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瑟告訴帕爾修不要忘了聯絡庫瑞格他們。
帕爾修點了點頭:“會的。”
他從聖騎士那裡取來了代表“進攻”的信號煙花。
隻要時候一到……
“不過今天的煙花到底是誰放的。”帕爾修皺眉。
安瑟愣愣的和帕爾修對視,片刻之後搖了搖頭。
安瑟心中咯噔一下。
當時情況緊急,沒有來得及考慮這些。
可是仔細想來,當初燃放煙花的到底是不是聖騎士?
是聖騎士中的內鬼,還是血族中有人和帕爾修一樣,拿走了聖騎士的信號煙花?
如果是後者,帕爾修還需要更加小心行事。
畢竟誰都不知道暗處的“敵人”在哪裡看著他們。
以防被發現兩人之間的關係,安瑟讓帕爾修這兩天不要來地牢這邊,靠近也不可以。
“沒關係的,等兩天後見。”
安瑟不敢對帕爾修提出什麼以後的美好幻想,幾個吻草草送走帕爾修。
臨走前,帕爾修從懷中掏出一個黑色甲片放到安瑟手中。
這是馬什曾經給安瑟的那一片,之前交給帕爾修保管了。
“它應該還能保護你。”帕爾修回想這最初在皇城給安瑟按上的翅膀。
帕爾修離開後,安瑟緩緩看向自己的腿。
心中一股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安瑟緊了緊眉頭,緩緩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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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黎尼堂內隻有博勒加德一人坐在王座上。
緊急被傳喚的血族紛紛離去後,偌大的殿堂說不出的寂靜森寒。
“切樂,過來。”
博勒加德朝虛空招了招手。
眨眼間的功夫,博勒加德的王座後方出現了一個銀發少年。
切樂坐在博勒加德的椅背上方,背對著博勒加德。
過了好久,雙方都沒有說話。
“你生氣了嗎?”
博勒加德仰頭望著切樂的消瘦的後背,嶙峋的脊骨在雪白襯衫上留下斑駁刻痕。
“我為什麼要生氣。”切樂淡淡道。
“因為我要拿走你們至愛之人的眼睛。”
“……”
切樂靜靜坐在王座上,他沒有說話。
博勒加德緩緩笑了,他從王座上轉身坐起。
一隻腳站在地上一腿撐在王座座椅上,他麵朝切樂的後背,從背後將他收入懷中。
“你怎麼又瘦了?”
博勒加德手/臂環在切樂胸/前,拇/指慢悠悠剮蹭著切樂突出的鎖/骨。
直到鎖/骨那一片被刮紅了,切樂都始終一言不發。
博勒加德笑得歎息:“好了,我發誓,我隻要安瑟的眼睛。”
“除此之外,我什麼都不要,我會讓他‘好好’活著的。”
切樂濃密的長睫微微垂下,月光在銀白的色毛色上渡了層暈。
“你還記得我最喜歡的花是什麼嗎?”
切樂淡淡出聲。
博勒加德愣了愣,緩緩笑了:“這是要考驗情人的記憶力嗎,我當然記得,你喜歡黃玫瑰。”
博勒加德感覺到切樂的身體顫了顫,他心中一喜,更加發緊的將切樂抱入懷中。
博勒加德沒有看到,切樂交叉在腿上的雙手緩緩擰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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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之內,多方忙碌暗地裡為各自準備的最後關頭即將收尾。
北蘭斯之內暗流湧動,數不清的勢力正慢慢集結於此,共同醞釀一場巨大風暴。
此時北蘭斯堡的一處,莫多不顧赫爾伯德的阻攔,毅然衝出他房間。
“莫多閣下留步,請冷靜一點。”
“還請無比保持理智,注意分寸呐!”
赫爾伯德又叫了莫多兩聲,眼看莫多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回頭淡笑著看了眼奧蘭多。
奧蘭多衝赫爾伯德拍了拍手掌:“厲害呀哥哥,他還真如你所說。”
赫爾伯德隨手將門關上,緩緩走到奧蘭多身旁。
他隨手拿起酒杯,抿了一小口裡麵深紅色的液體,麵帶陶醉。
“莫多和莫狄,他們可是親兄弟。”
千年之前他們的父母死在人族、獸族與精靈族的圍攻之下。
這兩個兄弟相依為命,一步一步走到僅次於“七元神”的血宿位置,比其他血族親屬之間要團結許多。
牛椋鳥探來的消息精確無誤。
莫多的弟弟繼父母之後,重蹈他們的覆轍,又一次被人族和獸族聯合絞殺,莫多彆提有多憤怒。
赫爾伯德前幾天叫莫多來北蘭斯堡為的就是將此事告知,沒想到安瑟那邊先惹出了亂子。
不過早晚都要讓莫多知道,先後順序不是那麼重要。
赫爾伯德將莫多叫來商談,還請出“新晉”血族奧蘭多與牛椋鳥作證。
真相在明確不過。
莫多一氣之下,通紅著瞳孔就跑了出去。
“你說,這個莫多是會先去找安瑟,還是先去找帕爾修?”
赫爾伯德瞥了一眼奧蘭多。
“一定是先去找安瑟。”
奧蘭多歪七扭八躺在長椅上,嘿嘿一笑:“這個好懂的家夥,一定是先挑軟柿子捏。”