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誰!”
安瑟被嚇了一跳,往後退了一步小聲道:“……啊?”
怎麼突然就不認人了?
“人族哪有這種能力!”
哈艮指著那些石像,他緩緩從一個石像的腰側拔下來一把寶劍。
“錚——”的一聲,長劍出鞘直指安瑟:
“說!你是不是血族!?”
“我如果是血族的人根本就沒必要去找你呀。”
安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突然他靈光一現:“可是、可是血族也沒有這個能力吧。”
哈艮頓了頓,暗暗罵了自己一句。
也是,安瑟如果和血族是一條戰線的話,最初壓根就沒有幫自己逃出來的必要。
至於安瑟到底是誰,逃出去了再說。
總歸不是他們的敵人。
哈艮收起長劍,上前伸出粗糙大手,有些莽的在安瑟細軟的頭發上呼啦了一把。
“對不住啦,小孩,我剛剛是我多疑了。我給你道歉。”
安瑟理了理自己的頭發:“沒什麼。”
畢竟自己可是因為這雙眼睛在塔上關了十八年呢。
哈艮剛剛沒動用神之力“處理”了自己都算好。
“所以你也是這樣拿到鑰匙的?”
哈艮突然想到什麼,他頓住腳步回頭望了一樣安瑟。
“真是便利的能力,你是怎麼得來的。”
安瑟苦笑,如果可以,他不太想要這種能力。
鎖門的鑰匙哈艮根本就懶得找,他幾腳踹開了貼門上的鎖,一把將門推開。
這動靜可不小,但是哈艮已經不在乎了。
門被“轟隆隆”打開。
哈艮大聲吆喝一聲:“兄弟們,我來了!”
漆黑陰暗的地牢中,無數個滄桑虛弱的麵孔抬起,一束束視線彙聚道哈艮和安瑟身上。
安瑟感覺他們的眼睛好像突然散發光亮,聚集在自己身上燒的滾燙。
“這不是哈艮嗎!”
“哈艮,你逃出來了!”
所有聖騎士蜂擁而上。
他們彙集在哈艮身旁七嘴八舌。
而安瑟則是暗暗鬆了口氣。
幸好現在不是帕爾修審訊的時候,不然萬一撞上了,可就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哈艮隻是淺淺自戀了兩句,就打斷了一行人熱絡的談話。
“行了,現在先逃出去最重要。”
哈艮轉頭看向安瑟:“嘿,小孩,說說我們行進的方向吧。”
“這是誰?”一群人紛紛看向安瑟。
“這是新一屆‘新娘’。”
哈艮向眾人介紹:“他有特殊的能力哦,即使對上血族我們也不用怕。”
還是不要對上比較好,安瑟心想。
“是個小男孩!?”
眾人紛紛震驚,紛紛看向安瑟這個“先例”。
“我、我成年了。”
安瑟自己都覺得沮喪,怎麼最近覺得老是被認成小孩?
難道隻是因為自己比他們矮了一頭?
一群以貌取人的家夥。
顯然大家關注的點不在安瑟多大多小。
“嗯……不過長得也不醜哈。”
“你會不會說話,明明是非常漂亮。”
安瑟抬手表示,動靜鬨得太大了,他們有時間聊閒還不如快點先離開這裡。
“一直往東南方向走,暗黑森林的邊緣會有接應你們的人。”
安瑟說完路線,哈艮點頭正色對同伴們下達指令。
聖騎士團配合多年默契非常,一個手勢幾個眼神,可以瞬間讓偌大房間中的幾百人全部領會。
所有人小心翼翼魚貫而出,手上的幾名聖騎士也被可靠的同伴背起,三兩人一排整齊有序的湧出地牢,流水線一般在陰暗回廊中小聲前行。
安瑟看呆了,被哈艮一把抓住手腕。
“還愣著乾什麼,快走。”
安瑟這才意識到,所有聖騎士已經全部離開地牢,哈艮抓著自己緊跟在隊伍的尾巴最後。
這麼多的人,是安瑟也沒有預料到的,他緩緩凝起眉。
看著長長的隊伍在城堡中七扭八拐,甚至看不到隊伍的前排。
萬一遇到哪個高階血族……
安瑟皺眉:“哈艮。”
“怎麼了?”
哈艮隨手取下一個插在牆上的火把。
“如果真的發生什麼事情,你們先跑不用管我。”
“你說什麼呢。”
哈艮莫名其妙看了安瑟一眼,明明出路就在眼前。
安瑟搖頭:“我被抓到了可以說是你們逼迫我的,但是你們不一樣。”
“他們還需要我的血,哪怕最後知道我在撒謊,應該也不會輕易拿我怎樣。”
安瑟解釋道。
“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哈艮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他瞥了一眼安瑟,沉默的拉著他向前走。
安瑟回想著自己千百年前的魔咒,心想自己惡魔的眼睛還留在自己身上,那麼那些咒語應該還是有點作用的吧。
萬一真的遇到哪個血族了……
比如博勒加德那種無法石化的血族,那麼自己說不定也能拖一時半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