多曾在“儀式”時見過安瑟一麵,那個時候安瑟是帶著眼罩的。
安瑟往後退了兩步,眼睛亂飄。
他心臟砰砰直跳。
一方麵,他害怕哈艮一會兒出來和莫多撞上,另一方麵,他總覺得自己好像從那裡見過莫多這張臉。
“吱呀”一聲。
安瑟的視線向莫多身後看去。
莫多聽到聲音也要回視,結果被一拳砸到在地。
“好厲害……”
即使被關了那麼久,白銀騎士的能力還能讓他隻身麵對一個高階血族。
早先博勒加德施加在哈艮身上的封印,已經被拉薩爾一次心血來潮解除,哈艮身上來自聖騎士團的神之力得以瞬間爆發。
哈艮身上白光一亮,安瑟心臟跳了跳,他本能的感到有些不適。
應該是與自己體內的惡魔之力相衝吧。
安瑟使勁揉了揉脹痛的眼睛。
他感覺自己的右邊脊背也火辣辣的痛。
“快走。”
哈艮越過莫多,抓起安瑟向另一邊跑去。
安瑟被拽的差點倒地,他本身運動能力就不好。
跑了沒一會兒就已經氣/喘/籲/籲:“再往前……然後往左……往、往左手邊第二條路。”
哈艮回頭看了眼安瑟:“你平時不運動嗎?”
“運、運動?”
安瑟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平時不運動怎麼行,男人,要時刻保持完美的身材,才能夠吸引異性。”
“……”
這個時候說這個嗎?
安瑟不知道哈艮這種大哥一樣的氣派從哪兒來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應該先說“自己不想吸引異性”,還是先說“自己喜歡同性”。
“當然,一幅完美的身體,足夠你在人群中耀眼奪目。”
胡子拉碴的哈艮回頭對安瑟眨了眨眼。
不知道為什麼,安瑟總覺得哈艮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這才是他真正的模樣吧。
安瑟心想。
哈艮邊跑邊中氣十足的跟安瑟解釋。
自己剛才應該殺了那個血族的,但是一旦糾纏起來,兩人更不容易逃走不說,還容易引來更厲害的血族。
與其那樣,還不如破罐子破摔,直接去關押聖騎士的地牢放他們出來,更節省時間。
哈艮自信找補:“要是論乾架,也就他們血族的七元神還有那個血族之王可以和我一戰,其他人都是我手底下的土豆泥。”
“土、土豆泥?”
安瑟跑的眼暈,視線中黑乎乎一片。
“不用費多少力氣就可以攪/碎。”
哈艮停下腳步,安瑟沒有刹住直直撞到了他的身上。
“唔——”
安瑟剛要呼痛,被哈艮捂住嘴。
“噓,我看到守門的血族了,我們還真找到了小安瑟,你可真厲害!”
哈艮小聲誇讚道。
安瑟點了點頭,趁哈艮鬆開自己時,深深吸了幾口氣。
哈艮小心翼翼看了兩眼,又收回視線:“十來個中階血族,有些難辦。”
安瑟望著哈艮滿臉愁容,暫且忽視他的“土豆泥”論,歪頭問:“隻有血族嗎?”
“怎麼,他們還能讓抓來的聖騎士自己守自己。”哈艮被安瑟的“天真”逗笑了。
“那就好辦了。”
安瑟把哈艮往後扯了扯:“交給我吧。”
“怎麼又能交給你?”
哈艮疑惑:“‘新娘’是什麼好用的通行證嘛?”
哈艮看著安瑟一步步走出拐角,倒是沒有怎麼質疑他。
畢竟安瑟都能從拉薩爾那裡拿出鑰匙,他到要看看安瑟還能有什麼能耐。
“‘新娘’?”
那幾個血族看轉角處出現的人影,本以為是常駐北蘭斯堡內的哪位大人來審訊聖騎士,卻沒想到來的是安瑟。
“回去吧,這裡可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其中一個血族上前阻攔。
他們對這個貴族們的“口糧”並沒有太多尊敬。
“等等,這裡不好找,他是怎麼來到這裡的?”一個血族皺眉。
“你們看他的眼睛,他不是看不見……”
哈艮在牆後聽著守門血族們的聲音,拳頭緩緩攥起,手心中都起了冷汗。
突然,血族的聲音戛然而止。
哈艮愣了愣。
“快來,哈艮!”
安瑟的聲音響起。
哈艮眨了眨眼睛,懵懵的踏出去。
定睛看清後,哈艮瞳孔一縮,他猛然轉頭看向安瑟:“你到底是誰!”
安瑟被嚇了一跳,往後退了一步小聲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